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弹出？还能这样？那咱这是算输还是赢了啊？”
侯星星摸摸寸头, 点开手环，发现电子盘上的总学分并有没发生变化，便急切地去看【我的书架】最右侧的白皮书。
书籍编号：gx1-16546234867
学习日期：2024年5月2日
阅读模式：小组阅读
所属区域：归墟之眼
获得（扣除）学分：异常。
黎青也盯着扉页借阅卡上明晃晃的“异常”二字, 与身边的陆燃对视一眼，心中疑惑更盛。
“黎组长！”
“黎青！”
几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黎青循声望去, 叶琼，封宇，柯祁, 余飞白, 穆纯, 穆综，云岚, 成珏拨开人群朝他们这边挤来。
“怎么回事？”叶法医不知道进了个什么游戏，白大褂和脸上都沾了不少灰，看起来有些狼狈。
“不知道。”黎青也很懵。
“你们有没有觉得第十三号休息区的读者好像更多了？”云岚将小花伞收起来，鼓着可爱的萝莉脸提醒道。
这一点黎青也发现了。
何止更多, 简直比先前翻了一倍不止。
被弹出归墟一层的“dl”计划响应者主要围在基站附近, 但宁市的其他地方也多了不少人，好像忽然一下子冒出来似的。
“其他休息区的读者也被传到十三区了。”穆纯一直没说话, 似乎在小组内部联络组员, 此时开口道。
柯余两人也得到自家组员的反馈点点头：“不论在休息区的还是正在书本世界通关的, 都被强制弹出并传送过来了，跟我们一样。”
“为什么？图书馆哪里出问题了吗？”
封宇努力挤到黑化版米小息身旁，试图替他看看鼻梁上的划伤，后者对着他就是一个头槌，封医生眼疾手快地用手接住, 动作之娴熟，显然不是初次应对了。
涉及到恐怖图书馆运转的问题，众人都不怎么答得上来，就在大家对脸懵逼，面面相觑之时，一个虚幻缥缈，沧桑古拙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即日起关闭所有书本世界和休息区出入口，全图书馆通缉叛逃者管理员005，请各位读者注意自身安全，如有005消息欢迎到宁大附中校长室汇报，有丰厚学分奖励。”
整个宁市有片刻陷入死寂，随后沸腾了。
“卧槽！我没听错吧，管理员叛逃？”
“005？哪个005？负责哪个区的？”
“民俗异闻区的！！”
“他为什么要背叛管理层？”
“我不知道！！”
……
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不，并不是，他们都在大声喧哗，谁也没想过要压低声音，主要是太震撼了。
继【】联合各大学习小组试图摧毁图书馆之后，又一个大新闻出现了。
对前者有不少于六成的人到现在都觉得黎青他们是蚍蜉撼树，小打小闹，象征性反抗一下，根本不值一哂。
但后者绝对是爆炸性的消息。
高高在上拥有无尽力量和生命的管理员也会背叛图书馆吗？！
他一定疯了吧！
侯星星和大多数读者的看法差不多，但对黎青和几位组长而言，比起管理员005的叛逃，还有件事更值得重视。
“所有的书本世界都被暂时关闭了。”黎青神情凝重，这就意味着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再进入归墟一层。
“你们找到二层的入口了吗？”成珏有些神经质地看着他。
“没有。”黎青并未隐瞒。
成珏肩膀立即垮了下来，唇色变得更加苍白，显得十分失落。
“难道我们就这样失败了？”叶琼拄着电锯喃喃，生平第一次语气里带上了不确定。
第一关就过不去，真让人沮丧啊！
基站四周的人群渐渐散开，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管理员005被通缉，如果在抓捕过程中反抗一下什么的，或者把无辜群众捏在手里做人质什么的，想想就不太美好。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反正归墟一层暂时进不去，没法继续寻找二层的入口，大部分读者都决定先找个地方苟起来。
黎青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陆燃抬起手薅了把他的头发。
啪嗒。
有什么滴到他的手背上，陆燃微微蹙眉。
啪嗒。
又一滴。
然后是三滴，四滴……
黎青抬起头，越来越密集的雨滴落下来，取代了原本淅淅沥沥，没有实质的代码雨。
雨越下越大，很快打湿了每个人的衣服。
“先回去避避吧。”穆纯拉着自家弟弟的手，云岚已经撑起了小花伞。
十二人转身，四面八方往各自据点走去。
一路上黎青一言不发，陆燃向来寡言，米小息黑化后是个疯批酷哥，封宇在思考要不要让自家男朋友变回去，侯星星见大家都没说话，也把嘴巴闭上了。
黎青倒不是故意装逼，也不是被归墟一层突然关闭扰乱了节奏，更不是因为没找到二层入口而遭受了打击，毕竟他本来就没指望进去一回就能成功。
他只是有点不舒服，心脏跳得稍稍有些快。
他不知道原因，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太累了，也或许是之前死而复生的后遗症。
雨越下越大，又急又密，砸在皮肤上微微发疼，地上很快出现积水，没有风也没有雷，只有雨，倾盆大雨。
“靠！十三区发什么疯？”侯星星在前面一溜小跑，米小息和封宇也跟了上去，陆燃拉起黎老师加快了脚步。
天色暗沉得可怕。
