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席又试了一次后发现还是不行, 他绷着身体，感觉自己嘴里都泛着股铁锈味：“下次、可以吗？”
等他查一下资料，再做给宋嫣看。
事实证明宋嫣的方法还是有点效果的, 至少像是这种羞耻至极的请求，邬席敢对宋嫣说出来了。
可残忍的美人鱼天生就没有善良这种品质。
“不可以。要么继续, 要么就离开这里。”
如果现在离开的话, 那他前面做的那些努力就都白费了。
到了现在，邬席不止是没有说不的权力, 也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除了按照宋嫣的要求进行下去以外, 别无他法。
没奈何，邬席手里的力气松了又紧,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从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拿出了手机，而后在搜索界面输入了几个字。
很快, 卧室里就多了一道类似教学视频的声音。
邬席知道自己仍旧被宋嫣注视着, 跟在视频后面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将身体转了过来，改成正面向上的姿势。
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最细微的神态变化, 也都可以被宋嫣尽数察觉。
这似乎造成了一种极大的生理冲击, 让邬席很快就找到了状态。在宋嫣没有半分收敛的目光中, 他的手腕突然失去了力气, 右手重重垂落，掌心泛红。
一抹透明之色在指尖凝固着, 又化开。跟旁边稍深一点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如此，邬席还是勉强没有露出更多的失态，他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好半天没有动静。
然而一根温凉的手指却猝不及防地碰到了前面，打破了伪装下的平静。
在他口中溢出一道闷哼之际，宋嫣的手指也沾上了味道。
自己努力了半天，竟然都没有这一下带来的作用大。邬席的眼睛闭得更紧，长时间地处在了一种大脑空白的状态。
他下意识收拢住腿，只知道不断喘气。
“很好。”宋嫣也没有因为邬席这
不打招呼就发作而生气，他极强势地将手移下去，两根手指捻住暴露在外的末端。
“别——”
大脑所有的指控都变成了无效指令，邬席的眉间深深蹙起，失力的右手狠攥住宋嫣的手腕，求饶地喊道。
他的声音没有制止宋嫣的动作，几乎在东西拿出来的同时，邬席攥住对方的手就再次脱力垂落。
因为一开始心急，又用错了方法，上面还带了点血丝。
宋嫣将东西随意扔在了一边，转身拿了条干净的手帕将弄脏的手擦了一遍。
“回头去医院检查一下，再把身体报告带过来。”
这是通过的意思，邬席心下有些庆幸，而后一方香软的手帕就这样直接盖在了他的脸上。
是宋嫣用来擦过手的，而他的手上……都是他的东西。邬席的呼吸更急促了一些，气流让纤薄的手帕微微支起又落下。
好一会儿，那手帕的动静才平息了一点，被一只手拿了下去，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那只手的指肚上都已经微微发皱了。
邬席捏着手帕，又躺了一会儿，才艰难地撑起身体从宋宅离开了。
邬广福带着七个人又绕过了一间屋子：“先生回来的时候走路都有些不利索，隔天又去了医院一趟，之后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时间。”
赵文光：“他受伤了？是那个人打他了吗？”
“不知道，先生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情。”
听到邬广福的话，七名玩家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的态度中看出了，邬席在成为家主前，并不受邬家重视。
要不然受了这么大的伤，怎么会连知道的人都没有。
不过众人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嘴上并没有说出来。现在去质问邬广福，除了惹怒npc，得不到线索外，毫无用处。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刚才发现玻璃箱的女生见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朝邬广福问道。
魏子仪计了时，从他们进门到这里，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你们接下来这几天都要住
在邬家，现在我带你们去见家主，他也有事情要叮嘱你们。”
邬家外面装修得就有些古气，随着众人的深入，发现周围的装饰更显古色古香，甚至都有些不像是现代人住的。
