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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若水三千 卿独怜一枝黎若水萧长卿 > 第120章:结个婚都跟过山车似的
 
我坐在地上,地上的寒气透过衣服钻进皮肤,渗人每一个毛口。

冷,仿佛连血液都凝固了。

可更让我感到寒冷彻骨的不是这周围的气温,而是身后的人。

我抬头望着萧长卿,原本该开着婚车接我的新郎,此刻正头缠着纱布,穿着新郎服站在我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因为光线的原因,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可那强大的气场,还是让我止不住的双肩颤抖。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我的牙齿也在打颤。

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真的无法相信,原本应该死了的黎夏桑,竟然会被萧长卿锁在这阴暗的地下室,像鬼魅一般。

假肢被取下了,两只手被锁在墙壁上的锁链上,脑袋也被套上了链子,就像是老家农村里院子养的一条狗。

她的周边是没有吃完的食物,发霉了,并没有及时处理掉,发出恶臭,

黎夏桑扯动着锁链,仰起头,露出那张只有巴掌大小的脸。

她张着嘴巴,不断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却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字。

她,不会说话了?

萧长卿似乎很是生气我闯了进来,眉头拧成了川字:“这不该是你来的地方,也不是你该问的,现在立马出去。”

我脑子里现在乱得很,无数个疑问冒出来,看到了黎夏桑在这,我又怎么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吼:“萧长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黎夏桑为什么会在这,你锁着她做什么。”

或许是拔高了声音,我心里的恐惧倒是少了许多。

萧长卿上前两步,目光森然地凝视着我,尔后将目光挪开,看着黎夏桑,蹲下身来,声音清清冷冷不带温度:“你喜欢待在这里吗?”

这种阴冷的地方,不见天日,像一条狗的生活,只有疯了的人才会愿意待在这。

就在我这样想时,黎夏桑睁着像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看着萧长卿,又看了看我,连连点头,嘴里发出很难听的嗓音:“嗯,嗯,嗯。”

我惊愕的看着黎夏桑,我不是瞎子,又怎么看不到黎夏桑眼里对萧长卿的那份恐惧。

萧长卿倒是满意了,像主人摸爱犬一样,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黎夏桑的脑袋:“越来越听话了,很好。”

看样子,黎夏桑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很长一段时间。

萧长卿起身,凝着寒眸看着我:“你也听到了,她喜欢待在这里,以后,这里的一切你都别管,别过问,现在民政局还没有关门,我们去领证还来得及。”

我在家里等了好几个小时,就是等着他来接我去领证,现在,他出现了,说要去领证了,我却感觉到眼前的人令我陌生的害怕。

他上前一步来拉我的手,我本能的因为害怕躲开了,这个男人,我不知道他还瞒了我多少事。

真的,我最开始就是因为他事事瞒着我,失去安全感,同时也感到自卑,如今,我们都要结婚了,一个死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他却不让我问为什么。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非法拘禁,这是犯法的。”

他却答非所问:“去接你的路上出了点事,去晚了,苏槿说你来了老宅,我来这里接你,婚礼晚上八点开始,我们现在得先去领证,然后赶去酒店。”

我有点快崩溃了。

看着瑟缩在墙角的黎夏桑,面无表情的萧长卿,我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我沉默不语,萧长卿耐心用光,忽然厉声道:“若水,你难道想为了一个外人,让今天的婚礼泡汤。”

我满心期待着这一场婚礼,又如何希望泡汤呢。

我怔怔地望着他,冷冽的神情,紧抿的薄唇,拧着的眉心,好似只要我说一句不结了,他定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我很清楚,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他放下了骄傲,我放下了骄傲,我们之间的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很脆弱,经不起再一次折腾。

紧紧地攥了攥手心,我迎着他深邃的眸子,说:“萧长卿,给我一个解释,哪怕两个字也行,让我不彷徨,不害怕。”

“因果。”他还真只回了我两个字,一个字都不多:“我只给你三十秒时间思考,是去领证,还是因为一个外人分道扬镳。”

丢下这话,他迈开腿朝外面走,一步,两步,三步……

我回头看了一眼被锁住的黎夏桑,她焦急的望着我,对着我不断轻轻摇头,为了不让前方的萧长卿发现异样,她没有扯动锁链,一切都是无声的,她急切的张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

