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这不是还有你么，总不至于跟不上吧？”
听到空明道念的这句话，陈术不禁有些没底了。他原本还以为，有无所不知的空明道念帮衬，就算不能入玄门大派，做正式的弟子，那至少也不会比人家差出太远去，但似乎...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靠捡破烂就想跟上人家大派真传弟子，你这梦做得也太夸张了。应红袖入峨眉，可是直接拜在神游境大能门下的，就是日常修行耗费的那些资源，漏点渣到你手上说不定都能让你吃的消化不良，这待遇你怎么比？除非现在天上凭空掉本无字天书下来，还必须得是山河日月那四本中的一本，否则往后你至少要差她一整个大境界几百年。”
“论悟性你只能说勉强够看，论天资你拍马也赶不上人家太玄道体，真不行啊，不是我要打击你。”
“那我就没点啥可以在她面前自信的东西么？境界修为跟不上的话，人家不可能会看上我吧？”
若不是一边还在和刘逸冲闲聊，说些有关云浮七港的风土人情，陈术只想仰天长叹一口气，问一问自家师傅为何不多留些东西。
“人家底子太好，你跟她比起步是没法比的，想超过她，起码得搬山。只有到了一定高度，修行进展自然缓慢了之后，你才能靠接连不断的外部奇遇和机缘胜过其他人。”
一句话说完，眼看着陈术已经有些被打击到了，空明道念连忙安慰道。
“不过也无需太灰心，如果你能按我所说，把山字七篇集齐，修成真法五行，就算比不得如应红袖这般的顶级天才，同时也逊色于那些一流天才，还可能稍稍不及一些二流的天才，但至少，至少！三流是绝对没跑了！”
“......三流？天才？”
陈术忽然愣了一愣。
“你别看三流，重点是天才！你虽然在天才里只是三流水平，但眼界放宽来，你会发现你排名还是很靠前的，就比如丰羽真人这样的金丹，同境界之下，你收拾他绝对用不了三招！”
似乎也感觉到了之前说的话效果有些不太好，空明道念继续安慰道。
“那应红袖同境界，收拾他要几招？”
极力掩饰着自己满心复杂难言的情绪，陈术跟着刘逸冲入座，看着对方招来一名小厮奉茶，最后接着又问道。
“......不用出招，有修至化形境界的神宵紫虚清绝剑意在身，她只需看丰羽真人一眼，就能让他的金丹碎裂。”
犹豫了一会儿，空明道念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告，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只要陈术自己修行有成，基本就能感觉得出来两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那我估计也就是能让她出一剑的水平吧？”
就算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陈术仍然有些没想到空明道念的答复竟然会是这样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云泥之别了吧。
“咳咳，严格来说，你只够到了让她出一剑的最低门槛，换句话就是，用一剑来对付你其实是有些浪费的。”
空明道念在答完这个问题之后，很明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再说下去，就是陈术没有道心，估计也会有不稳了。
“......有没有什么，能够弥补这种差距的机缘？”
良久的沉默后，陈术终于开了口。
“有，但那种机缘不是一般人能争夺的，对个人的福运和资质悟性的要求也很高，眼下你只能走靠捡破烂积少成多的路子。”
秉持着绝不多提一嘴的心思，空明道念颇有几分劝诫意味的说道。
“神游大能留下的传承洞府难道也是破烂？”
只是一阵的功夫，陈术便调整好了心态，想起他们拿来诱骗丰羽真人的传承洞府，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问道。
“破烂是肯定算不上的，只不过就算有峨眉的难道真人和应红袖两人在，你们也没办法随意挑选传承洞府中的宝贝，应该每人最多只能得一件，而且最好的那些肯定拿不到手。”
眼见着陈术没有被真正的打击到，空明道念放心了些，接着答道。