回到“家”时，五个人都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封宇去厨房煮姜汤，剩下四伙伴挨个儿到卫生间洗澡换衣服。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喷出来，黎青按住自己跳得欢快的心脏，呼吸略微急促，他草草洗漱完，随便套了件干净的t恤就钻进卧室躺平了。
陆燃注意到他的异常，立即跟了进去。
“怎么了？”他把姜汤放到床头柜上。
“不知道……有点累。”黎青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感觉，他闭上眼睛努力放匀呼吸。
陆燃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但还是让黎青把姜汤喝了。
黎老师知道男朋友的洁癖，便赶他去洗澡。
陆燃看了看他的脸色，还算正常，暂时放了心。
他走后没多久黎青便睡着了，但睡得一点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好像有谁在轻声呼唤他，绵长又带着些许急切。
快来。
快来……
他仿佛陷入深深的黑暗中，只有脚下一条明亮的光带带着他通往未知的尽头。
快来！
快来啊……
那声音又在叫他了，黎青顺着来源跑去，左胸口的心脏跳得快炸裂，他不得不用手捂住。
然后声音消失了，黎青抬起头，发觉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模糊，隐隐约约有个巨大的黑色之物盘踞前方。
那是……什么？
“黎青！黎青！醒醒！”黎青睁开眼，对上陆燃担忧的目光。
“陆燃……”黎青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左胸，心脏跳得依旧有些快，但比起刚刚在梦中的感觉要好上太多。
“你好像魇着了。”陆燃将他汗湿的额发捋到一边，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
黎青想向他描述自己的梦，结果发现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明明就在嘴边，但就像被下了无形的禁令一般，憋得他快炸了。
艹，原来图书馆不让说的感觉是这样的！
黎老师忽然对陆同学的爱又加深了几分，毕竟一件事藏在心里整整七年无法跟人倾诉实在太可怜了。
但只是一个不知所云的梦而已，图书馆为什么会不让他说呢？
陆燃显然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尽管他爱黎青，很爱很爱，可以为他毁灭图书馆的那种爱，但他也无法猜到小男友究竟梦见了什么，毕竟这题真的超纲了。
雨还在下，而且仿佛更大了，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跟子弹似的。
“照这么下下去，休息区不会被淹了吧？”
黎青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轻声嘟哝，陆燃没回答，只安抚地在他眼睛上亲了亲。
黎青依旧有些不舒服，或者说有些累，所以很快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上午十点，老小区隔音效果不好，窗外的雨声闹哄哄的。
黎青摸摸胸口，心脏跳得似乎没那么难受了，他穿好衣服走出去，四伙伴正站在阳台上……观雨。
“这tm能叫雨？这是超巨型瀑布吧？”侯星星目瞪口呆，“98年水灾的时候也没这么大，不，错了，98年的水灾跟它一比简直细如牛毛！”
侯星星形容得并不夸张，厚重的雨帘完全阻隔了视线，饶是黎青十倍于常人的视力也无法看清外面的景象，只有白茫茫一片。
小区楼下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高，不过一晚上，一层已经被完全淹没。
“这太反常了，我从没在休息区见过这样大的雨……”米小息已经恢复小仙男的模样，喃喃道。
“十二休息区有各自的管理员坐镇，外在形态甚至包括天气都由他们掌控，但第十三区不同，它没有管理员……”封宇神情凝重，话虽然没说完，但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管理员的十三区就像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一切行为全看它的心情。
“别的管理员不管管吗？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天，整个休息区就会成为汪洋大海，所有人都会淹死的。”侯星星在手环里掏书签，打算找找有没有轮船或者快艇之类的东西。
“他们估计这会正在全力抓捕005。”黎青适时加入对话。
陆燃见他好端端的，没半点昨晚的不适，微微松了口气，去厨房拿了米小息做的早餐。
黎老师左手温牛奶右手小笼包，中西合璧荤荤搭配，几口下去，精神更好了一些：“对了，005那边有消息吗？”
封宇摇摇头：“【神谕】，【好好学习】和【天天想上】的人一直关注着宁大附中的动静。
管理员001一直坐镇校长室没出去，另外几个007，008，010倒是进进出出比较频繁，但看样子005并没有被他们抓到，而且听说……”
封宇说着皱了皱眉：“听说管理层内部还丢了一样东西。”
“什么？”黎青有些意外，想不到005居然还是个内贼。
在他印象里，005抛却管理员的身份，从外貌到言行举止都显得十分普通，属于过目就忘的类型，唯一比较深刻的点大概就是他对未成年读者的包容。
