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峰的话,盛井只是冷笑一声。
和他岂止是直呼北向的名字,这四佬哪一个是唯他马首是瞻。
并不用盛井特意给北向打电话,在车子被逼停不到十分钟,便有另一队更加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将吴峰那些人围的水泄不通。
“狼头哥,对付这么个小子那能用的着您亲自来,小的保准把事情给您办妥。”
听到吴峰的话,狼头的脸色更是难看,这吴峰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北佬,我……”
“二爷,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北向并没有理会狼头想对自己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到盛井的面前,低着头一副极度恭敬地姿态。
盛井并不是那种单纯的商人,他手底下的势力更是错综复杂,旁人只知A市四佬控制着所有的地下势力,却不知他们都是听命于同一人。
“我现在在考虑,究竟要不要换一下北城的管理者了。”
盛井冷眼看着北向,如果狗连自己的主子都咬,那么这样的狗却是没有生存的必要了。
尽管北向甚至比盛井还要大上几岁,但站在他的面前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根本不敢多做言语。
“属下知错。”
北向的额头上已经聚集了汗珠,但是他根本不敢擦拭一下。
现在这个时候,越是多说便越是错,在二爷面前,错了便是错了从来没有狡辩这一说。
“那边是怎么了?”
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一点盛井和北向的交谈内容,可这更让吴峰一头雾水。
刚才狼头哥对着这个人唯唯诺诺的模样,而这个人却对他们包围了的人十分恭敬,难不成,他们是得罪了什么天大的人物?
这样猜想着,吴峰的脸色还没来得及变白之前,便感觉到自己腰部一阵剧痛,然后他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扑向前去。
惶恐的转身,他只看到平常一向目中无人的狼头哥咬牙切齿的站在自己身后,不过眼睛里却是慢慢的惶恐。
“二爷,这小子是新来的,不知怎的就惹到的您……”
“他说盛井欺负了你的女人,所以他要为你报仇。”
白栀把窗户降了下来,对着狼头说了一句之后然后赶紧又把窗户升回去了。
她刚才看到盛井瞪了自己一眼,好像嫌自己又在添乱。
“误会都是误会,他听错了二爷怎么会欺负我女人呢,呵呵。”
狼头干巴巴的笑着,现在他只有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不然得罪二爷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这事交给属下处理就好。”
北向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在哪里干笑的狼头,既然能听错,那耳朵貌似也没什么用了。
“嗯。”
盛井冷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坐回了车子继续他们驶向医院的方向。
如果不是白栀在这里,这件事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
不过,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件事就是了。
恭敬地看着那车子越来越远,北向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他走到狼头面前,直接把他踢飞出去。
“把他们丢海里喂鱼。”
“北佬,小的也不知道那人竟然是二爷啊,求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
狼头鬼哭狼嚎的抱住了北向的腿,尽管又被一脚踢开却又重新抱了回去。
他知道北佬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没有董娅那么好的运气,要是真被丢进海里面绝对没有那个命爬上来啊。
“下辈子眼睛长亮点吧。”
北向皱着眉头,示意手下们把狼头拉走。
他手下也不少人,狼头在他这里根本就数不上号,如果不是今天二爷出了事情,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有机会见到自己的。
“北佬!北佬!”
随着狼头的声音越来越远,北向的脸色却并没有任何的放松。
二爷说的那句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能在那之前做出什么事情来将功补过,自己北城大佬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想了想,北向决定给南向打一个电话。
他是他们四个里面最聪明的,而且也是最了解二爷的。
“你手下的人把二爷得罪了?”
