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带着几人回到原来的山下小院之中后，便开始为司徒苍夜与青岷疗伤。
说是疗伤，实际却是让他们起死回生。
阿九在一旁静静趴着看霓裳以血为药，一碗接着一碗对着他们紧抿的唇灌下去。
“你这是逆天改命。”阿九将尾巴摆了摆，嗓音清冷，与司徒苍夜极其相似。
霓裳将最后一碗灌进司徒苍夜嘴中后，用指尖轻柔的为他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双眸柔情似水，她微微一笑不屑的回道：“逆天改命？我不死不灭本就是逆了天，我又何惧多救两条性命。”
闻言，阿九微微垂下双眸，虽化为了狐形却依旧掩不住伤情的神色。他起身慢步走到霓裳身边再趴下，看着面色苍白的司徒苍夜，忍不住问：“那你便原谅了他？”
霓裳听后眸中一亮，仿佛暗夜星河闪烁，可很快拿到光便黯淡下去，再次如同深渊不可见底。
霓裳心中的仇恨与不舍在交织，却又互带棱角磨得血肉模糊。她深吸一口气后让自己平缓下来。
良久，她终于开口，语言中不再带有一丝情绪：“我只是在尽师徒情谊。”
阿九听后知道自己说什么霓裳也不会停下救司徒苍夜，他虽然已经吐出了狐石，但那些记忆与情绪早已经缠绕在他的心中。
拔不出，也断不了。
于是阿九不再多说，只是趴下倚靠着霓裳闭目养神。
司徒苍夜醒过来时已是几天之后，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接连几日被仙血喂养，司徒苍夜的不单单是死而复生，连同丢失的几千年修为都一同恢复。
司徒苍夜动了动稍微僵硬的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他捂着胸口在回忆着那日情景，自己被击中后只剩下了霓裳……
霓裳？
司徒苍夜心中一惊，连忙翻身下床想要寻找霓裳，却没曾想整个身子都僵硬无比，来不及起身便直直的摔倒在地。
摔在地上的司徒苍夜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想要出门，却不想此时霓裳推门而入。
霓裳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司徒苍夜，心里骤然一痛，她眸底涌上一股伤情，却很快便被冷漠代替。
“我是该继续尊你一声师父，还是该叫你司徒苍夜？”霓裳语气平缓，吐出的字却让司徒苍夜浑身一震。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霓裳，那双无比熟悉的眸子中再也不见往日的天真无邪，只剩下满满的恨意。
片刻后，司徒苍夜低头无奈一笑，他深知封印已被破解，千年前的事情霓裳已经全数想起。
此时司徒苍夜的四肢已经逐渐恢复，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想要解释却又无力开口，只能深深的看着面前的霓裳。
他缓慢的抬起手想要为她理好额前乱发，却不想被霓裳偏头躲过。一时间，悬在半空的手有无措。
“霓裳……”司徒苍夜轻唤着霓裳名字，他胸中有着万千情愫在翻江倒海，仿佛他的五脏六腑都被翻搅到要破碎。
司徒苍夜将心中强压下去，他将手收回，深深的看着霓裳，一字一句的继续道：“我从未在你面前自称为师，也从未将你当做徒儿，我至始至终……”
司徒苍夜说罢将低头想要对着那娇艳红唇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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