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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柔和了时光温暖了你乔蕊景仲言 > 第402章 景仲言,你太坏了
 
时卿沉默的听着,半晌,启唇:“让人做了她。”

“啊?”克里斯惊愕:“做了她?不是吧,这么好的证人,你不要?”

“不用她,也足够薛莹下半辈子在牢狱度过。”

“可是加上她,说不定刑期更长,甚至减刑的机会都没有。”说到这儿,克里斯又不确定了:“难道你真的……想给景仲言报仇?”

时卿皱着眉,抬眸看他:“想象力很丰富。”

“那不然还有什么可能。”

沉默了一会儿,时卿才说:“乔蕊。”

这关乔蕊什么事?

正想再问,克里斯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

是啊,成雪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薛莹,景仲言不说,那下一个,就是乔蕊了,而下下个,很可能就是他们。

她要让负过她,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如果不及早将她铲除,那么不久之后,说不定又要收到乔蕊出事的消息了。

缩了缩脖子,克里斯一边驱动车子,一边嘟哝:“果然女人,都是怪物,看来我得对莫歆好点了。”

车子慢慢驶离医院,而就在离开后不久,另一辆车,停在了放在时卿他们离开的车位。

将车子稳稳停好,有人从拉开车门,扶出车后座,那个年逾古稀,满头白发的老人。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景撼天仿佛老了十岁。

他在助理的搀扶下,一下一下的走进医院。

乔蕊送走时卿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又有喧哗声。

她起身去看了一眼,当即,便愣住了。

“总,总裁……”

原本精神烁厉的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从不显老态,可现在,乔蕊惊讶,她看到了什么?

总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皮肤惨白,嘴唇发紫,动作迟缓,眼神浑浊,满头银丝。

他好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乔蕊一下有些慌。

他忙搀扶住景撼天的另一边,却被老人复杂的看了一眼。

乔蕊尴尬:“总裁?”

景撼天到底没有挥开她的手,他没做声,在助理和乔蕊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坐到了沙发上。

“他怎么样?”

乔蕊知道他问的谁,忙说:“还没醒,但医生说,很快就会醒了。”

医生什么都没说过,但乔蕊只能这么说,她有种感觉,但凡自己说一个糟糕的消息,这位老人,说不定会立刻倒下,他看来,实在不堪一击。

玛丽在后面偷偷抹泪,先生是知道少爷已经醒了的,但是他的状态看起来还是非常差。

当然嘛,让一个就算出门都困难的老人,每天去公司,被那些烦得要死的下属和股东纠缠,怎么可能不辛苦。

景撼天的身体,一直是玛丽照顾的,在国外的时候,玛丽甚至贴身服侍他,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一看景撼天如此,她就就立刻判断出,他一定是操劳过度。

而景撼天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操劳。

他的骨头都脆了,行动也不方便,再强的心性,也抵不了脆弱的身躯。

如果在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倒在医院,倒在某个会议上。

玛丽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她就是知道,一定会这样。

乔蕊也心疼,景撼天已经变相接受她这个儿媳妇,她很感激这位老人,也不想他辛苦。

但是她什么都帮不了她,她的本事,带领一个项目组,已经是极限,她做不了更多。

至少目前,做不了。

景撼天仿佛不觉得自己怎么了,他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病床,没有坚持走过去,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眉目疲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

这句话,说的不重,乔蕊眼眶却一下红了。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行。

还会醒吗?

这些都是她不确定的,是她担心的。

而这份担心,也是很多人心中所想。

你的家人都在等着你醒来,老公,你的不醒吗?