听到北向打来的电话,南向差点被嘴里面的果冻噎住,谁那么不长眼啊。
“是啊。”
北向无奈的拂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怎么这个时候给自己出幺蛾子。
“现在你把事情处理了吗。”
南向换了一种口味的果冻,挺难相信的吧,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各种口味的果冻。
“处理了,可是二爷应该不会满意。”
北向点燃一支烟,看着窗外眼神里是浅浅的担忧。
以二爷的性子,若是要找别人的麻烦刺就算是鸡蛋里都能挑出刺来,况且二爷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好。
想到刚才二爷看自己时那凉凉的眼神,北向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嗯,他是挺难伺候的。”
南向感同身受的点点头,之前某段时间二爷看自己不顺眼,那可真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比之前躲避仇家追杀还要心惊胆战。
“超级娱乐城不是正在北城建造吗,你这件事处理好了,二爷应该不会追究这点小事。”
“嗯,我尽力。”
北向苦笑,超级娱乐城在所有人看来确实是件美差,可负责的他却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出半点差子,他包括他手底下这些人,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听到北向把电话挂断了,南向打了个呵欠把手机扔向了一边,然后懒散的看着跪在桌子前面两股战战的年轻人。
“你从我这里偷了什么快交出来,不然等下就不会这么舒舒服服的跪在这里了。”
“没有。”
年轻人的腿颤抖的更加严重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才不过一天而已就被发现了。
不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去的,在这里潜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得到一星半点关于超级娱乐城的内幕。
上面那些人的猜想果然不错,盛井不会单纯的建造一处为了玩乐的场所……
“嘴还挺硬,来人,先拔了他几颗牙齿,我看看等下嘴还是不是这么硬。”
南向冷笑,还从来没有人能从自己这里讨得便宜。
盛井把车子停在停车场之后,并没有立即下去,而是坐在那里眼睛盯着白栀。
“怎么了。”
白栀下意识的缩了缩,他现在不会是想要秋后算账吧。
“给我添乱子很开心?”
盛井凑了过去,伸出手捏住了白栀的脸颊。
明明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可白栀却装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脸要被你扯怀了。”
白栀往后缩了一下,他好像除了喜欢咬人还特别喜欢捏别人的脸。
“不会坏。”
盛井皱了一下眉头,有点不理解白栀说的坏是什么意思。
这么软,怎么会捏坏呢。
心里想着,盛井下意识的又扯了两下。
看着盛井脸上的表情,白栀默默地不说话了,他爱捏就捏把,反正她挣扎也没用。
看到白栀不说话了,盛井好像觉得没意思了一般,松开了她的脸,然后让她下车。
其实他并不希望家里面除了白栀外还有别的人,不过致一既然开口了,他总不能拒绝。
不过如果白栀死活不同意的话,致一应该也不会再强求。
“你把我带过来是不是别有用心?”
走着的时候,白栀忽然开了口。
她刚才突然想通了,许依依能不能住在他家里,不过是盛井一句话的事罢了,她何必要过来呢。
而且,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盛井对许依依的意思,究竟是想让她住进来还是不想让她住进来,不过男人嘛……
“没有。”
听到白栀的疑问,盛井轻轻咳了一下,他怎么会别有用心,不过是想要躲避一些麻烦的东西罢了。
而许依依在他心里,正是一件麻烦的东西。
“好吧。”
白栀点点头,只跟在他的身后,反正他有什么目的,到时候不久知道了吗。
“哥,我要回去。”
“你的伤刚刚包扎上,现在回家做什么。”
听到许依依的话,许致一皱着眉头,她要在医院里再住上一段时间,毕竟之前留的血太多了,而且她的状态一直以来也很不好。
“不是回家,我要去井哥哥那里。”
许依依执拗的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她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一次机会,如果失去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你还不死心?”
