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你紧张什么啊？”常琳轻笑着。
“我…我只是好奇，所以想过来看看。”
“好奇？那用的着将这纸收起来吗？”常琳呵呵一笑，“让我猜猜，你一定是怕我们看出来什么，对不对？”
“不是！”李建文大惊失色，“他们一定是模仿我的字体写了这个步骤，想要嫁祸我的！”
常琳脸色一沉，“果真是你！”
她怒气腾腾的将那张纸在李建文的面前抖了抖，打开。
几人抽气，竟然是白纸？
“琳儿…这…”古言志疑惑。
李建文大怒，“你诈我？”
“是啊。”常琳回答的痛快，“诈的就是你啊，我们本来也只是怀疑，所以才要试试，没想到真诈出来了。没想到这只是一张白纸吧，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古家窑厂，更不知道是给别人写了方子，还是口头相传。不过看来我运气很好，猜对了。”
“你为什么这样做？”古中天沉声说道，他很痛心。
几个徒弟站在古中天的身后，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我…我没有…”李建文还在狡辩。
古中天痛心疾首，“还不承认吗？你将我交给你们的做琉璃瓶的步骤写了下来，给别人了是吧，你在古家窑厂时间虽然是最短的，但是，我一直一视同仁，从来没有亏待过谁，上头你几个师兄更是照顾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李建文看到大家失望的眼神，也不在狡辩，“是！是我写的，我把这步骤给人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就这一张纸，我就买了五百两银子！五百两啊，我在窑厂累死累活，一辈子也赚不了五百两啊！”
“那你也不能因为银子，出卖师傅啊。”国字脸的伯伯不能理解。
“大师兄，那是五百两，不是五两！再说了，师傅会做琉璃瓶，也只是交给咱们一些皮毛，让咱们调料子，最后的烧制不还是自己吗？这手艺大家早晚有一天都会学会，别人也会，那为啥现在自己捏着呢？这不是自私吗？好手艺不该是发扬光大吗？”李建文反驳。
“好个发扬光大！”常琳怒骂，“古爷爷是想要这手艺发扬光大，但却不是让你用这种办法将步骤偷着给别人！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你有持家生计的手艺，你会舍得给别人？你若做不到，凭啥要求古爷爷这样？”
“你们不就是想要把琉璃瓶的制作方法多捏些日子，多赚些银子吗？生怕我们学会了走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是不？方法既然告诉我们了，就是我们的，我想给谁就给谁，难道我还错了咋着？”李建文扬着下巴，“我不是窑厂的努力，也不是长工，大不了，就赶我离开！在者说，我们几个谁离开，不都是将这方法带走了？给谁又不是给呢？”
“你…简直是执迷不悟！”古中天捂着胸口。
“古爷爷，您别生气，身体要紧。”常琳赶紧过去，拍着古中天的后背帮他顺气，“爷爷，您跟他计较啥，他都不在乎您了，您可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啊。”
古言志接过话茬，“爹，琳儿说的对啊。”
国字脸的伯伯也开口，“老六，这性质不一样的，若是将来真的学成离开，咱们手艺带到哪里，都无所谓，而且若是琉璃瓶做的好，也是师傅脸上有光，但是咱们还没有离开，就是古家窑厂的人，所以你把这里的东西或者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那是出卖师傅，这是道德问题。”
“大师兄说的对，我也觉得这件事儿老六做的不对。”
“是啊，师傅您别生气。”
古中天年点头，“有你们几个，我也心满意足了，将来你们学成之后，到哪个窑厂上工，也不会给师傅丢了脸面。”
几个学徒呵呵笑着，“师傅，这是要赶我们走咋着？明明是别人的错误，您可不能让我们几个背黑锅啊。”
“是啊，师傅我不走，将来学成以后，我也不走，就在古家窑厂，赶都不走。”另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他才不会走，现在谁不知道一品香的名头，常琳认了师傅当干爷爷，酒坊生意又那么好，古家窑厂将来肯定水涨船高，自己留在窑厂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听说一品香的当差的管事月银都十几两二十多两，那是细水长流的银子，将来若是做好了手艺，多少银子都走了，老六也真是傻了，被那五百两给迷了眼。
国字脸开口，“老三，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跟孩子似的撒娇争宠。”
“多大也是师傅的徒弟啊！”那男人说着。
李建文看着看他们相处的这么好，越发的眼红，他其实也有点儿后悔了，原因无他，他只怕自己落得个人品不好的名声，将来没有窑厂会要他。
“你们关系好，就我自己是最后来的，跟你们不熟，所以我走！”李建文不满，他突然越来越觉得大家都在孤立着自己。
古中天也寒心，“既然你这样想，那就离开了，不过，不是你要离开，而且我古家窑厂容不下你！”
古言志突然不满意，“爹，就这样放过他？他将咱们的成果都给别人了！”
古中天叹息，“算了吧。让他走吧，无所谓了，他离开后，那做琉璃瓶的步骤方法更是想给谁就给谁。”
古中天说完，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徒弟，“我也不是做人很失败，这不是还有你们呢嘛！”
“师傅，我们送您回去休息吧。”国字脸的伯伯说完，掺着古中天的胳膊回了房间。
“走就走！离了古家窑厂，我还活不了了怎么着？”李建文说完甩着袖子离开，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常琳如何如何的狡猾，古中天如何如何的不近人情，翻脸不认人。
古中天可以咽得下这口气，常琳可不会，本来还想给古爷爷出口恶气呢，现在可好，把自己也骂上了，那就别怪她斤斤计较了。
果然，李建文离开的半路上，就被莫衍劫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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