李州从进来这个副本后就没有开口说话，见到这里开口称赞了一句：“这里的装修很别致。”
他明明是在夸邬家，可邬广福听了脸上又是一变，看不出高兴的神色。
“邬家后来翻修了一次，都是先生设计的。”
他明显是不欲在这上面多说的，很快又将话头引向了邬席的第三次登门拜访。
“先生第三次去宋宅终于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感化了对方，从而帮邬家度过了那场麻烦。”
邬席在拿到身体报告不久后，就再一次登上了宋宅大门。
宋嫣接过身体报告只看了一眼，明明对方的个人信息都写在了上面，他却偏要本人再回答一次：“今年几岁？”
“二十八。”
“有过感情史吗？”
“没有。”
“跟别人上过床吗？”
实在想不到宋嫣会这么直白地问过来，邬席神经紧绷，屈辱跟难堪都在心里一一浮现。
他简直像是一个有待挑选的商品，要被确认质量，试验过效果后才会得到顾客的青睐。
“没有。”
刚回答完问题，人就被宋嫣拉了过来，后腰碰上木榻上的方桌，让邬席眼皮一跳。
暴戾的美人鱼察觉到了这一点，也不问他什么，而是将人按住，又暧昧非常地凑了过去。
他的动作太像要吻邬席了，被撞得一痛的人心跳不稳地屏住了呼吸。
可宋嫣只是闻了闻他：“洗过澡了？”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邬席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点了点头。
“先陪我喝点酒。”
宋嫣放开人，他说陪，可实际上却并不喜欢喝酒，只撑着头看邬席喝。对方或许是有点壮胆的意思，宋嫣给他倒多少，他就喝多少。
直到最后醉眼朦胧，睁
着眼睛什么话也不说就看着宋嫣。
“唔……”
三分的醉意被宋嫣的突如其来弄散，邬席哆嗦着嘴唇，眉间满是痛苦。
“痛吗？”
何止是痛，邬席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脸也白得吓人。昨天他自己来尚且还有辅助，可宋嫣却是直接来的。
他痛到想要往回缩，但宋嫣将人一再按紧，不留后路。
目中浸出了水光，邬席扭过头，欲将脸埋进枕头里。
“看着我！”宋嫣捏住他的下巴，“好好记住这个感觉。”
切碎了他的身体，怎么能没有惩罚呢。
手上的力气一再加大，邬席的脸上都被留下了指痕。当痛苦和欢愉一并达到的时候，水光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邬席此时只有呼吸的份儿，既说不出话，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样的感觉，远比他自己弄的更难以言喻。
“痛意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让人的大脑皮层产生瞬时的快感。”邬席在眼神溃散之际，耳畔传来了宋嫣声音，“你是喜欢痛，还是喜欢这种感觉？”
两种感觉是混杂在一起的，可邬席却能分清楚它们的区别。他仰着头，目光有种绝望当中的破碎，始终不言一句。
“看来你的身体确实要更加诚实。”
哪怕邬席没说话，宋嫣也知道他的回答了。轻轻一笑，将这位落魄少爷的尊严击垮得更加彻底。
-
一连到了后半夜。
邬席忍着满身的酸痛跟难受，抖着手将衣服重新穿好。扣子被他自虐般扣到了最上方，眼珠当中都布满了血丝，嘴唇更是被咬得没有一处好地方。
上次最后的退缩还是让宋嫣起了脾气，这回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对邬席有任何温情的安抚。
嘴巴上的伤都是邬席在痛到忍不了的时候自己咬的，掌心也都被他的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记。
邬席刚刚起身，人就被拉了回来。他的确没有什么力气，整个人跟纸一样，在跌落的时候额头又是一阵冷汗冒出。
这些是宋
嫣给他的，他不能出声，只能受着。
“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宋嫣扣着邬席的腰，动作跟语气都肆无忌惮到了极点。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
“那又怎么样？”宋嫣温柔一笑，很有种过河拆桥，吃干抹净就不认人的感觉。
他这句话说得极为漫不经心，却让邬席心底一凉，虚弱脱力的人怒不可遏地抬起头。
这种逆来顺受又藏着恨的样子，叫宋嫣十分喜欢。
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眼眸里藏着的怒火，在即将喷涌而出的时候又被理性制止，生生熄灭在了半路。
“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从头到尾，都是邬席的一厢情愿。
眼见对方眼底的怒火更甚，就连力气都没有了也还是要挣扎，宋嫣忽而耸着肩头笑了起来。
那种高高在上戏弄他人的恶劣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生气了？”下巴搭在了邬席的肩膀上，绝对的亲昵之态让对方的小幅度挣扎停了下来。
