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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若水三千 卿独怜一枝黎若水萧长卿 > 第7章:男人啊男人
 
一想到萧长卿制定的条约,此时不宜太岁头上动土,我也就笑着婉拒了:“还是算了,我有事,急着回家,改天吧。”

“那好,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这总不能再拒绝,我也就跟顾琛互留了电话号码。

他提出送我,我觉得还是坐地铁好。

地铁并没有直达萧家,我还得走一段路。

最近阴雨天气,刚出地铁站,发现下雨了。

糟糕的是,我并没有带伞。

看着周边互相打伞的小情侣,心里生出一丝羡慕。

沉陷在爱情中的女人啊,真幸福。

可若是爱错了,那不是青春,是牺牲。

我这辈子做过最极致的事就是纯粹的爱了一个人。

他的名字叫萧长卿。

红红绿绿的灯光倒映在被雨水覆盖的路面,波光粼粼,倒也好看。

扬了扬嘴角,我迈出一只脚,走进雨里。

幸亏这雨不是很大。

走在雨中的感觉很美好。

可萧长卿却是我命中煞星,他的车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就变得一点都不美好了。

他摇下车窗,面无表情的对我吐出两个字:“上车。”

我瘪了瘪嘴,看着湿透的衣服,心里冒出了一个恶作剧。

“谢谢堂弟顺路载我一程。”我不客气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雨水滴在真皮座椅上,脚上的泥泞蹭在车里,看着被弄脏的车子,心里暗爽。

萧长卿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不但没生气,还顺手扯了几张纸巾给我:“以后记得带伞。”

我接过纸巾,擦着湿头发,不说话。

车子开进萧家,刚停好,萧念就从里面跑到走廊来了:“堂哥,你怎么才回来,夏桑姐都等你好一阵了。”

呵。

黎夏桑既然来了。

我跟着下车,从萧长卿的身后走出来,在萧念的错愕中,我径直走了进去。

萧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堂哥,你怎么跟她一起回来了。”

“路上碰巧遇上的。”

骗鬼的话。

这三个月的‘碰巧’怕也有五六十回了吧。

我才懒得去拆穿萧长卿的鬼话,上了楼换衣服,这湿答答的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

刚进了房间,外面就响起了黎夏桑娇滴滴的声音:“长卿,你回来了。”

有时候觉得黎夏桑跟我一样可悲,为一个男人丢了自己。

知道黎夏桑在外面,一晚上我也就没有出去了,更是坐在飘窗上戴着耳机听着歌看着窗外的雨,嘴里跟着哼两句。

为了拒绝顾琛的晚饭邀请,我今晚也没吃饭,半夜里实在饿的不行了,想着大家都睡了,我这才蹑手蹑脚的下楼去厨房找点吃的。

冰箱里一点剩菜剩饭都没有,锅碗瓢盆都洗的干干净净。

没办法,只能拿几片土司垫垫肚子了。

吃到一半,我忽然听到后面有响动,猛然回头,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萧长卿吓了一条。

土司都掉在了地上。

我镇定下来,弯腰去捡土司:“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音,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

他好整以暇的睨着我:“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闻言,我的表情有所僵硬,旋即轻笑了声:“我跟你做的,那不就是亏心事,对了,我经常梦见萧伦,就在那床头站着看着我俩呢,你有没有梦见过?”

“你怕了?”

“谁不怕谁是孙子。”我将一片土司慢悠悠的放进嘴里。

言下之意,萧长卿他是孙子。

反正我是整夜提心吊胆。

果然,萧长卿脸又黑了。

吃完最后一片土司,我拍了拍手,冷笑:“还是回去陪你的桑桑吧,人家为你断了一条腿,萧长卿,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在我经过萧长卿身边时,他忽然拦腰将我抱进怀里,灼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颊,眸子里透着邪气:“你吃饱了,我可还没吃。”

