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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韩青歌南宫辰 > 第135章 恩断义绝
 
“你怎么断定?万一呢?”韩青歌已经想好用什么来和宁疏朗交换了,所以白了洛英华一眼,完全不把他说的放在心上。

“没有万一。”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那是我师傅自己研习出的药物,是他生前的最后一个拿手本领,不会传外人的。”

听洛英华说完,韩青歌也隐隐约约想起了曾经听他说过的,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韩青歌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想学到是没那么简单的。

赏花会的核心已经结束,丘素衣似乎比韩青歌还想让这宴会快点散去。

等到真散了时,这些女眷路过洛英华的身边,还时不时的投去仰慕的目光,可洛英华本人却是一颗心全在他师姐身上。

宁疏朗在赏花会结束后便被丘素衣叫走了,而洛英华就在出口这里等着,一动不动。

韩青歌知道他是不会和自己回去的,而自己在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干脆跟着王府的马车先回去了。

洛英华等到了天快黑,才看到宁疏朗从清风殿里出来。

宁疏朗本想出宫,可路过转角时,手腕突然被人拉住,身子便顺势被挤进了角落里。

待她定睛一看时,才发现是洛英华。

宁疏朗柳眉蹙起,不悦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要来这?”

看着洛英华眉目间透着一股子认真劲,宁疏朗突然有种被人看破的感觉,很不舒服,可她很快便镀上一层伪装,轻笑一声:“你都能来,我却不能?这是为何?”

“可我来这,和你并不是一个目的。”

“哦?是吗?可我对你的目的并不感兴趣,可以让开了吗?”

这样执拗的宁疏朗,是洛英华第一次见。

她不再是那个曾经柔弱到黑夜时会害怕的小女孩了,这样的她,很陌生。

可这样的她,让洛英华很担心,他紧咬着牙关:“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欠你的,我来还!”

“拿什么还?用我父亲的命换回来的那条命吗?别再做这些可笑的事了,我们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不是吗?”

宁疏朗说的很认真,尤其是恩断义绝四个字,咬的格外清晰,生怕他听不到似的。

一瞬间,洛英华的瞳孔骤缩后又无限放大,那一双眼中有太多的不可思议。

他想过师姐会很恨他,可没想竟恨到连恩断义绝这种话都能如此轻描淡写,信手拈来。

他终于松开了手,垂在身侧,看上去没有一丝的生机,而后慢慢的转身,离开。

宁疏朗望着他萧条的背影淡出视线,终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黑夜中隐约能见到她的脸上闪着些珠光,可却被她埋在了手臂中,消失殆尽。

韩青歌虽然嘴上说着讨厌洛英华,但他最起码也是在自己陷入困境时第一个给予自己温暖的人,而互相嘲讽大概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这恰恰能证明他们二人是蓝颜知己无话不谈。

所以在从宫中回来后,韩青歌都没睡,一直等到很晚,月色都快被遮起来了,洛英华才回来。

没有想象之中喝的烂醉,此刻看上去倒是格外的冷静。

甚至冷静的让人有些害怕他是不是变得不正常了。

“你……还好吗?”韩青歌不懂得安慰人,但却不忍心看他独自悲伤,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喝的烂醉如泥呢!

“嗯,很好。”

是很不好。

韩青歌看了看手中的酒坛,看来自己准备的倒是时候,随即拿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要不要来一杯?”

洛英华诧异的很,“你竟然会陪我喝酒?”

“朋友有难,我怎么会不帮,你以为我是你?”

洛英华想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牵着他的嘴角,不受控制。

二人落座,借着月光,满饮了一杯。

可洛英华的头脑中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浑浊感,反而是越发的清醒。

正酣畅中,突然从院落外传来讨人嫌的声音:“有这种好事居然不叫我?”

不用看韩青歌都知道是谁,正是那位自从入了京都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盛流炎,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这倒霉催的,就连韩青歌都自认倒霉白白救他一命,可谁知他却不偏不倚这时窜了出来。

“你没跑路?”

面对韩青歌的鄙夷,盛流炎极力的证明自己:“我跑什么?欠你的宁仙草我还记着呢!我可不是喜欢赖账的人,只是有点事情刚刚办完。”

说完,他垂头看了看坐在那里落寞的洛英华,笑道:“怎么?洛兄这是情关坎坷了?”

韩青歌内心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果然和何问君一样,说话这么不靠谱!怪不得两个人臭味相投能做朋友。

不过,今日的洛英华脾气好得很,大概是心中的失落积攒的太多,整个人也变得丧气了很多。

“盛兄,你觉得人世间最难过的事是什么?”

洛英华似是喝醉了,又似是清醒。

韩青歌只觉得纳闷,若是清醒,必然不会问这种问题,可若是喝醉了,也必然不会把这种问题抛给毫不靠谱的盛流炎来回答,还如此亲切的称呼他为盛兄!

果然,喝的不是一般的高了!

韩青歌本以为这个话题就会到这里终止,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时,一向不靠谱的盛流炎突然深情起来,严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生离死别,爱不得,恨不得。”

简直是一大奇观,韩青歌觉得自己现在死而无憾了,这世间最奇葩的事情已经被她看个遍了!

末了,只见洛英华赞同的点了点头:“还是盛兄英明。”

说完,举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盛流炎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给自己斟了一杯,小酌起来,神情中仿佛划过哀伤,却稍纵即逝不容捕捉。

韩青歌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是多余的,干脆叫巧儿把府里的存酒给他们两个人全拿出来,自己回房酣睡去了。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第二日一早,韩青歌睡梦中便听到隔壁的厢房传来一声吼叫,不对,是两声!且格外的粗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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