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脸色微微泛白，不知所措地盯着宋晴暖，愤恨之余带着淡淡的疑惑。
另一边，宋晴暖见她神情终于有了丝微妙的变化，决定趁热打铁。
“秦语，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当年师父收留你的真相吗？”
此刻的秦语意识本就有些恍惚，再听她这么一说不自觉就将思绪拉回了多年前那个飘着毛风细雨的下午。
那时候，她独自一人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撑着一把灰色的小伞，斜斜的雨顺着风飘进来，打湿了她大半边肩膀。
正发着呆，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视线不远处，院长领着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走来。
那一天令她记忆深刻，就连空气里细雨的温度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仰着头，依稀看到那个男人眼里闪着一丝不忍和怜悯，而后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小朋友别怕，叔叔是来接你回家的。”
从那以后，她便留在了秦镇南身边，也从此有了一个新名字，秦语。
以前的名字她记不清了，似乎也不想再记起。
而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也已经渐渐被遗忘，又或者说是被刻意藏匿在大脑的某个角落，等待着唤醒。
难道，她不是被养父从孤儿院里收养的吗？
电光石火间，某些记忆碎片忽然一闪而过，还没看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试图去想起，却徒然难受得不行。
“你闭嘴！”秦语忽而哑了嗓子，大声嘶吼，“你别总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嘴脸，恶心！所有我恨的人都该去死！”
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要跟她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看着她忽而有些激动的情绪，宋晴暖心下一闪。
看来，秦语的身世果然有问题。
试探目的已经达到，怕再问下去女人会有所察觉，她不再继续纠缠。
“那秦骋呢？”她忽而淡淡开口，疏离的气场在凝聚，“你也恨他吗？”
话落，秦语一愣。
宋晴暖眸光无比淡漠，可看着窗外淡淡的月晖，心却又在隐隐撕痛，“秦骋的车祸，跟你有关吗？”
空气忽而静谧下来，秦语感觉到一股寒气在滋生，来自她对面的女人。
她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那张冰冷又严肃的脸，一时间恍了神。
秦语心虚了，冷冷地笑了笑掩饰慌乱，“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宋晴暖挑眉，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不由自主地，怒火徒然在心头窜生。
“嘭！”
宋晴暖狠狠拍了下桌子，猛地站起身来，一双眸子喷着冷意，如冬月的寒霜，叫人瑟瑟发抖。
那是一股发自眉心的寒气，就连秦语都一下子愣了起来。
“秦语，听你这口气秦骋的事情的确跟你脱不了干系是吗？”宋晴暖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气得暗自攥紧手心才能勉强保持着冷静。
“你怎么能这么做？他可是你哥哥呀，是你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哥哥，他当初一心一意保护着你，拿你当做亲生妹妹对待，你如今怎么能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
“你让师父在九泉之下之下如何瞑目？你如何对得起他，对得起秦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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