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无语至极。
陪着今晚发神经的林邦彦又喝了几杯,他的手机响了。
林邦彦笑着摇了摇头。
穆良眼里闪过阴霾,冷漠地挂断电话。
只是,这酒是喝不下去了。
拍拍好友的肩膀,“我走了。你也少喝点。”
“知道知道!快走吧,二十四孝老公。”林邦彦故意挖苦穆良。
“滚!”
林邦彦哈哈大笑。
妖娆的狐狸眼眯成一线月牙,露出一口大白牙。
妖气四散,魔性十足。
细长隽秀的手握着高酒杯,林邦彦看着穆良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离开这个嘈杂的酒杯,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如月光被乌云遮住。
细长深邃的眼睛闪烁着一星水光。
“爱是什么?家是什么?呵!”林邦彦笑着摇了摇头,扬起修长的脖子,“对我这种人来说,浮生不过梦一场啊!”
“嗬!”
许言莜浑身一颤,整个人从梦中惊醒。
她迷惘地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视线最后落到还在睡的安钰诚身上,大张着嘴,急促地喘息。
她刚刚梦到了安钰诚结婚了。
别人都送他很贵重很贵重的生日礼物,要么是名画,要么是真迹,只有她……她做了一盘剁成三节,并且没有鱼头的鱼,打算当结婚礼物送给安钰诚!
她捧着盘子,走上红毯。
就在这时,站在红毯尽头的新娘子转过身。
然后,她就被吓醒了!
那个新娘子竟然是范晓萱?!
许言莜端起柜子上的水杯,一口气喝光杯中的冷水。
这个梦太荒谬了!
她必须出去好好地冷静冷静。
许言莜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搁在沙发上,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冬日的清晨六点,天才蒙蒙亮。
这一层的走廊,非常安静。
静得许言莜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她走到窗前,抱着双臂,俯视楼下。
两颗香樟树之间的长椅上,有个穿着厚重羽绒服的男人坐在那里,安静地玩着手机。
这个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呆在医院的这个地方?
简直神奇!
就像她刚刚的噩梦一样神奇!
神奇的不是她梦见安钰诚在梦里要娶范晓萱,而是她会做一条鱼,作为结婚礼物……
脑袋磕着玻璃。
肌肤触碰到的那一点冰凉,好像额头上长了角。
许言莜笑了,觉得挺好玩儿的。
她想起来了,自己最近在翻一位女性作家的某部小说作品。
在那部作品里,她写了鱼被杀死后,鱼的心脏并不知道它已经脱离自己的躯壳,被鱼贩子丢到路旁,依然旁若无人地跳动,跳动,跳动!
那位女性作家说,她就那样看着鱼的心脏,赤裸裸地跳,隔一会儿便用力地搏动一下,一直从中午跳到傍晚。
跳到妈妈喊她回家吃晚饭,她走了,鱼的心脏还在那里跳动。那一刻,无可名状的悲凉蔓延到内心深处。
或许是因为这一段关于鱼的心脏的描写太过扎心,她才会日有所想,夜有所思吧!
“那么,这个梦,是不是可以解释为,我可以把自己的身体给你,但我的心,我的爱情,不容许别人践踏?”
许言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一字一顿,“想得美!”
这时,敌人的夺命铃声响了。
许言莜按着涨痛的太阳穴,直接挂断,往回走。
推开门,病房里,灯光大亮,如同白昼。
病床上的美男子,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许言莜目不斜视地走到正对着床的沙发上躺平,拿过毛毯,盖在身上。
时间还早,她准备再补个觉。
“你去哪了?”
许言莜费劲儿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愤怒质问的安公子。
安钰诚咬牙切齿,“许小麦,我要下床了!”
许言莜觉得自己迟早被安钰诚逼疯!
“我去开水房找水喝,行不行!”
安钰诚愣了愣。
是这样?
还以为这女人趁着他呼呼大睡,没有节操地跑走了呢!
摸摸鼻子,安钰诚端起柜子上的杯子,往嘴边送,然后,他又愣了一下。
里面剩下的半杯水呢?
凝望着沙发上的许言莜,安钰诚脸上的笑容,如三月桃花开,荡漾的妖娆。
放下杯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撑着床垫,缓慢地躺平,伸手关了灯。
然而,安钰诚却毫无睡意。
不仅是因为受伤部位迟来的隐隐作痛,还因为心情的荡漾。
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他现在受伤了是事实。
以许小麦的个性,只要他死皮赖脸,她就必须担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安钰诚抬起手,摩挲着自己的唇瓣,心里甜得汩汩地冒泡泡。
许言莜小眯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的起起落落,天已经彻底亮了。
她翻身坐起来,抓了抓鸡窝头,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床上的那家伙又睡着了?
还睡得跟死猪似的!
许言莜撇撇嘴。
可,无法否认的是,她松了一口气。
对生病的人来说,深度的好睡眠特别重要,效果不亚于燕窝鲍鱼。
许言莜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离开医院,本来想去附近的早餐店随便买点,可考虑到某公子对路边摊的嫌弃,许言莜还是去了安钰诚勉强能接受的KFC,给他买了早餐粥。
折腾回来,已经快七点半了。
正要推开门,听到里面的动静,许言莜心口一紧。
进退为难,她站在了原地。
“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老大不小了,成天惹是生非!”
“爸,我是被歹徒刺伤了好不好!这是飞来横祸,我哪能控制得住!您要怪,也得怪您和妈把我生得太完美,现在遭老天嫉妒了!啊啊,爸,我这还躺着呢!”
“爸,哥已经这么惨了!您要收拾他,也得等他身体好了呀!哥,好好的,你怎么会遇上歹徒呢?对了,许姐和你在一起,她有没有事吧?糟糕,我昨晚忘记问了!”
门外被提名的许言莜心里一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安董事长用拐杖敲打地面,“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下班后,我和小麦小姐一起讨论策划案,后来,我作为一名绅士,主动送她回家。然后,在她家小区的停车场,突然冲出来一个歹徒,要我交出钱包。我不给,和他扭打成一团。”
安钰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不注意,就被他刺了两刀。后来,小麦小姐看不下去,参与战斗,然后,她帮忙制服了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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