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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若水三千 卿独怜一枝黎若水萧长卿 > 第40章:你怀孕了
 
沈钧眉梢轻挑,嘴角笑意更冷,也将酒杯更递近了些:“你这脾气,也跟四年前一样,倔。”

我动了动手指,迟疑着接过酒杯,将目光落在霍敏君身上:“让我姐也出去,我想就你我俩好好聚一聚。”

沈钧脸上浮上喜色:“这个主意不错。”

“不,若水,我不走,你不能喝,沈钧他就是魔鬼。”霍敏君想过来抢了我的酒,沈钧一把将她扣住。

“这是我跟若水妹妹之间的事,你还是出去为好。”沈钧冲门口喊了一声,立马就有两名小弟进来,将霍敏君架着带出去。

“沈钧你个王八蛋,你要敢动我妹妹,我扒了你的皮。”

门关上,霍敏君的骂声也就被阻隔在外面。

我们都知道沈钧的可怕,他不似萧长卿,我顺几下毛就没事了,沈钧不吃这一套。

他叫我来,又让我喝下药的酒,目的昭然若揭。

来的时候我也怕,我很需要萧长卿,可我不能让他知道沈钧的存在,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

这是我跟沈钧之间的恩怨,不能将他扯进来。

包厢里就剩下我跟沈钧两人,头顶是不太明亮的暖灯,手里是黄色的酒液,面前是我最怕的男人。

我的手在轻微颤抖。

沈钧嗯哼了一声:“怎么还不喝?”

手,抖得愈发厉害。

眸光一冷,心一狠,我将酒杯在大理石桌上砸碎,用尖锐的玻璃抵着我的脖子。

当然,我并不是真的要自杀,我没那么傻。

我的动作快,沈钧的身手更快。

他踩着大理石桌,一把扼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割破喉咙的动作,我手腕一转,趁他担心我分神时,我用尖锐的玻璃在他手背上再次狠狠地划伤一条口子。

一点也不犹豫。

在他错愕愤怒中,我举着碎玻璃,上面还沾着他的血,我冷笑:“沈钧,你错了,我跟四年前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黎若水。”

哪怕是玉石俱焚,也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沈钧手捂着伤口,血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蜿蜒到指尖,汇聚,滴在白净的大理石桌上,鲜艳而刺眼。

“好,很好。”他点着冷硬的下巴,怒极反笑:“若水妹妹,我发现我比当年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我拿碎酒杯对着他:“以后别再招惹我姐,否则下次划伤的定是你的喉咙,说到做到。”

他绕过大理石桌,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那阴鹜的眼睛被手背上的血染成血色,阴冷的话从他嘴角溢出:“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不仅不会伤害你姐,还会拿她当老佛爷一样供着,可若是你不听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或许哪天你姐忽然就没了手,或没了脚,你也知道,这片区很乱,到时候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我将带血的碎酒杯抵着他的颈动脉,声音冰冷:“我说了,你敢动她,我就能要了你的命。”

沈钧脸色倏然一沉,动作迅速的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墙壁上,疼痛让我握不住碎酒杯,应声而落。

他不屑的笑了笑:“黎若水,别挑战我的耐心,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做我的女人。”

他喝了不少酒,怒气与酒气一起喷薄在脸上,我偏过头:“我不可能嫁给一个曾经强奸过我的男人。”

“老子那是喜欢你才要你。”沈钧暴跳如雷的扳过我的脸,逼我正视他:“还没哪个女人敢拒绝我,黎若水我告诉你,这四年牢,不是白坐的,你必须做我的女人。”

知道他的性格,我迎着他冷怒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我结婚了。”

他眸光一闪,似有些不信,捏着我脸的力道更大:“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我恨得咬牙切齿:“有什么不可能,难道你是觉得我会等着一个强奸犯吗,沈钧,你未免太可笑了,我告诉你,你再敢对我用强,我咬死你。”