邬席心想，他难道不应该生气吗？可身体在这时候远比床上更加僵硬。
宋嫣改扣为搂。
“邬家惹了不小的麻烦，却让一个不受宠的少爷跑来我这里投怀送抱。”他简直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字眼才能更好地羞辱邬席，丝毫不顾忌对方的感受，“他们还拿你母亲为要挟，如今做了这么多，恐怕不光是要帮邬家，还想要利用我帮你报仇吧。”
三言两语，竟然将邬席的打算全部说了出来，让怀里的人面色煞白，摇摇欲坠。
身体上的痛意更在某种程度上提醒着邬席，自己究竟有多不堪。
一时间，他脆弱到了极点，全身的力气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邬席痛恨自己的存在，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没用！
副本剧情中，如果npc不是对邬家心怀恨意，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美人鱼控制了心神，变成对方的傀儡。
“你都知道了，要把我赶出去吗？”
邬席扭过头，不愿意再叫宋
嫣看到自己更多的狼狈。
“请我做事都要付出代价，你付得起吗？”
声音不似之前的温柔，也没有过分冰冷，淡淡的一眼，叫人心悸不已。
“你要什么？”
宋嫣毫不留恋地放开了对方，可又跟邬席说：“要你从身到心，全部属于我。”
美人鱼有一头海藻般美丽的金色长发，此刻全都散落在了他披着的真丝睡衣上。宋嫣走下床去，行动之间是可见的慵懒和矜贵。
他在朝这位无所依仗的邬家少爷施舍出为数不多的怜悯。
邬席的身体已经给了宋嫣，而他的这颗心，这样没有价值的心……
“好。”
“我答应你。”
一滴泪珠从他的眼中滑落，邬席知道，从今而后他将彻底属于宋嫣。
内心痛苦不已的人并没有发现，他犹豫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少到不像是逼不得已之下做出的决定。
回答完宋嫣的问题后，邬席忍着身上的不适，主动拉住了宋嫣的手。
他柔顺无比地抱住了对方，双目赤红，绝望的境地逼得他不住地颤抖：“我愿意。”
即使衣服穿得整齐干净，也掩不住他的狼狈。更多的，是打在心里的难堪。
邬席又尝试着去亲宋嫣，却被对方直接让开了，连他的拥抱也一并拂了过去。
这让邬席意识到宋嫣对他并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掠夺跟占有。
心底除了难堪以外，同时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起涌了上来。主神的潜意识操纵着npc，那点细微的委屈夹杂在里面，让人心口发闷。
“自己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没我的允许，半步也不准离开。”
“要是被我发现你想逃跑的话，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再扔出去喂狗。”
“知道了。”
宋嫣说完话后就离开了房间，只剩下邬席一个人处理伤口。除了那处以外，他身上没有太多痕迹，因为宋嫣不像上次那样还会哄他，更没有亲他
……
不对，他不该想这些的。
邬席连忙用冷水浇了浇自己，将那点没有被察觉到的失落跟其余的心思一并泼走了。
可在低头看到腰际两侧被掐出来的淤痕时，宋嫣凶狠的表情还是一下子就窜进了邬席的脑海中。
换上的干净衣服瞬间被捏得皱了几分。
“邬少爷，这是先生让我拿来给你的。”四喜将药膏放下去后就出了房间。
药膏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每个字都力透纸背，独属于宋嫣的强势隔着纸扑面而来。
上面详细说明了药膏的功效，叫初经人事的人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犹如火烧云般，霞光无限。
可在明白宋嫣让人送来药膏背后的寓意，邬席的脸又白了下去。
他只不过是他亵弄的玩意儿，连宠物都算不上……
不，邬席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腐蚀了心窍，连忙甩开了那张纸。
他怎么会……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被宋嫣击落掉了所有的尊严，被他反复侮辱，他明明应该是恨宋嫣都来不及。
邬席垂下眼眸，不再去想宋嫣。至于那瓶药膏，对方既然送过来了，他要是不用的话，不是相当于公然反抗吗？
他挑了一坨出来，浴室不久后又响起一阵洗手的声音。
-
“左边？”
“左……嗯啊……”
拱起的线条波动着跌了下去，邬席没想到自己曾经学过的知识有朝一日竟然会被用到这里。上一次他吃够了教训，这回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拦住了宋嫣，并且手把手教对方，开始之前要如何准备好。