“另外有一件事要跟你提前说好，山字七篇虽为七篇，但其实是另外一种分法，那就是前六篇为辅，第七篇才是主章，若是不得第七篇，就是把前六篇都修齐，也要逊色明霞玄真道宗的十三道祖师真传不少。”
“那山字七篇的第七篇，现在在哪？”
听得空明道念这么一说，陈术不禁也有些意外。他原本还以为，只要得了那两篇经文，这起步便算是不错了。
“在北海少府，少司命冷素华手里，按照原本的运行轨迹，她会在三十七年后，将这一篇经文换给北海龙宫的碧凡小公主，鉴于冷素华那女人的性子和修为，我建议你还是先等三十七年，然后到北海龙宫做上门女婿，这样比较稳当一些。”
“北海少府是七山五府的五府之一吧？少司命，是官职么？这女人很厉害么？”
下意识的便略过了空明道念那句到北海龙宫做上门女婿的话，陈术直接问道。
“北海少府在五府中排名第四，强于广陵散府，逊于其他三家。少司命在北海少府中属于虚职，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冷素华修行至今不过三百二十一年，但已是太一金丹圆满之境，在当今修行界也算第一流的杰出人物，颇受北海少府的府主喜爱，就是放在峨眉，大概也只差应红袖的地位几分，轻易招惹不得。”
“那果然还是做上门女婿吧，话说这路子能行得通么？”
听得空明道念如此说，陈术立即便是想起了他先前才刻意忘却的那一句话。
“一半一半，你若是能得碧凡小公主的喜爱，那整个北海龙宫上下都没有人能阻拦这桩婚事，反过来，你若是不被碧凡小公主待见，就是老龙头亲自点名，那也是白搭。”
空明道念答道。
“得，三十七年后的事，三十七年之后再说吧。”
话说到这里，陈术与空明道念的谈话便算了结，不过倒不是因为无话可聊，而是应红袖不知为什么，突然凑了过来。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再一次近距离的观赏了一番应红袖可谓是美得不可方物的样貌，陈术压下了心头的那点微微荡漾，直接开口道。
“我觉得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有哪里不对，那个有缘人是谁？我感觉你一定知道她是谁。”
紧盯着陈术的一双眼睛，应红袖微微一笑，发问道。
“我觉得是你多想了，我哪里会知道那个有缘人是谁。”
听到应红袖的这番话，陈术差点就感觉自己翻车了，还好空明道念及时一声喝出，强行安定下了他的心神，这才能勉强一脸平静的答复道。
“...其实我之前那些话是讹你的，我并没有那么明确的感觉，不过我可以肯定，你现在说的这句话是假的。”
稍许的沉默之后，应红袖以一副极为有意思的表情望着陈术，而后更进一步的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以贴耳的方式说道。
“好处分我一半，不然我跟别人说你骗人。”
“......”
感受着从应红袖口中冒出来的热气，陈术差一点就没把持住，把全都给你这句话漏出去，这一回甚至空明道念都没再出声，就像是想放任他真的把这话说出口去一样。
“卿本佳人，为何要开如此血盆大口？”
好半天，陈术才是压低了声音，缓缓答道。
“那你看着给，总不能少我那份就是。”
听得陈术的这一句话，应红袖没忍住，扑哧的一下便是笑出声来，直看得在场的其他三人好一阵感慨。姚若灵两人是感慨自家表兄才半日不到就给人勾了魂去，着实可悲可叹，而刘逸冲，则庆幸自己方才护下了应红袖，不然就说不定会与陈术交恶了。
看着应红袖那如花一般的笑颜，陈术不禁愣了许久许久，好半天，应红袖都已经起身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了，这才是记起来要给个答复。
“你开口，说什么都行。”
本来只想回个成字的陈术，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到嘴上了却变成了另外一句意思完全不对的话。直听得空明道念一阵叫好，姚若灵两人更加可悲，刘逸冲更加庆幸，这两人的关系还用说么？再往下说就该入洞房了啊！
“这句话我记着了。”
看着陈术，同样有些没想到这一句的应红袖愣了许久，才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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