当时黎青和陆燃在民俗异闻休息区的交易行与【斑鸠】三人组打架，替穆综出头，五个成年人都进了监狱改造，只有少年逃过一劫。
封宇摇摇头：“不清楚。”
管理员和读者不是一个维度的生物，三大小组的人能从对方那里挖到这点信息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不知道丢的是什么才比较正常。
刷——
刺目的白光在暗沉的天际划过，黎青条件反射性地闭上眼睛，闪电在视网膜上留下突兀的残影。
“靠，搞咩，侯爷我差点亮瞎了。”侯星星骂骂咧咧。
咔，轰——
滚石般的落雷由远及近，在耳边炸响，黎青只感觉心脏仿佛被重重锤了一下，一直往下坠，然后砰砰砰乱跳起来！
又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厉害！
黎青抓住胸口的t恤，呼吸急促地蹲下/身，耳朵里嗡嗡作响，脸色煞白。
陆燃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慌乱之色，他托着黎青的手臂，焦急地说着什么，但黎老师听不见。
鼻子里热热的，黎青下意识用手去抹，浓稠的红。
！！！
侯星星和米小息被吓了一跳。
“组长！”
“小青！”
鼻血流出来以后黎青反而好受了一些，心跳渐渐趋于正常的平缓，耳鸣也消失了。
陆燃扶着他站起来，满脸担忧。
封宇走过来摸摸额头瞧瞧舌苔再瞅瞅瞳孔，结果半晌看不出毛病。
“天气热，大概有些上火？”
封医生从业五年，第一次说出的病情连自己都不信。
“休息区里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在现世还能验个血，做下ct，结果会更准确。”
侯星星围着黎青转了一圈，憋了半天忽然道：“组长，你是不是很久没给自己那个了？”
黎青：……闭嘴吧你。
陆燃：……有我在他需要自己那个？
被侯星星一打岔，黎青难受的感觉又消退不少，米小息将干净的湿毛巾递给他，眼底有显而易见的担忧，不止他，还有陆燃，封宇和假装插科打诨以掩盖自己不安的侯星星。
黎青知道伙伴们在担心什么，因为他没有执念，是图书馆的异类，所以之前的六次，还有现在的十三区都想抹杀他，眼下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异常难保不是第八次死亡的前兆。
可这回黎青还真不那么觉得，图书馆要置他于死地实在太容易了，就像在《hello，world》中，人变成代码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根本没必要这样钝刀子割肉。
他反而感觉这是一种预示，跟那个看不清的梦境一样，在提醒他有大事要发生了……
黎青缓缓转过头看向阳台。
雨更大了。
整个十三号休息区笼罩在无尽的雨幕里，短短十几分钟，水位攀升到了二楼。
“卧槽，世界末日了吗？”侯星星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书签制造商的能力虽然经过强化后厉害了不少，但侯星星之前一直沉迷于制作武器类书签，至于交通工具……
这谁能想到啊？！
现做的话，显然时间不够，所以当侯星星从手环里掏出几个小黄鸭救生圈时，四伙伴震惊了。
“很久以前的失败品，本来打算做成塑胶炸/弹的……”
黎老师：……你说这是炸/弹？你再说一遍？
看着自家组长一言难尽的表情，侯星星低下了羞愧的头颅。
水位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上涨，暴雨没有丝毫减小的意思反而越发大了。
一个多小时后浑浊的大水从阳台和窗户缝漫进来，五伙伴转移阵地跑上天台。
倾盆大雨瞬间将人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很快天台也被淹没，黎青，陆燃，封宇会游泳严词拒绝了侯星星的友情赞助，只有米小息套着小黄鸭救生圈在水里扑腾。
然而扑腾着扑腾着，米小息就感觉不对劲了。
他怎么好像还在……往下沉？！
不止是他，另外四伙伴的情况也差不多，黎青现实中获过省青年游泳比赛1500米组的冠军，但他此刻只感觉身体重得吓人。
不，不是的，是这雨有问题！
他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那些卷在洪水里的东西，不管是桌椅家具这样的大件还是可乐瓶，泡沫，篮球原本应该漂浮起来的物品全都在不停下坠！
黎青嘴里吐出一串气泡，不远处米小息的脸色已经由白渐渐变红又变紫，封宇在给他渡气，但两个人根本坚持不了太久。
黎青有些着急地寻找另外两名组员的身影，侯星星在他脚下狗刨，陆燃游了过来，黎青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突然感觉大腿处有什么在发热。
？
黎青不由流露出惊异之色，陆燃朝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下一秒，一只白色的纸船出现在黎青手中。
冰凉的雨水中纸船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要烧起来，黎青被烫的一松手，纸船彻底落入水里，然后迅速膨胀变大。
“卧槽！”侯星星目瞪狗呆。
巨轮并没有往下沉，而是浮出了水面，黎青见状刷——的甩出【跗骨】，攀住高高的船沿将自己拉了上去，然后是陆燃，米小息，封宇和侯星星。
“得救了！”侯星星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呼吸，半晌拍拍甲板“组长，这玩意儿哪儿来的？也太牛逼了！”
