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感觉到里面有什么的？”
这个盒子自从拿到，宋三月就谨遵老奶奶的教诲没有打开过，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宋少言却知道里面有好东西。
不合常理。
宋少言说：“能看到光。”
他现在体质不同于从前，自然能看到一些不同的东西，只不过宋三月也是半妖，现下里对着盒子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瞧见他说的光芒。
宋少言非常坚持，而且准确地形容说光芒是亮白色的，在最中央形成一束，明亮的很，边缘稍淡一些。
“你们在说什么？”宋至摇摇晃晃地从外面回来，瞧见这父女两人争执不停。
宋少言还在指着酒壶，非常执着地说：“里面有东西。”
好像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
宋至刚睡醒，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一个木盒而已”
他把木盒接过来，待到看清了上面的纹路，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三月，这木盒你从哪里弄来的？”
“一个老奶奶给我的。”宋三月耸肩。
由于宋三月之前把木盒藏的很好，宋至也不怎么好意思进入大闺女的房间，这还是他头一次注意到木盒。这盒子在宋至手上像是个烫手的山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挠了挠头，问：“哪个老奶奶，她有没有跟你说其他的事情？”
宋三月把刚进村管老奶奶问路的过程复述一遍。
宋至把木盒重新放回窗台，气得一拍大腿：“宋三月，你这丫头是不是傻，怎么能随随便便答应别人的请求？你知道他们是想让你顶替那女孩做什么吗？”
“什么？”
宋至：“做祭祀的圣女。”
宋三月愣住了，她那时初来乍到，根本没有想到有人竟然会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圈套。她扫了两眼盒子，问：“这东西是圣女才能拿的？”
“对。每次祭祀都要有一名圣女，这个盒子要在祭祀前三天打开，在此之前都不能开启。盒子里面的东西是祭品之一，一般都是主场家族放进去的，至于是什么，旁人都不知道。而祭祀当天，由圣女抱着打开的盒子，从村头走到祠堂，完成整个仪式。”宋至顿了顿，又说，“闺女，还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你能接受，我就说。”
“能。”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就算她不接受又能怎样？
宋至眼眶微红，声音涩涩的：“圣女是祭祀最后一样祭品，会以火刑死亡。”
宋三月哦了声，没再言语。
宋少言的注意力只在盒子上，没有在意他们两个在说什么，见盒子放起来，还是伸手想去要盒子，抬眼瞧见宋三月他们脸色都不好，也闭上了嘴巴。
“你说的那个老奶奶是李家的，按理说是谁家主场，圣女就是谁家的。李家只有那么一个姑娘，估计看你是从外面来的，就想让你顶替。”宋至右手握拳，狠狠砸在墙壁上，竟是砸出了一个凹窝。
宋三月的身子在轻微抖动，表面上还在维持着相应的冷静：“大伯，顶替圣女这种情况以前出现过吗？会怎么样？”
宋至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出现过三次，有两次是圣女死了，被顶替的那个活了下来。还有一次两个人都死了。”
总之结局并不怎么美好。
宋三月眼睑低垂，视线落在爸爸皮肤长出来的白色毛发上，突然间灵光一现：“那些女孩都是人吗？”
“是人。”宋至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问？”
宋三月稍稍把心放下：“没事，我就问问。”
都是人的话，就是死去的结局，可宋三月偏偏是个半妖，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衣袖被人扯了扯，宋三月对上了宋少言的眼神，看到他的双唇一张一合，问：“现在能打开了吗？”
这声音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震得宋三月脑袋嗡嗡作响。
她摇摇头：“不可以打开。”
宋少言再次被拒绝，于是表情很难看地跑到院子里跟珍珍玩。
宋至点了根烟，坐在凳子上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烟圈：“三月，我觉得你们还是离开比较好。再这么下去，谁也不知道祭祀会发生什么。”
“大伯，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我爸爸现在这样，就算出去村子也会被人当成异类。”宋三月趴在窗台，远远看着宋少言的背影，“而且，我答应了一个朋友，要还人情给他。所以不能走。”
宋至叹息：“你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这么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保护好自己。”
他掐灭烟头，挑开帘子出去了。
手机叮咚一声，有短信进来。
是时夜发的。
自从知道时夜就是y以后，宋三月把备注改成了他的名字，而收到时夜短信的感觉就有些怪异。
他说：感觉你心事重重。
宋三月：没事，能扛得住。
时夜：不高兴了就跟大爷说一说，总是憋在心里会有病的。
宋三月还在编辑消息，突然听见有人敲了敲窗，抬眸，就瞧见了时夜妖冶的面容。薄唇依旧翘起，在冬日淡淡暖阳的照射下，简直能温柔到人心里去。
他对宋三月勾勾手，示意她出来。
而宋三月嫌外面太冷，也像唤狗一样对他勾勾手。
结果是时夜不情不愿地进屋。
他今天穿着土豪大氅，刚进来就冷得直跺脚，宋三月这屋子比较偏，也没有生暖炉，时夜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能够取暖的东西。
干脆掀开宋三月的被褥坐在床上。
回应他的是一对大大的白眼：“随随便便睡别人的床，你要不要脸？”
“不要。无脸一身轻这句至理名言你没听过？”时夜歪着脑袋，双唇抿成一条线，放在古代还真是个娇俏的小公子。
“我看是你自己编的吧。”宋三月想把他从床上拽下来，不料反被时夜捉住手腕，这家伙拽着她就往怀里拉。
挣扎之下，宋三月俯身一口咬在了时夜的手腕。
“松口松口！不闹你了，讲正事。”时夜眼瞅着腕上两排牙印，痛是痛的，只不过心里像是有一根羽毛挠着，痒痒的。
尤其是看到宋三月冻得发红的鼻尖，以及那半羞半恨的小眼神，他就更心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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