沈钧盯着我看了数秒,倏尔笑了,不过是冷冽的笑:“若水妹妹,我就喜欢你这泼辣劲,你不知道,我在里面这四年有多想念你,恨不得时时刻刻蹂躏你,恨不得将你镶进骨子里。”

我讥笑道:“是吗,可我正好跟你相反,我恶心你的无耻,这四年里,我恨不得你死在里面,永远别出来,你在我眼里就是土匪强盗,你就算占有了身体,也永远得不到任何一个女人的心,你是可悲可怜的。”

“看来我让你失望了,不仅出来了,还好好的活着。”沈钧无耻的凑近我,猥琐的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在我耳边如魔音似魅地说:“真香,若水,我不管你是嫁了还是没嫁,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女人,你不喜欢我用强,那老子就跟你慢慢地磨,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

他忽然就这么松开了我,让我十分意外。

沈钧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能说出这番话来,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怔怔地凝望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这辈子就别妄想了,不会有那么一天。”

沈钧扯了纸巾随意的擦了擦手上的血,冷哼一声,十分狂傲:“这世上就没有我沈钧办不到的事,得不到的女人。”

除了四年前他在我身上栽了跟头,自他混道上以来,确实没有吃过亏。

他是过着刀口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见过血,杀过人的男人,我真是后悔认识了他。

沈钧这次只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而有了他那句心甘情愿的话,我相信短时间内我还是安全的,可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失去耐心。

直到沈钧离开了包厢,我精神还有点恍惚,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若水。”霍敏君从包厢外进来,担忧道:“沈钧那个王八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脚下一软坐在了沙发上,如果沈钧不突然改变主意,我真的只能以命相搏。

霍敏君气愤的骂道:“沈钧那就是头白眼狼,当年你就不该救他,让他死那多好。”

我也后悔了。

当初沈钧还不是大哥,只是一名小弟的时候,因为帮派里的内部纷争,被人砍伤在巷子里奄奄一息。

倒霉的我路过一条巷子,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沈钧,一时心软就救了回去。

我抹了一把脸:“姐,今晚就让我去你那吧。”

我不知道萧长卿跟老夫人谈判的如何,此时我脑子里非常乱,恨不得遁入地里,谁也找不到我,什么麻烦也没有。

霍敏君之前是放过狠话,不认我这个妹妹,可她到底是关心我,带我回去了。

之前她怕我再去找她,新租了房子。

这次她租的房子有点大,三个卧室。

刚才在玄关处我看到有不属于霍敏君的高跟鞋,就问道:“姐,你现在跟谁住一起?”

“你不认识的朋友,这房子是我们合租的。”她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给我倒了一杯水,说:“我去给你煮点饺子。”

刚才路上肚子不争气的饿的咕噜叫。

“谢谢姐。”我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

霍敏君去厨房忙碌,饺子是速冻的。

十几分钟后,她就将饺子端了出来,还给我弄了蘸酱。

看着热腾腾的饺子,我忽然觉得鼻尖一酸:“姐,我好久没吃你煮的饺子了。”

“那你多吃点。”她在我对面坐下,习惯性的点了一支烟。

她的烟瘾很大。

她抽着烟,我吃着饺子,屋子里很安静。

我找话打牌沉默:“姐,我进了演艺圈,最近正在拍一部新戏。”

她抽烟的动作顿了顿,眼里似有什么流动,可嘴上却还是淡淡地说:“挺好的。”

刚才还十分关心,此刻却又冷漠得很。

我嚼着饺子,说:“姐,你不必刻意跟我拉开距离,你不会成为我的累赘,只要你不嫌我会连累你。”

顿了顿,我盯着碗里的饺子,视线有些朦胧:“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再因我提心吊胆,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们姐妹几十年不是白做的,又岂能不知霍敏君的那点心思。