“从归墟一层带出来的。”黎青简单说了在空白房间里找到纸船的经过，自己也感到意外，当时他不过顺手塞进兜里，根本没想太多，而且昨晚淋了雨衣服裤子都换了新的，纸船怎么还在？
黎青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肯定。
没有风，巨大的纸船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小了，视野渐渐清晰起来。
第十三号休息区已经成了一片汪洋，天色依旧阴沉，水天相映之下，显得巨船也无比渺小。
“救命！”
“救救我！”
……
呼救声此起彼伏，一个个人头在水面浮浮沉沉，能坚持到现在的读者多半依靠书签的能力。
黎青打算救人，但纸船没有发动机和舵根本动不了……
他这么想着船居然晃了一下。
“你试试用精神力操控它。”陆燃想了想道。
黎青分出一缕精神力注入船头，纸船果然破开水流朝前驶去。
白色巨船在水面上游走，黎青用锁链像钓鱼一样将沿途的读者一个个钓上来。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叶琼，穆纯，穆综，云岚，柯祁，余飞白众人聚到了一起，成珏满脸震惊地看着黎青：“你不是说没找到二层的入口吗？”
黎青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成珏的问题，侯星星见状漫不经心开口道：“是啊……”
下一秒他回过味来，紧紧盯着成珏，仿佛要把他看穿：“不是，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归墟二层已经被打开了。”成珏站在船头，航行带来的风将他宽大的衬衫吹得贴在身上，显得身形更加单薄。
“怎么可能？！”侯星星差点惊叫出声。
米小息也惊讶得无以复加：“你是说我们现在在归墟二层？”
成珏耸耸肩，似乎在说信不信由你。
黎青在纸船变成巨轮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一点，休息区的东西除了书签一般无法带进书本世界，而书本世界的东西除了npc馈赠也同样带不出来。
但纸船被他带出来了，没有消失，而且还成了倾盆暴雨中唯一能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就像大洪水时代的诺亚方舟。
这说明什么？
归墟二层的入口隐藏在一层的小游戏中……
成珏说得没错，在纸船被带出书本世界的那一刻，归墟二层就打开了。
第十三号休息区是网络的世界，空中飘的是代码雨，而归墟二层是随着大暴雨的出现而降临的。
“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人趴在船头大叫。
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巨大的黑色之物盘踞在浩渺的烟波上，黎青瞳孔骤缩，安分了许久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快来……
快来！
梦境与现实重合，他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
陆燃及时将人拉住：“怎么了？”
黎青瞬间清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声道：“你们听到了吗？”
“什么？”仨伙伴一头雾水。
“它好像在呼唤我。”黎青眼神有些迷离。
陆燃神色一凛，拉住他的手更紧了紧：“别冲动，待在我身边。”
在没搞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之前，黎青不会轻举妄动。
快来，快来啊……
那声音好像并没有通过耳膜，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回响。
黎青选择漠视它，尽管心脏蠢蠢欲动。
随着纸船前行，众人距离黑色不明巨物越来越近，终于，黎青凭借十倍于常人的视力看清了它的模样。
那是一扇门，一扇通天彻地的巨门，正中间阴刻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眼睛，跟归墟一层入口的那只很像，却是那只的千百万倍。
门下波涛滚滚，有人在战斗，气流掀起的浪头将纸船抛上去又颠下来，船上的人站立不稳，纷纷成了滚地葫芦。
黎青抓紧船沿，努力看清远处那几个小小的黑点。
管理员001的及地银发和身上的白色长袍被打湿，再没有高高在上神志执行者的气质，显得有几分狼狈，他的身后一向端庄优雅的007，010的形容也不怎么好看。
而站在他对面的是管理员005和012，还有个黎青无比眼熟的小女孩阿妮，但此刻她挂着管理员011的胸牌。
这是……管理员大混战？？
005叛逃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图书馆，但眼前的架势明显011和012跟他是一边的……
还有人数也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明天完结，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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