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霖给闵之行打电话,电话那边是忙音。
她愤愤的切断电话,换成短信:“很好玩?”
如果闵之行不是故意的,那么她找不到说得过去的第二个理由。
很显然,闵之行知道她在医院,也知道宋衍在医院。
他就是故意的。
意识到这一点,关霖的愤怒直线上升,接连给闵之行打了两个电话,但都如同石沉大海。
*
*
回到老宅的闵夏染,窝坐在沙发里看文件,易尔卉泡好的药就放在手边。
“闵总,药都冷了。”这已经是易尔卉提醒的第三遍了。
闵夏染依旧只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易尔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好重新又去泡一杯。
回来的时候,她煞费苦心的劝说道:“闵总,你这样下去身体累垮了,公司可就麻烦大了。”
一夜之间,闵夏染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只知道工作的闵总。
丝毫没有把重感冒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她自己看不到,她的脸色苍白的可以用作打草稿。
易尔卉语重心长的喊道:“闵总。”
闵夏染抬起头,似乎才听到易尔卉的话。
这一抬头,易尔卉这才看清楚她惺忪泛肿的双眼里充斥着清晰可见的红血丝。
易尔卉忙把手背放上她的额头,立马就缩了回来。
“闵总,你发高烧了!”易尔卉惊呼一声,忙放下手中的药,准备要打医生的电话。
一直虚软无力的手覆了上来,阻止住她的动作:“别...”
话才蹦出一个字,她的喉咙就嘶哑干涩的再不能开口。
她换成摆了摆手,示意易尔卉不用打电话。
随即,她端起茶几上的药,仰头像是完成一项任务般,拧眉喝了下去。
易尔卉想要阻止都来不及:“烫....”
药湿润了嗓子,再开口就没那么费力了。
“继续工作吧,我没事。”勉强说出一句话来,却还是极其的喑哑不堪。
易尔卉不放心,闵夏染明显不在状态上,还强撑着工作。
可是她却坚持,视线执意让易尔卉放下了手机。
易尔卉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工作,这么大的病人就在自己身边需要就诊,当事人却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
就连出院,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办的。
发生了什么,又因为什么,她都还找不到机会问。
现在,她更是无暇去关心了,只在想着要怎么劝眼前的这个人不要再硬撑下去了。
刚刚手背试的温度,肯定有四十度了。
越是这样想着,易尔卉就越是不安。
她借去洗手间的机会,决定给宋衍打了一个电话。
谁知道那边竟然没人接听。
难道真的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没有回转余地的事情了?
不可能,不可能。易尔卉摇了摇头,打消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只是眼下闵总又不让请医生,又肯定是不会听她的话一起去医院的,可怎么办才好?
灵光乍现,她忽然想到了闵之行。
以前这样的事情,她都是找的他。
她犹豫着,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有拨出这个号码。
却像是有着某种感应,闵之行的电话打了进来。
易尔卉几乎是下一秒就接通,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也不顾此时双方的立场是怎样的,脱口而出道:“喂,闵总。”
闵之行察觉出她紧急的语气,微微拧眉,立马接上:“怎么了?”
本来他就是简单的打过来一个电话,问问闵夏染的情况。
毕竟爷爷去世的这件事情会对她有多大的打击,他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如果他直接给她打电话的话,她一定不会接,所以这才决定给易尔卉打。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易尔卉立马就将闵夏染的情况告诉给闵之行。
闵之行还没听完,就已经从椅子里起身,一只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拿起西装外套,就大步往外走:“我现在过去。”
易尔卉连连点头,尽管电话那边的闵之行看不到。
他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此刻是她的全部希望。
再进房间,闵夏染轻靠在沙发背上,像是轻睡过去了。
易尔卉放缓了脚步,轻轻的走近,叫了声:“闵总。”
闵夏染顿时惊醒,望向易尔卉的眼眸混沌不已。
必须要赶紧去医院,再这样下去会烧坏的,易尔卉想着,希望闵之行能够快点赶到。
闵夏染移了移身体,手中的文件从身上滑下去,易尔卉抢在她之前忙捡了起来。
闵夏染轻叹了一口气般:“你先回去吧,我睡一会,有点累。”
这嗓音,揪得易尔卉心脏一缩。
她只好先扶着闵夏染上床,肌肤相碰,她的身上像是火烧一样。
见闵夏染仍然没有任何要去医院的意思,易尔卉愁的暗自哀嚎。
“我先把手中这份文件处理好,闵总要是有不舒服可以叫我。”易尔卉忍着焦急说。
闵夏染阖上了眼帘,从鼻尖里嗯出一声。
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闵之行带着家庭医生赶到的时候,她已经烧的没有了意识。
闵之行的眉心紧拧着,脸色跟着医生的动作越沉越厉害。
今天以有事为借口,把关霖从宋衍身边找来了公司。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似是出于报复心理,又似乎是出于不满,他知道关霖在宋衍身边,而他就是想要破坏。
后来,他又出于好奇便询问了一下,没想到宋衍居然真的会在医院。
说不得逞是骗人的。
他想到了她,便给易尔卉打了电话。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情况却糟糕成了这样。
医生看诊完后,结果和易尔卉想的差不多,高烧四十度。
差点引起急性肺炎。
“不过还好及时用了药,不过这病恐怕是三天两头好不了的。”医生说。
虽然情况不乐观,但易尔卉总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闵总带了医生来,不然...”
闵之行的脸色却并不好看,阴沉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发火。
易尔卉没再说下去了。
送走医生后,闵之行问她:“是因为宋衍?”
易尔卉微怔,其实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是吧,好像又是;说是吧,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闵之行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从易尔卉的沉默里他越加的笃定。
沉默了良久,他冷幽的开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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