他口中的吃可跟我的吃不一样。

想到这里是厨房,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恼了:“萧长卿,你就不怕黎夏桑忽然来了?看录像视频是一回事,可现场直播那又是另一回事,保不准她一时控不住情绪把所有人都吵醒。”

“她早就回去了。”萧长卿抬手撩了撩我的头发,嗓音蛊惑:“若水,我想要你。”

外面下着雨,且比之前雨势更大,萧长卿竟然将黎夏桑送回去了。

也真是个冷心肠的男人。

窗外是雨打树叶的声音,窗内,是男女欢愉的声音。

萧长卿的每一次索性,都让我对自己更厌恶一分。

因为是在厨房,虽然萧长卿将灯给关了,可我的心一直提着,总觉得那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窥探着我跟萧长卿的丑事。

淋雨加上萧长卿几次索取,第二天我有点不舒服,到了店里,我也没有什么精神,便在后面去休息了。

因为萧长卿的缘故,我才来这三个月就已经成为了店长。

在后面休息了一会儿,刚来店里半个月的张琳给我倒了一杯水,买了药进来:“黎姐,我看你好像感冒了,这是刚去店里买的药,你先吃一次,或许好受些。”

“谢谢。”我没想平日里这个内向不爱说话,半个月了还笨手笨脚的张琳还会讨好我这个上司了。

张琳长相甜美,属于乖乖型的那种。

见她脖子上戴着一条新项链,我笑问道:“男朋友送的?”

提到男朋友,张琳脸上浮现一抹红云,一脸娇羞:“嗯,是他买的,昨天是我们相恋三周年的纪念日。”

“你男朋友还挺有心的。”

我心里羡慕。

张琳今年24岁,很早就出社会了,可之前都是在厂子里干活,做的是手工,现在要靠嘴哄客人买东西,她不适应也正常。

张琳羞答答的:“他啊平时很粗心的,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我们的纪念日,给我买了礼物。”

“什么时候结婚了,记得请我喝一杯喜酒。”

张琳神色忽有些不自在,似有心事:“原本他说等他毕业了就结婚,今年毕业了,他现在又说想闯一番事业,攒够了钱再结婚,说是不想委屈了我,黎姐,其实说实话,我害怕,我害怕跟他没结果,他学历高,人长得好,而我高中没毕业就出来了,他以后一定会嫌弃我的,我供了他四年,青春没了,人再没了,我就完了。”

我从其它员工那里倒是听说过,张琳的男朋友是她供着的,大学期间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别的开销,都是张琳支付的。

这也是一个傻女人啊。

我不知道这两人最后会有什么结果,只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别胡思乱想,这女人啊有四样东西不能缺,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底的善良,融进血里的骨气,刻进命里的坚强,彷徨什么,只要你认为对的,就去做,觉得错了,就回头。”

总比我好啊,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听了我的话,张琳这才露出笑容:“谢谢黎姐,我一定谨记你的话,你休息吧,我出去忙了。”

“好,去吧。”

我正打算再眯一会儿,手机却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我笑着接通了:“稀客啊,这么久不联系我,今天什么风把你吹醒了,想起打我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苏槿还是一贯的霸道:“别说的我如此忘恩负义,我现在就在你店楼下的星巴克这里,速速过来接驾。”

我笑了笑:“遵旨,小的这就来。”

穿上外套,跟店里的员工打了声招呼就下楼找苏槿了。

在星巴克门口,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的苏槿,店里温度调的适中,苏槿脱了外套,就穿着一件白色的打底衫。

她也看见了我,就这么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朝我冲了过来。

我看着她的肚子,心惊胆战:“我的姑奶奶,你小心点。”

苏槿,我的老乡,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失去孩子又患上抑郁症时,霍敏君都没有来看过我,唯有她经常来看。

苏槿抱了抱我,不以为意道:“没事,我的孩子性子随我,皮实着。”

回了座位,我扫了眼苏槿放在座位上的战利品:“你这日子过得真潇洒。”

她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这话霍敏君也说过。

从某种角度来看,霍敏君跟苏槿真的很相似,一样的洒脱,一样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苏槿笑着说:“我也给你买了一份礼物,待会你提回去。”

她将印着迪奥logo的袋子递给我。

“我不客气了。”我收下礼物,看了眼她的肚子:“预产期什么时候?名字都取了吗?”

