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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钱舒舒白纪东 > 第298章 疼就忍着点
 
傅霆远把傅心送到楼下,便急忙赶回病房,此时床上的老人已经坐起了身,阳光落在她脸上的沟壑处,显得面容有些泛黄。

他勉强挂好笑容,走过去,“奶奶,你怎么起来了啊?”

“阿程,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过来了嘛,我这几天状态好,不用你过来,你那么忙。”

苏阿婆去年查出患了胃癌,已经是晚期,这一年多做了好几次手术,癌细胞扩散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手术的进度。

傅霆远知道,奶奶等不了多少天了。

他坐到床边,握住苏阿婆的一双糙手,像攥着什么珍宝一样,眼里淌着泪光,“奶奶,你不是说想要我带孙媳妇给您看吗?”

苏阿婆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头,赶紧偏头去看自己的宝贝孙子,“真的?快和奶奶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你认识的。”

“我认识?”苏阿婆皱眉,傅霆远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了个名字,她立马眼睛放光,“你是说……”

“嗯。”傅霆远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头,像个孩子讨糖吃似的,“奶奶,你应该会喜欢她吧。”

“那当然了,那可是……”

苏阿婆没有说完,傅霆远的手机就振动了,他摸出来看了一眼,苏阿婆八卦地瞄了一眼,啧啧两声,“快去吧,争取早点带回来给我看看,你也知道奶奶的身体……”

傅霆远按灭手机,把苏阿婆抱在怀里,前后轻轻摇晃着,“奶奶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傻孩子。”

……

钱舒舒挂完号,坐在外面焦急等待着,轮到她的时候傅霆远还没有回来,她提着一颗心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名女医生,戴着个口罩,声音格外温柔,应该没有那么可怕。

结果她刚走进去,就听见咔咔两声,那个女医生力道十分可怖,将面前的躺椅降了下去,她的一颗小心脏彻底受到了惊吓。

“站在那里坐什么,过来坐。”

“那个……医生……我我牙疼。”

现在心脏也开始跟着疼了。

“我知道,你先躺下,我检查一下。”

“……好。”钱舒舒弱弱出声,慢慢挪了过去,带着忐忑躺了下去。

啪地一下,悬在脑袋顶上的灯亮了,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睛,这时候旁边的女医生发话了,“没什么好怕的啊,来,张开嘴。”

她慢慢张开嘴巴,眼睛开了条小缝,结果入目的是一个尖尖的镊子,她立马又闭上了眼。

妈妈呀,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干脆面了。

“这里疼不疼?”女医生话音还没有落地,就用镊子触碰到了某处,钱舒舒整个神经跟着一抽,瞬间疼到了心底。

“疼疼疼,特别疼。”

“疼就对了。”“温柔”女医生将镊子收起来,然后开始整理东西,“你的牙伤到了神经,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拔掉,另一个就是把神经烧掉,你现在还年轻,我建议你烧神经。”

“疼吗?”钱舒舒出声问道。

“没你想的那么疼。”女医生背身整理消毒水。

钱舒舒心一横,“那就烧神经吧。”

“行,我先和你说,烧神经前后要做四次,第四次的时候你再过来我帮你把牙补了,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吧。”

“行。”

“现在要把你的牙先清理一下,就是用水冲一下。”女医生坐在旁边说道。

钱舒舒看了一眼她手里类似喷枪之类的东西,上面好像套了个针头似的,看着就瘆人。

她开口问,“疼吗?”

“说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你要是实在不行咱就打麻药。”

打麻药不还是会疼吗?

算了,应该没有那么可怕。

钱舒舒绷紧神经,仿佛要上战场的战士一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怂,“医生,你开始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女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张嘴。”

“啊……啊啊啊啊!”

一秒后,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劲力道直直钻进了钱舒舒的皮肉里,疼意迅速像龙卷风一样肆虐全身,好像骨肉分离一般,疼得钱舒舒一下子叫出了声。

她蓄在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喷涌而出,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连哭带叫,女医生手中的动作仍然不停止。

“啊啊啊啊我不要了,我要打麻药!打麻药!”钱舒舒撕扯着喊道。

女医生竟然笑出了声,终于把手中的“武器”关上,说道:“哎呀,没有那么疼的。”

靠!感情不是你疼!

牙龈处余痛不断,豆大的汗珠随着泪水滚落下来,她张着嘴巴,不敢闭上也不敢太张开,生怕过路的风钻进去。

女医生拿着镊子,问道:“还疼吗?”

钱舒舒虚虚弱弱,“疼。”

“疼就忍着点。”

“……”

紧接着,女医生就拿着她的镊子凑了过来,毫不夸张,钱舒舒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白雪公主的后妈。

她紧紧闭着眼,以前受了再多委屈她都没有掉过眼泪,她别的不怕,唯独就是怕疼。

记得小时候被刀子割伤了手指,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罢休。

女医生不知道往钱舒舒的牙缝里塞了什么东西,时间一点点过去,每当她觉得自己就要疼晕过去的时候,面前的人就拿着镊子开始提醒她疼痛的存在。

怪她。

以后一定要对自己的牙齿好一点。

结束的时候,她脸色煞白从躺椅上离开,嘴巴仍是半张半合,女医生交代道:“一个星期之后再来把药给换了。”

“好好好。”钱舒舒连声答应着,脚步不停,想着赶紧离开。

疼意减退一半,钱舒舒才得以解脱。

“想不到你叫起来声音还挺大的。”

突然钻进来的声音让钱舒舒下意识躲了一下,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你都听到了?这不能怪我,真的是太疼了,你不信试一下。”

“所以好好注意身体,就不会受这么多的罪了。”傅霆远坐下来,“我小的时候脊椎错位,当时做手术的时候连麻药都没打,你可能都想象不到那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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