通过她的口型,我明白了她说的两个字:别嫁。

其它的我也翻译不了。

这两个字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站在黎夏桑的角度,她自然是不希望我嫁给萧长卿,所以我也无法明白那别嫁背后要表达的意思。

我抿了抿嘴角,终究还是选择跟上了萧长卿的脚步。

我害怕,甚至不确定跟着萧长卿走下去,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很灰蒙,模糊。

但我又十分确定,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后退了,等待我的是无尽的思念与悔恨。

我出去时,萧长卿在书房里等我,见我出来,也只是神色清冽地看了我一眼,径直朝外走了。

冬叔在外面候着,萧长卿冷声吩咐:“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再进书房。”

“是的表少爷。”冬叔恭恭敬敬的。

因为时间来不及了,萧长卿打电话让苏槿将婚纱拿到酒店去,我们领证后,再去酒店换。

萧长卿开车,我坐在副驾驶,街道上到处都是小情侣,花店生意火爆,外面什么嘈杂的声音都有,如此也更显得车内太过于安静了。

关于地下室的事,死而复生的黎夏桑,他只字不提,我也不敢再提。

到了民政局,因为东西都准备的很齐全,加上萧长卿一个电话,根本就不用排队,我们只等了半个小时不到就拿到了证。

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领证,觉得浪漫。

当初萧长卿将日子定在这天,我也很高兴,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木讷的人,虽然性子有时很冷,却还是有浪漫细胞。

拿到结婚证,我感到有些恍惚,仿佛就像做了一场梦,而今天,我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心情到现在,还是没有平复。

萧长卿之所以没及时来接我,是在路上出了点小车祸,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去老宅,也发现不了萧长卿的秘密。

萧长卿伤得不重,可也费了些时间,他去医院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刚才拍照的时候,他取下纱布,我看到伤口还是有点长,缝了针,渗着血。

当时我心真的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好似那针线是缝在我的皮肤上。

他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来接我,我心里自然是感动的。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萧长卿的老婆了。”

他举着结婚证,眉眼里带着笑,跟在地下室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萧长卿判若两人。

我们走过了七年,才盼到了这么一天。

翻开结婚证,看到我们的名字写在一起,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蔓延。

从现在起,我是萧长卿的妻子了,结束了单身自由的日子,要迈入萧太太的生活。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坦诚,我希望,我们能走得更远。”

我的话意有所指,可萧长卿装作没听懂,牵着我的手朝停车的方向走:“现在我们该去酒店了。”

萧长卿没有亲人,我妈也来不了,萧长卿跟我都没到场,这宾客来了,都是他的秘书在招呼。

我们到的时候,苏槿也在那帮忙招待客人了。

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大厅门口徘徊,因为没有请帖,也进不去。

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都禁止带手机,媒体的进入。

起初我以为是狗仔,看清楚了才知道那两人是黎明夫妇。

看到他们在这,我下意识的想到了在地下室的黎夏桑。

他们出现在这,那肯定并非偶然,或者是听说我要结婚了,来参加婚礼,直觉告诉我,他们是冲萧长卿来的,目的在于黎夏桑。

我偏头看了眼萧长卿,他剑眉冷蹙,叫来酒店大堂经理,让保安将黎明夫妇俩赶出了酒店。

我扯了扯萧长卿的衣袖,唤了他一声:“长卿。”

如果黎明夫妇真冲萧长卿来的,怕不会善罢甘休。

“别担心。”萧长卿握住我的手:“他们不会这么蠢。”

对啊,黎夏桑在世人眼里是死人,就算不是,也该去坐牢,黎明夫妇竟然知道黎夏桑还活着,那当初得病去世,葬礼办得匆忙,怕是有古怪。

至于黎夏桑怎么又到了萧长卿手里,这一点,我不知道,他也不会说。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黎明夫妇俩不敢闹事。

处理了那两人,萧长卿让我去酒店房间里换婚纱。

因为之前妆容没有来得及卸掉,现在只需要换了婚纱就好。

萧长卿只将我送到房间里,他就下楼去招呼客人了,来房间里陪我的是苏槿。

“你们俩这婚结的,没有一点心理承受能力,真是经不住,我都担心死了。”苏槿替我拉婚纱拉链:“不过,好事多磨嘛,对了,你在哪里找到了萧长卿,我看他头上贴着纱布,怎么受伤了。”

“他在去接我的路上出了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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