乔蕊忍不住啜泣。

景撼天叹息之后,看她已经哭哭啼啼,不觉皱眉:“你这样,景仲言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乔蕊哭的更伤心了,她坐到地上,趴在景撼天的膝盖上,仿佛看到这个老人的脆弱,便将自己心底的脆弱,也全都宣泄出来一般。

景撼天无语极了,他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意思也是想问床上的儿子,他打算什么时候醒,他有自知之明,他这个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再撑公司多久了,还是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但是没想到随便试探一句,倒是把乔蕊勾得哭得不行。

看着埋在自己膝盖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脑袋,景撼天绷着脸,到底抬手,拍拍她的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守着一个明明苏醒的人,每时每刻都在他会醒,他不会醒之间左右,小心的照顾他的一点一滴,心中,愁绪缠绕,半点休息时间没有。

哪怕睡着了,都会被惊醒,而后确定床上的人有没有事,又继续摇摇欲坠的看着。

这些玛丽都跟他说过,而景撼天自己也能想象。

曾经乔蕊说过,她喜欢景仲言,不是看中他的钱,哪怕他一无所有,她也要跟他在一起,因为她知道,他就算只是个流浪汉,也能凭着乞讨的一毛钱,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取一个商业大厦。

原话可能不是这样,但意思就是这样。

原本,景撼天觉得这话有水分,他知道儿子本事,但当你的本事已经令你到达顶峰时,身边环绕的,往往不是看中你的人格魅力的,而是看中那些外在物质的。

并且,他是真的不觉得景仲言那个兔崽子有什么人格魅力,脾气坏不说,还没礼貌,也不孝,对老子说话跟对孙子似的,没有一点好处,除了会赚钱,别的一无是处。

那时候,他是不相信乔蕊的话的,可现在,他相信了。

在乔蕊心中,景仲言真的很厉害,所以,她全新依靠,而他现在变成这样,极有可能醒不过来,她也不愿意放弃,只因为说过,哪怕他是乞丐,也能站在世界顶端。

她同样相信,哪怕他现在不醒,总有一天,也会醒过来。

这种盲目的信任,盲目的依靠,来自于爱。

曾经,景撼天记得,他也有一份这样的爱。

想到这里,他浑浊的双目,稍稍垂了一下,半晌,只听他声色厉然的道:“玛丽,去找医生,两天之内,必须让少爷醒过来。”

玛丽知道,先生这就是说给少爷听的。

先生也心疼少夫人了。

“好。”玛丽应下,忙要出去。

乔蕊却抬起头,拦住她:“别去了,这样为难医生也没用,能醒,他自然会醒,不能醒,就算找到仙丹给他吃,他也不醒……”说着,她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掉。

景撼天有些手忙脚乱,怎么这么爱哭。

他又拍拍她的头,看了眼病床,声色依旧狠重:“会的,他敢不醒!”

乔蕊只以为景撼天是在安慰自己,心里软和的点点头,也渐渐收住了眼泪。

景撼天没坐多久就走了,他这次来福天市,是为了两天后的小型土地拍卖会,福天市的地产业前段时间出现了股票动荡,这段时间,很多外来企业,都想霸占这块肥猪肉。

乔蕊听到他他也是来参加那个拍卖会的,忍不住想告诉他,时卿也在。

但迟疑一下,还是没说。

时哥哥应该并不想见这位父亲,乔蕊始终记得外公告诉他——你时哥哥的妈妈死了,他爸爸不要他。

不要。

这两个字,代表了抛弃。

景撼天离开后,医院还是如平常一样过,只是大概因为白天哭过,这晚上,乔蕊睡得格外沉。

等到睡了,景仲言起身,看着身边沉沉的睡颜,眼睑微微垂着。

玛丽在旁边忍不住抱怨:“少夫人今天哭的可伤心了,少爷,您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还要骗她。

景仲言没做声,只伸手,抚着她黑色发丝,抿着唇瓣,眼神动容。

乔蕊是太辛苦了。

这种辛苦不是来自于体力上,而是心理上。

她的心,每日都比前一日,更加疲惫。

对于昏迷的人来说,越早醒来越好,同样,越晚醒,代表着他就有永远不会醒的可能。

她每天都在担心这个。

“准备一下,明天醒。”他说。

玛丽眼前一亮,立刻点头:“好好,我去安排,我去安排。”

实际上,景仲言想后天醒,因为明天的,大概是景仲卿去警局立案的日子,而他只要一醒,景仲卿埋伏在医院的眼线,立刻就会知道,他的立案可能延迟,而他之前做的一切,可能都成了无用功。

明明只是一天,再拖延一天就可以了。

但看到乔蕊这样,他又狠不下心。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景仲言揉着自己的眉心,想给即将到了的“功亏一篑”,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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