许致一眉心间的褶皱更深了,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她对阿井就这么迷恋,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只要我一天没死,就不会放弃井哥哥的。”
“可他已经结婚了。”
“结婚还有离婚的呢,我不着急,我可以等。”
说完,许依依痴痴地笑了,总会有那么一天,井哥哥会发现自己的好。
听到许依依这么坚持,许致一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所有的话他都说尽了,可她从来都没有听进去一句过。
在许致一无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许依依看了过去,脸上的惊喜还没有散开便生生的僵在脸上。
“你怎么来了。”
许依依看着白栀,真想不到她竟然还敢过来看自己。
“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对于许依依,白栀没有任何的好印象,就凭这她今天早上对自己做的那件事她们就绝对不可能成为朋友。
“不好意思,这里确实是我家。”
许致一咳了一声,不管依依和白栀究竟是谁有错在先,不过他作为哥哥,当然只能向会向着自己的妹妹。
听到许致一的话,白栀有点尴尬,乖乖缩回盛井的身后也不说话了。
她怕到时候盛井和许致一狼狈为奸,自己脸上更加不好看。
“不解释一下,今天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盛井淡淡的开口,就算是许依依看起来伤的比较严重,不过他也不相信白栀是那种先挑事的人
对于自己身边可能出现的女人,她大概是欢迎还来不及吧。
“井哥哥,她用刀子扎我,流了好多血。”
说着,许依依眨眨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瞬间就留了下来。
白栀看着她心里十分惊奇,这个人怎么说哭就哭,而且说谎的时候脸都没有红一下。
“你怎么不说我差点被你淹死。”
白栀冷笑一声,如果当时她没有反抗,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会是自己了。
“我觉得,她们不适合在一起。”
盛井咳了一声,看到白栀和许依依他们两个是这样的状态,许致一应该也不会强求了吧。
况且致一也知道自己是和白栀领过结婚证的,是合法的夫妻,他总不能让自己把老怕赶出去接别的女人住在家里。
“井哥哥,我听话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看到许依依伸出手想要抓住自己的手腕,盛井不动声色的站远了一点。
如果她不是致一的妹妹,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你是不是不想她住在家里面。”
白栀凑到盛井的耳边,低低的开口,眼睛却瞥向许依依。
她算是有点明白过来了,盛井也不想让许依依住过去,不过碍于要给许致一面子,所以便把自己带过来当挡箭牌了。
“不是你不想她住过去吗。”
盛井轻轻地勾着嘴角,终于意识到了吗,也不是太笨。
虽然对他来说许依依住在哪来都没有影响,不过想到有另外一个人与白栀共处的时间更久,他心里便十分的嫉妒。
不管是男是女,白栀的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看到盛井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白栀想从他的怀里面挣开,却只得到了他更加用力的回应。
很快的,白栀也就放弃挣扎了。
她知道他的占有欲,一向是极强的。
盛井与白栀亲昵的动作很明显刺激到了许依依,她眼泪流的越发的快了,眼睛很快也有原来的红变为了肿。
许致一心疼的用纸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在他看来,还不如不要靠近盛井,否则她看多了这样的场景,心里也只会越发的受到刺激。
“我没有不想啊。”
白栀的眼珠子转了转,既然他不想让许依依住进来,那么她还是不要让他得意了。
“其实我和依依妹妹相处的挺好的,那个刀子只是不小心跑到她腿上的。”
听到白栀的话,许依依愣了一愣,她还以为白栀会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井哥哥的面前呢。
而盛井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他手上动作可就表现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
“你掐我干嘛。”
白栀故意装作不明白盛井的意思,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想许依依过来就直说,还真是一个做作的男人。
“没。”
像是证明自己话是真的一样,盛井松开了揽着白栀的手,而白栀也趁着这个机会离他远远地。
“对呀,我很喜欢白栀姐姐呢,想要和她住在一起。”
许依依一副破涕为笑的模样,现在不管白栀说什么,只要她能继续住在井哥哥的家里,她都会应的。
“你好好养伤。”
盛井看都没看许依依,说了一句话之后便拉着白栀走出去了。
“你故意的?”
盛井把白栀困在角落里,怎么这么不老实呢。
“哪有,我说的是实话啊,我真的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白栀睁眼说着瞎话,反正她现在就想给盛井添堵,他不开心她才会开心啊。
“你真的喜欢她?”