邬席是趁白天有空的时候学的，他其实有些摸不准宋嫣会不会愿意，毕竟他受伤又不妨碍到对方。
但没想到对方今晚异常的好说话，眉梢一挑，被拦住的手就配合地跟随着他的指令。
眼下明知宋嫣是故意的，他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一只手虚虚地碰着宋嫣的手背，咬着牙争取早点结束。
“还要哪里？”
“还……快…
…哈……哈……一点……”
含糊不清的话继续指导着宋嫣，邬席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出来的。他不敢睁开眼睛，线条跟着浮起落下，叫宋嫣觉得当下将手拿出来都有些困难。
又过一会儿，邬席几乎是摸索着才将某样东西交给了宋嫣，他拿了两次，第一次竟然因为手抖得厉害没拿稳掉下去了。
开了有些时间，物体表面已经没了凉意，反而散发着微弱的温度。
两人面对面，一个教，一个学。
只是宋嫣对邬席似乎总有种特殊的作用，他自己要努力好久才能实现的事情，几乎在宋嫣刚做出的时候就完成了。
听到耳边响起的戏谑笑声，邬席抬手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
那人学得十分出色，明白他每一个举动所代表的潜在含义。身体被人为地翻了过去，线条违反他的意志力，不断浮得更高。
他在抗拒他，又忍不住渴望他。
肩胛骨上覆盖的那层皮肉因为双臂撑起的缘故，能异常明显地看到耸动的轨迹。
邬席只勉强支起来片刻，便再次跌下去了。
他被宋嫣接在了怀里，附加的一切消失，只剩下最原始的。
从邬席的身材能够看得出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在紧张或是激动的时候，肌肉就会绷得一块一块的。
但在放松的状态下，这些肌肉又会变得软软的。
“邬家是不是一早就想让你来勾引我，所以才会练成这样？”
宋嫣经常会在这种时候问邬席各种问题，他喜欢看对方那双眼里压着怒火的样子。
“不……是……”
汗珠在下颌滑落，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邬席一度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他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却被宋嫣要求睁开来。
第一次到现在，邬席每回都会在这种时刻将眼睛紧紧地闭起来。宋嫣猜到了原因，但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
他强制地重复了
一遍：“睁开来。”
原本的佳境变得坎坷曲折，邬席摆脱不过，只好睁开了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
果然，他金色的眼瞳不知何时已经竖了起来。
之所以不受到邬家的待见，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天生就长了这样一双眼睛。只要情绪有较大的波动，眼瞳就会竖起来。
邬席不想让宋嫣发现自己是这样一个怪人。
不过想象中的嫌恶跟惊吓都没有发生，甚至邬席的眼瞳在下一刻直接竖成了一道细线。
语言可以修饰，但身体永远都是最诚实的，宋嫣喜欢看邬席的眼瞳因他而变化的模样。
“邬席。”这应当是宋嫣第一次在这种时刻叫邬席的名字，温柔当中带着残戾的警告，“不准在别人面前露出这副模样，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他的手抚过对方的眼角，那副将邬席当成所有物的语气引人颤动不已。
靠近和抗拒在邬席的脑海里拉锯着，于绝望中一次次崩溃重组。
“听到了吗？”指腹在眼皮掠过，宋嫣既不让邬席获得半刻的清明，又要不断催促着他回答。
“听到……了。”
隐隐的，有点自己察觉不到的高兴情绪在里面。
邬席感觉到宋嫣并不厌恶他的眼睛，他还感觉到对方的喜欢。慌乱的心像秒针一样，一刻不停地跳动得更厉害，契合着两人间的节奏。
“先生在宋宅一共待了七天，过后就回了邬家。”邬广福没有说，邬席回来那天腕间还带着青紫淤痕，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磨出来的。
从那天开始，邬家不但从麻烦里走了出来，还迎来了一场大换血。不久以后，邬席就进了公司，一步步接替下了大少爷邬天泽的职位。
李州是七名玩家中走在最后面的，他在听邬广福说话的同时，也四处看着邬家的环境。跟其余几名玩家比起来，他要内向一些，不过心却很细。
走到一处的时候，他看见地上不知为何拖了一条长长的水痕。蜿蜒曲折，像是什么人在地上爬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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