“快卸货了,陈扬还没有给孩子取呢,他现在忙着应付他老婆,好些天都没有去我那了,我心里不痛快,就来购物让自己开心点喽。”

苏槿是小三,而她怀着的孩子也是私生子。

可原本,她不会走到这一步,是可笑的爱情与男人的谎言让她走到了今天。

苏槿语气看似轻松,我却听出了里面的酸楚。

我皱了皱眉:“陈扬还没跟他老婆离婚?”

“离婚?他离得了吗?”苏槿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嘴上却轻笑着:“他现在恨不得挖个洞将我藏好,我也想通了,逼他离什么婚啊,这抢来的男人,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抢走,我何苦去操那个心,等肚子里这货卸了,我让他给我一笔钱,两清了,难道我还为他浪费一辈子,青春都耗在他身上啊,我才没那么蠢。”

如果苏槿在说这话时,眼眸深处没有苍凉与不甘,我真信她如此看得开。

可陈扬不离婚,苏槿总不能顶着小三的骂名活一辈子。

树要皮,人要脸。

我又想到了霍敏君,她跟苏槿是两个极端的想法。

“那我不多说什么,祝你早日卸货,早日重获自由,到时多少单身帅男等着你。”

我不会去劝苏槿,人生是自己过的,路是自己走的。

她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苏槿一笑:“还是你最懂我,我可都想好了,到时先睡他十个八个,把这些年没睡的一次性睡回来。”

我笑话她:“你吃得消吗?到时别嗓子都叫哑了。”

“去你的。”苏槿笑骂一声,突然问我:“你真不打算离开萧家?这萧伦都死了,你难道守活寡不成。”

我倒是想离开,可走得了吗?

我没法去跟苏槿说我跟萧长卿的事,半玩笑半认真的说:“谁说我守活寡了,我可是夜夜都有男人滋润。”

“说正经的,别给我插科打诨。”苏槿白了我一眼:“你可别浪费时间,那黎夏桑不是个善茬,等她嫁进萧家,你不还得受罪。”

“还早着呢,她至少两年才能嫁进来。”我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再说了,我还怕她一个瘸子吗?”

苏槿盯着我看了许久,表情严肃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我投降:“我的姑奶奶,我算是怕了你了,不过有些事现在我没有想好怎么说,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成吗?”

“那行。”苏槿搅拌着咖啡,忽然想到什么,问我:“对了,你姐最近如何?”

我知道她问的是霍敏君,总不能问黎夏桑。

一想到霍敏君,我这心里五味杂陈,喝了一口咖啡,我说:“许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几个月前,送钱去给她欠命债。”

苏槿自然懂。

苏槿怅然道:“你还是多劝劝你姐,前不久我碰到她了,她陪着一个山西的煤老板吃饭,我以为你知道这事。”

霍敏君竟然去做了陪吃陪喝陪出游的外围女?

这跟卖有什么区别。

我感到十分惊讶。

跟苏槿聊完后,我立即去了霍敏君的出租房。

我有她出租房的钥匙,我偷偷配的,霍敏君不知道。

我开了门进去,屋子里酒气熏天,乱糟糟的,霍敏君裹在被子里睡觉。

若说醒着的霍敏君是堕落的天使,睡着的她,仿佛让我看到了四年前的她。

纯真,美好。

霍敏君跟我差不多高,可她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八十斤都不到。

见她睡得沉,我也没舍得叫醒她,替她将屋子收拾了一遍,又给她煮了点粥,等她醒了喝。

大概两个小时后,霍敏君才睡眼惺忪的醒来,见到我在,眼睛一下子全睁开了:“若水,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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