盛井靠近了白栀,今天出来的时候她提起许依依的表情和现在可不一样呢。
“是啊,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女孩子,谁不喜欢呢。”
白栀继续说着违心的话,眼睛却不敢看盛井,她真的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来。
“我可没觉得她单纯,只有聒噪。”
盛井皱着眉头,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的耳边都不能静下来,他真的怀疑那人是不是长了两条舌头。
“她知道你对她是这样的印象吗。”
听到盛井对许依依的描述,白栀此时真的有点心疼她了,那么喜欢一个人,却被对方厌烦。
“谁知道呢。”
盛井若有所思的开口,然后放开了白栀。
看到盛井走远了,白栀立即追了上去,其实她并不想跟着,不过如果自己不跟过去他绝对会做出更加招摇的事情让自己和他走在一起。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盛井突然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白栀。
反正已经从公司出来了,而他也不打算回去,如果她想去哪里的话,他可以陪着。
“去哪里都可以吗?”
白栀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其实有一个地方她很久都没有去了,也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病情有没有好一些。
“嗯。”
盛井果然说到做到了,在白栀说想要去疗养院的时候,他什么也没问的就把她带去了那里。
“你不好奇我是过来看谁的吗。”
白栀看着脸色平常的男人,他对自己的行踪一向是管的比较严,今天怎么不刨根问底了?
“我知道。”
听到盛井的话,白栀反而轻笑了一声。
对她怎么忘了,自己所有的状况她都了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疗养院呢。
“而且我也想见见她。”
盛井并没有看白栀,作为女婿,既然没有机会见到岳父,见一下岳母似乎也是理所当然,尽管穆菁菁现在的状态并不好。
“见她干嘛。”
白栀有点好奇,妈妈现在的那副样子,盛井应该没有办法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吧。
而盛井这种人,会做那种劳而不获的事情吗?
对于白栀的疑惑,盛井并没有回答,在愈加白栀以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对自己来说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趴在窗户上,白栀并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试图走进屋子里面与她近一点。
那次的教训已经够了,她不用再尝试。
“我妈妈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从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夸她脾气好。”
白栀呢喃着,这话也不知是对盛井说的,还是对她自己说的。
那时候妈妈每天都是笑着的,很漂亮,可是在董娅带着白汤出现之后,她脸上的笑就再也消失不见了。
听着白栀的话,盛井并没有发表自己的什么看法,他只是看着安静坐在里面的那个女人,看出她脸上和白栀的几分相似。
“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啊。”
白栀忽然回头,她知道他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很威严的一个老人。
“没印象。”
想也不想,盛井直接开了口,幼年时他听到下人议论,说她其实并不是生自己的时候难产死掉了,而是跟另一个男人离开了。
不过他也没有试图把她找回来,反正他的父亲不也早就放弃了不是吗?
“抱歉。”
突然想起来盛井很小的时候便没有了母亲,白栀心里面对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涌出了一种复杂的感情。
绝对不是心疼,更不是爱,不过白栀却知道那也不是以往的厌恶。
“为什么?”
盛井把视线落在白栀的眼睛上,这双眼睛像水晶一样剔透,在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想据为己有的。
“我好想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这并不算是伤心事。”
盛井摇头,母亲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尽管她给了自己一条性命,可也让疾病一直缠绕着他。
听到盛井这样说,白栀越发的沉默了,有时候想想自己其实比他要幸福一点吧,她有健康的身体,幼年的时候还有妈妈的怀抱,现在也有爷爷愿意花宠着自己。
可他事儿都没有。
“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女人照顾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
听出白栀话里的意思,盛井脸色瞬间就黑了,除了她,他不需要任何一个女人。
“可是留我在身边你真的快乐吗?”
白栀苦笑一声,她知道盛井对自己更多的其实只是不甘或者是占有欲吧,至于爱那种东西,他是绝对不会有的。
白栀根本想象不出来,盛井爱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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