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苍夜云神几近破碎，再也承受不住这一道雷，他闷哼一声，张嘴便吐了一地的血。
“霓裳……”司徒苍夜看着霓裳的双眼渐渐闭上，身体也渐渐跌落在地。
待司徒苍夜魂飞魄散之后，天空中也渐渐风平浪静。
一切平静之后，结界开始慢慢消失，霓裳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她看着司徒苍夜早已被轰炸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心如同死寂。
“苍夜……”霓裳喃喃的念着司徒苍夜的名字，仿佛着了魔一般。
一命换一命。
霓裳清楚的知道，司徒苍夜早就不欠她什么了。
相比之下，是她欠了司徒苍夜。
司徒苍夜临死之前说不知还有没有来世，被打到魂飞魄散怎么可能还有来世。
霓裳抱住双腿，痴傻的笑着，眼泪却从眼眶中逃离出来，顺着眼角滑下。
她深知，司徒苍夜没有来世，更不可能再与自己相遇。
霓裳看着司徒苍夜慢慢消失化为点点荧光随风而散，慌忙的想用手去抓，妄想要阻止荧光飘散。
可这荧光一碰便消散的更快，霓裳悬在空中的手不敢再去触碰，只能缓缓收回。
“你舍不得他？”
阿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赶来时恰好遇上司徒苍夜为霓裳抵挡天谴，可出于私心，阿九选择了躲在一旁静静观看。
司徒苍夜愿意一次又一次的豁出性命来保护霓裳，在阿九看来不过是因为他对霓裳存在着愧疚之心。
所以对于阿九来说，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司徒苍夜应当做的补偿罢了。
可对于霓裳来说，并非如此。
霓裳看着归于平静后的天际，此时正云开月明。
“我爱了他数千年，今日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数千年都是我苦苦单恋……”
“我恨过他也曾忘记过他，我曾想过至他于死地，可他却愿意为了我魂飞魄散……你问我是否舍不得，不如你告诉我，我该如何舍得？”
她眼中含泪，司徒苍夜散落的衣决早已被鲜血染成暗红，霓裳将它们小心翼翼的拾起，颤抖着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霓裳不懂，她应该如何舍得，舍得让司徒苍夜承担一切，舍得司徒苍夜从此消失不见。
舍得这个世上，从此以后不再有司徒苍夜这人。
不，她舍不得。
霓裳舍不得这一世再也无处去寻找司徒苍夜，可她却毫无办法，只能低下头将衣服碎片紧紧的捂在胸口，妄图当做他还在身边。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用力到齿间溢出鲜血。
霓裳想到以后这世上再也见不到司徒苍夜的音容与相貌，便再也忍不住，低下头放声大哭起来。
霓裳哭的撕心裂肺，好像要将这心肝碾碎了一起同着泪水落下，她呜呜的哭着，静谧的山林间只剩下她悲恸的哭声。
时至今日，霓裳才彻彻底底的明白，被人拆骨入腹的疼痛都不及失去司徒苍夜的万分之一痛。
若是有的选择，她宁愿千年前被人分食，也宁愿被封存记忆，那样至少还能唤司徒苍夜一声师父。
千年前的相遇，与这一千年来的朝夕相对，点点滴滴一时间全部袭来。
如同洪水决堤，将霓裳瞬间击溃。
看着伤心欲绝的霓裳，阿九于心不忍，他思考许久后终究开了口：“我有办法救回司徒苍夜。”
“什么？！”霓裳闻言不可置信的抬头。
“可是他会变成肉体凡胎的普通人，从此以后轮回转世，再也想不起你。这样你也要救回他？”
“恩，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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