她怕连累我。

过了好半响,我才听到霍敏君悲怆的语气说:“若水,以前一个黎夏桑,一个萧长卿,日子就已经够难过了,如今再来一个沈钧,姐姐没本事护住你,若早知道你进入黎家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我是不会让你的。”

我抬头望着霍敏君,她哭了,眼角是湿的。

我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像是有一根刺卡着。

若是承受这一切的是霍敏君,我不后悔今天变成了黎若水。

霍敏君弹了弹烟灰,翘着腿,像瘾君子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将她那张美丽又哀伤的眼模糊了。

她说:“沈钧跟萧长卿,你不能都得罪了,若水,你需要在他们之中做一个选择,成为你的依靠。”

用沈钧牵制萧长卿,用萧长卿压制沈钧。

我若两方得罪,尸骨无存。

若是选一方依靠,运气好的话还能多活过几年。

我拿筷子戳着碗里剩下的饺子,艰涩自嘲:“姐,你说若是一个死人,他们还会争吗?”

霍敏君吓的烟一抖,厉声道:“若水,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更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我就是随口说说。”

饺子吃完时,跟霍敏君合租的另外两个人回来了,她们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孩,看年龄也就二十来岁左右。

肤白貌美大长腿,大冬天的还穿着单薄的吊带包臀短裙,薄丝袜,长靴,一件带着毛又不御寒的外套,浓妆艳抹。

她们跟霍敏君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又向霍敏君询问了我是谁,跟我招呼了一声,两个人就进了各自的房间。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见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大概就能猜到两个人是做什么的。

我随着霍敏君回到她的房间,门一关上,我就问她:“你怎么跟她们那种人合租,你是不是……”

霍敏君拉下脸,打断我:“好了,在外面打拼,谁都不易,不管是做什么的,没偷没抢没杀人放火,有什么好诟病的。”

不,她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是怕她走了那条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霍敏君跟那些人合租,而她之前又有黑历史,我十分害怕她又去卖了。

之前看到她在酒吧里与那些男人曲意奉承,可她也没让人占便宜,我想相信她,可又不敢相信她。

今晚好不容易跟霍敏君关系好点,见她生气,我也不敢多问。

洗漱后,她将自己的睡衣借了我一件。

我们俩姐妹很久没有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了,想想上一次,那都是多少年前了,记不清了。

真是怀念以前。

霍敏君好似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床因她的动作发出响声,我也睡不着了。

“姐,你怎么了?”

霍敏君翻了一下身子,朝向我这边,忽然很兴奋的问我:“若水,你跟萧长卿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他三更半夜的爬你的床,你有没有觉得很刺激,兴奋?他在床上的战斗力如何?”

幸好灯是关了的,否则霍敏君一定能看到我的脸红透了。

我嘟囔了一声:“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

“就是有点感兴趣。”

我哪里好意思将那种感觉说出来,哪怕同样是女人,还是自己的亲姐姐。

我翻过身去:“我要睡觉了。”

“没意思。”

我拒绝回答后,霍敏君自己抽了几根烟,这才睡了。

第二天从霍敏君那里醒来,我打算回家换一身衣服去练舞房,这两天我没有戏份,王导让我先把舞练好了。

拧开门时,我就见萧长卿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沙发上,似乎是一夜未睡。

他在等我回来。

我这想起,手机我关机了,而我又去的是霍敏君新住处,萧长卿自然找不到。

听见动静的萧长卿将脑袋抬起,凝视着我,薄唇紧抿,却没有说话。

我将钥匙放在鞋柜上,走了过去,内心里是不想解释的,可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下意识的就解释了一句:“我去我姐那了。”

他还是没动,深邃的眼睛就那样盯着我,薄唇轻启,说了句:“奶奶以后不会再管我们的事。”

我蓦然抬头,他到底是怎样说服了老夫人默认了这样荒唐的事?

他那双犀利的眼睛似乎看穿了我内心的疑问,视线落在我的肚子上:“我跟奶奶说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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