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听见姜芷岫故弄玄虚的咳嗽声后，萧衍作为高阶武师，第一个反应过来，很是不快地看向这边。
“老朽是来卖货的，掌柜的可在？”
姜芷岫故意用些早已过时的称呼，来让自己这个“世外高人”的形象更加真实。
“唉，老人家，”店主扭头打量起她，却发现这人的周身被浓郁的灵气所缠绕，根本无法探知其真实境界，便猜这是个货真价实的高手，赶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在下这儿有客在，您看，让在下的副手帮您先参谋参谋可好？”
“副手？”姜芷岫斜睨了一眼点头哈腰想往前凑的副店长，不屑地哼了声，“老朽只怕他不识货！”
她随手掏出百花丹，打开盖子，让浓烈而不过于甜腻的花香散出，隐隐约约伴随着浓郁且和顺的灵气，让不远处的白鹭和店主都是眼前一亮。
“就凭这丹药，老朽还不值得这皇城拍卖行的掌柜的服务？”姜芷岫冷哼一声，故作不悦。
“值、当然值得！”
店主还未发话，白鹭便心急地挣开萧衍的手，娉娉婷婷地走上前来。
“瞧这弱柳扶风摇曳生姿的模样，”狐狸冷哼了一声，“你天赋出众，还输给这种女人，不觉得丢人嘛。”
姜芷岫不理他，只冷着一张脸看着舔着脸来讨药的白鹭，“小姑娘自重，老朽可不是随便的人。”
拍卖行里那些端着盘子被白鹭折磨了许久的侍女们，此时已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鹭脸色一黑，转而换上笑脸，变脸速度之快让姜芷岫都为之叹服——搁在前世，怕是要欠这女人一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前辈说笑了，”她扭头，眼中露出乞求的神色看向萧衍，“萧哥哥，我想要那丹药。”
萧衍示意店主上前接待这位前辈，自己也走上去揽过白鹭，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鹭鹭想要，本殿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你买下啊。”
于是白鹭就笑得花枝乱颤。
“啧啧，你之前这什么眼光，”白狐大尾巴扫了扫姜芷岫的脸，满脸的幸灾乐祸，“就这对狗男女，能把你害成那般模样？”
姜芷岫咬牙，抬手狠狠地捏了一把狐狸尾巴尖，“就你话多。”
她将一颗百花丹交给店主，将之功效吹得天上有地上无，什么美容养颜、保养护肤的同时还能吸纳灵气，香气入体也能辅助修炼、内含灵气虽然比二品修灵丹少，但是比一品御灵丹却强上百倍之类的。
她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把店主和白鹭都听得相当激动，恨不能亲自尝试一下。
“老朽胡闹着玩，没想到误打误撞做出来这么个小女娃用的东西。”姜芷岫故作老迈的声音相当感慨，“恰巧挽灵根用尽了，这才说来这里换些银钱，或者换些挽灵根。”
店主着人去请驻店的丹师，赶忙把姜芷岫请到贵宾室中。而白鹭和萧衍自然也是一路跟来，不着痕迹地探听姜芷岫的来历。
姜芷岫一副高冷做派，开始时都不怎么搭理这两人。只等白鹭表示出想提前求购的态度，她才松了口，偶尔回应一下。
“敢问前辈，这丹……您打算卖多少钱？”萧衍看白鹭实在想要，便直接开口问道。
“五十万。”姜芷岫开口便是天价——毕竟修灵丹也只是在当时那般逼迫下，才让白家掏出三十万一颗的价格。至于这药效远不及修灵丹的百花丹，白狐心理预期的价位不过三万而已。
“前辈，这……未免有些太贵了吧。”萧衍揉揉眉头，内心有些发苦——那日当众丢了面子之后，他没少被父皇骂，还被罚了不少俸银。此时虽然不至于说囊中羞涩，但也很难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讨女人的欢心。
“萧哥哥……”白鹭拉着他的手，有些难过，但还是故作坚强道，“那鹭鹭就不要了罢。萧哥哥再给鹭鹭选个礼物就好。”
她说着，却是我见犹怜地蹙起两条柳叶眉，满脸写满遗憾与忧愁。
“请便。”姜芷岫老神在地坐在软榻上，并不在意对面一对男女到底在演些什么货色。
白鹭暗自咬牙——这老头子怎么这样没趣！难道不应该心疼一下如此柔弱的她，而后给便宜一些的吗！
她黯然地站起身来，默默向房门走去。
那低落的神态、难过的背影，以及仿佛痛失所爱的忧伤，令吃瓜看戏中的姜芷岫和白狐都在内心为她鼓掌。
“这女人疯了吗，干嘛非逼着萧衍买这种没用的东西？”白狐很想不通，“靠灵气也能辨认出来吧，这货虽然是二品丹药，但是完全比不过修灵丹啊——她爹买了那么多修灵丹，难道不是给她亲闺女用的么？”
“呵，你这直男，看不懂女人生意了吧。”姜芷岫有些得意，面上却不露声色，继续扮演着高冷的前辈。
“罢了，”萧衍总算是下定决心，“前辈刚刚说自己缺挽灵根，想必是在炼制修灵丹吧。不如这样，三十万一颗，这六颗我都要了。附赠前辈一年份挽灵根十份，按照十分之一的出丹率，这足够前辈炼制一颗上等修灵丹了。”
“一颗修灵丹就想抵一百二十万？”姜芷岫嗤笑，“就算是白家家主家大业大，也不过三十万买一颗修灵丹罢了。你这小儿是想忽悠我么？”
萧衍瞬间沉下脸，“四十份。”
驻店的丹师此时进来，把百花丹恭敬递还给姜芷岫，“前辈所说不假，这百花丹确实有美容养颜功效，只是时间尚短，无法看出具体功效。这香气能安神的同时辅助灵气在体内流转，比修灵丹中所含灵气少上一半，但灵气的暴烈程度远低于修灵丹，可以说比修灵丹更适合低阶武者。其余功效……”
“嗯？”姜芷岫抬眼，“其他功效你说给买家听吧。我只想知道，这百花丹，你作价几何？”
“建议起拍价，十八万左右。预估价格大约在四十至五十万之间。”丹师恭敬地行礼，“老前辈不要见怪，这新种二品丹药还要上呈墨砚长老处，由他亲自鉴别。”
“哦，这样。”姜芷岫点了点头，“正合我意。”
她转头看向萧衍，“二百万金外加五十份挽灵根，你若不要，我便交予墨砚长老鉴定，拍个高价去。”
萧衍看着泫然若泣的白鹭正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双眸中似喜似悲，对自己的心疼终于压过了对百花丹的渴求，正一点点暗淡下来。
英雄气一起，他猛地一拍桌子，“成交。”
“听到没？”姜芷岫内心一阵窃喜，对白狐传音道，“准备跟我一起守护姜家吧，小狐狸。”
“你再叫本君一次小狐狸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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