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白狐在她怀里找到了最舒坦的姿势窝了下来，“武道又不像丹道，必须要有火魂才能突破丹灵。先天武师的四个小境界，对他这种资源充沛的修炼者来说，完全不成问题才对吧？”
姜芷岫嗤笑一声，“先天武道确实对武魂属性没有强制要求，但是总有那羸弱的武魂，扛不住先天灵气的冲击啊。”
在这初尘帝国境内，论起丹道来，顶尖的就是皇室的墨砚长老这名高阶丹师了；然而在武道上，普通的武者多如草芥，炼化灵气达到武师境的人也极多。能温养武魂到一呼一吸间均可吞吐炼化灵气、步入先天武师境界的人虽不多，但随着修灵丹供应量的提升，皇室之中的重点培养对象突破了这一层级的人也数百计。据估算，再过两年，突破到先天武师武师境界的可以突破千人。
突破先天之后，大境界之间小境界的划分就从简单的初高阶转换为了初成、低阶、进阶、高阶、圆满，现今帝国的第一武道高手，皇室的护国大将军，早在三年前便在墨砚长老的支持下达到了先天武师圆满境，如今在闭关突破武尊境。
姜芷岫所提的四个小境界，正是先天武师武师初成、低阶、进阶与高阶，基本是要求萧衍一步登天，成为帝国武道前十的强者，才能与她破镜重圆。
若是旁的皇子也便罢了，依仗着丹药这一捷径，突破先天不过是时间积累问题。但是偏偏是皇室修炼天才萧衍，他自幼便被多位名师评点天赋，说他虽然少年英才天赋异禀，但限于武魂积弱和灵气不足的原因，此生注定止步于武师，毫无步入先天武道的希望！
如今他卡在高阶武师武师的境界，多番努力都无法将那害他武魂无法突破的桎梏减轻半分，已经是心中气苦，憋闷许久。再被姜芷岫当面点破，登时便直接翻脸。
“姜芷岫，你莫要以为，抱住老丹师的大腿，本殿就拿你没有办法了！”萧衍咬牙，目光凛冽如刀，像是要把姜芷岫活剐了一般。
“呵，这就是您所谓的诚意，所谓的爱啊。”姜芷岫轻笑，给笑炸毛了的狐狸顺了顺毛，“小女一心修炼，如今已是摸到高阶武师武师的门槛。既然七殿下无法与我共同进步，那……恕难从命。”
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她注定可以突破高阶武师、乃至先天武师武师一般。
萧衍沉着一张脸，重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道，“好，好一个姜芷岫。白鹭别的说得是真是假我尚不知道，但你自从那日重逢，确实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莫不是真的染上什么不祥的东西，被蒙了心智？”
姜芷岫揪了揪怀中狐狸的耳朵，冷笑道，“不过是认清了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七殿下，那日我不是说了么，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虽然你拒绝配那婊子，我却是根本不想屈从于狗东西的。”
这一句却是借着白狐的幻术，直接在萧衍耳畔骂出的一句话。除他之外，即使是他带来的那群打手，都没有听到。
她看着萧衍被骂到双目怒睁，摇了摇头，“我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既然我已经清醒了，殿下也就不必再来纠缠了。殿下慢走，姜家这边，就不送客了。”
萧衍大怒，“你这婊子骂谁呢！”
“殿下这是骂谁婊子呢？”姜芷岫冷着脸反咬一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这是骂谁呢？”
萧衍一愣，听着周围人的纷纷议论，突然意识到刚刚姜芷岫唯一一句骂人的话，在场的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
虽然不知道这贱人是如何做到的，但他身为皇子，却是出口成脏，落人口舌了。那群没脸没皮的贱民们说他的淫言秽语，就跟一个个巴掌落在他脸上似的。
“姜芷岫，你很好。”他如同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姜芷岫，“告辞！”
说着，他大步跨上轿子，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姜家门口。
“呵。”姜芷岫冷笑一声，转向不远处被这反转惊到的围观群众，“劳烦各位行个方便，别再关注这些糟心事儿了。芷岫之前不通世事，被人蒙蔽。如今幡然醒悟，只想守着爹爹和姜家过好日子，还请各位成全。芷岫这边，先谢过各位了。”
“姜姑娘放心！这狗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那马家嫂子嗓门儿最大，明明不是修炼之人，嗓门却可以让姜芷岫和白狐听得清清楚楚，“有你嫂子在这儿，这群闲出屁的人就甭想在你姜家这儿闹事儿，你就放心吧！”
说着，她抬抬屁股施施然站起身来，拎着身边两个壮汉的耳朵就往外走去。旁边那些原本一句一杠的也好，嗑瓜子看戏的也好，竟都是唉声叹气着起身，往远离姜家的方向慢慢撤去。
“哎，这姜家的瓜也就吃到这儿了，“人群中，大部分人都在盘算着一会儿的去处，“走吧，去苏家那边的茶馆儿呆一呆，有一起的么？”
“我去王家那边看看。”
“你们这群闲人也真行，”马氏哼了一声，“合着就逮着姜丫头一个好欺负的看戏是吧？还不快散了！小心人家下次报官，把你们一个个都拿了去！”
“我们这不是还有马家嫂子呢么，”一群人嘻嘻哈哈，也不把她的警告当回事儿，“大不了下次出事儿了，请马大哥捞我们一把呗。”
——
“姜丫头，你怎么知道那群人有问题？”
姜芷岫捧着白狐进了门，跟一些见人群散、准备出门的姜家人点头示意，同时思索着刚刚看到的场景。
“呵，之前几次闹事，那群看热闹的什么时候能有统一的意见了？”姜芷岫摸着下巴，“没想到这儿还能有这种程度的水军。”
“什么是水军？”白狐听着这个新奇的词，很是好奇，“那你怎么知道那马家嫂子是关键人？”
“我也不知道啊。”姜芷岫看着在屋门口焦急张望着的姜峰，脸上挂起了真心的笑，“只不过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一起骂渣男，何乐不为呢。”
“姜丫头，你变坏了，”白狐抽抽嘴角，“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看着姜芷岫想去搀姜峰，他倒是颇为自觉的直接跳到地上，窜到了屋内的椅子上趴了下来。
“那萧衍之前也没顶着门来招欠啊。”姜芷岫几步上前，扶住了姜峰，“难道送上门的脸，我都不能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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