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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林徽陈默 > 第258章 去了墓地
 
没有让那女孩进屋,我陪着她来到了楼梯间里坐着,刚巧碰见了守门的人捂着肚子回来,看到我扯着一个陌生小女孩,当场就被吓坏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肚子不太舒服。”说着就准备扯过那小女孩带她离开。

??我道:“没事,我陪她玩会。”

闻言他脸色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一个小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点了点头:“好的,我就在旁边守着。”

我们俩坐在楼梯上,小女孩跟我讲了睡美人的故事,她说她特别想当睡美人,因为睡美人特别的漂亮,还能睡在满是花的王国和屋子里面,她喜欢花。

?我被她满脑子的天马行空给逗笑了:“那么你也希望有王子来吻你了?”

闻言小女孩猛地就害羞了起来:“妈妈说王子特别特别帅,还会骑马。”

?我赞同的点头:“对,特别特别帅,还会骑马。”

她想了一会,捂着嘴偷偷的笑:“我喜欢王子。”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好,等你长大了就嫁给王子,当真正的小公主。”

?她看着我:“我现在不是真正的小公主么?”

?“当然是,以后会是更美的公主。”

“会有水晶鞋么?”

没有提醒她水晶鞋是属于灰姑娘的,我煞有其事的肯定:“那当然,你还会有特别多非常漂亮的裙子。”

小女孩心满意足的起身原地蹦了好几圈,满脸都是对未来的期待,我看着她心里有些苦涩,如果孩子们都能一直活在这样天真无邪的世界中该有多好。

大概是偷偷跑出来的,她蹦了一会就对我道:“漂亮的阿姨,我明天再来找你。”

“你要走了么?”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恩、”她点头,神情有些严肃:“我要回去打针了。”

突然心疼了一下,我又摸了摸她脑袋:“勇敢点,打针一点都不疼。”

?她笑了笑,没说话,对我挥了挥手就朝楼下跑了去。

结果在楼梯拐角的时候她停下了步子,仰头看着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般,酝酿半天才犹豫道:“阿姨...其实妈妈说的睡美人...就是你么?”

我愣了一下,赶紧笑着摇头:“睡美人在睡觉,而且非常漂亮,阿姨又不是公主,所以不是睡美人。”

??她有些失望:“如果...阿姨是的话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你很漂亮。”话说完,她又不好意思起来,啪嗒啪嗒的发出夸张的下楼声飞快的跑开了。

坐在原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会,最后微微笑了下,起身回去了房间里。

心中忍不住的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养出这样可爱的孩子,一时间对那孩子的妈妈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

下午的时候有护士过来给我检查,其实说是检查,那么久了,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我很健康,大家都知道这只是留我住在医院里的一个借口罢了。

刚好我也根本不想回去那个家里,也甘愿陪着大家一起演戏。

?像往常一样询问了吃的东西,和不适的反应,听了听胎心,量了量体温,护士就很快离开了。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这下我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去听洗手间的水管声和时钟的滴答声。

坐在床上大脑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画面,画面很乱,这一个多月被我禁锢的思绪就如同奔腾的野马一样在我脑海中乱窜。

画面最后定格在刘美丽瞪大了眼睛倒在我脚下的模样。

?第一次没有回避脑海中的那张满是血的已经变形的脸,静静的回响了一会后,我从一旁拿起了薄外套穿在了身上,起身下床出了房间。

电梯门前守了两个凶神恶煞的队员,我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人正在给另外一个点烟,或许是长久看守电梯的活让他们觉得无聊了,俩人的脸上都满是倦色。

我突然出现把他们俩都吓了一跳,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队员飞快的就调整了脸上的表情,见他们想丢掉香烟我出声道:“不用丢,陈默没在。”

他俩脸色缓了缓,手背在身后,其中一人开口问:“您这是做什么?”

我道:“出去转转。”?闻言俩人就如同听到什么惊人的消息一般,都瞪大了眼睛:“什么...”

“我想出去转转。”

“好...好.......”其中一人赶紧按下了电梯的按键,并对另外一人道:“赶紧通知指挥。”

我拦住了他们:“你们俩陪我一起就好,不要跟陈默讲。”

“可是...”按下电梯的那人有些担忧:“我们接到的命令是...”

“那就不出去了。”说着我就装作脸一寒就准备回身回去病房。?那人赶紧拦住了我:“别别...我们跟您一起,不通知指挥。”

站在电梯里,他们俩人跟在我身后面面相觑,似乎想不通那么久连病房都不离开的我怎么会突然要出去转转,看的出来俩人都有些担忧。

在出电梯的时候,我被一楼电梯间里嗡嗡的人声鼎沸给吵懵了。一个多月都没见过生人,这会看着眼前各不相同的面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们俩人上前挡住了准备进电梯的人,被挡住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我,看他们的神情估计都在猜测我到底是什么来头。

有这俩金刚的护送,我很快就走出了医院大厅。

?外面的太阳很大,我穿着外套离开了有空调的房间这会觉得有些热,脱掉外套拿在手里,还没下楼梯去广场上开车,远远就听到小陈扯着嗓子喊我,扭头就看到小陈手里提着俩保温盒,飞快的朝着我这边飞奔过来。

?跑到我身边的时候她没刹住身子,差点撞到我身旁的车上,一把抓住了她,我道:“小心点。”

原本还在喘着粗气的小陈,两秒钟后就如同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瞪大眼睛看向我,不可思议的上下扫了我一圈,又伸手摸了摸我额头:“林徽...刚刚是你在说话?”

?没搭理她,俩守护金刚中的一个打开了离我们不远的车门,站在车边等我们过去。

小陈看了他一眼,对我问:“你要出去?”

“恩。”

?这一声又让她一震,紧接着脸上闪现出了狂喜的神色:林徽!哈哈哈,林徽!!!你没哑巴!!”

我梗了一下:“没哑巴,你放心吧。”

小陈一把抱住了我,止不住的原地跳了好几下:“太好了!太好了!!林徽回来了林徽回来了!!”说完她又把我推开了一些:“你知道么林徽,这段日子我真觉得你跟鬼附身似得,自己跟你相处都怕怕的,以前话那么多的人突然间不开口说话,这根本就不正常么!现在好了,你正常了!你又说话了!!"

小陈不是个矫情的人,此刻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开心,看着她笑的像个大傻子,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小陈说着说着话竟然还吸了吸鼻子,眼眶也有些泛红:“林徽...你别怪自己了,没人在怪你,你瞅瞅自己把自己逼成了啥样。”

我也轻轻抱了抱她:“小陈,放心吧,我没事。”??她又抽了抽鼻子,仰起脑袋好一会最后还背过我抹了把脸才又红着眼眶回头对我憋出一个难看的要死的笑容:“你怎么要出门?去哪儿?”

?我努力控制住要沉下去的脸色,对大白道:“想出去透透气。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小陈道:“我跟你一起。”

知道如果拒绝的话小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走的,干脆就答应跟她一起,反正我也想好好的有个人能说会话。

坐在车上,小陈打开了饭盒,举起里面的排骨汤放在我鼻子前晃了晃:“你赶紧先喝点,知道你喜欢冬瓜,我跑去后厨自己看着装了大半盒。”

车里顿时充斥了一股子美味的汤味,前排的俩金刚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就听到他们咽口水的声音,大概他们这段时间跟小陈混熟了,纷纷笑着开口:“咱家指挥的大表妹这可真折磨我们弟兄俩了,我们可没吃饭呢。”

我有些疑惑这个称呼:“指挥的大表妹??”

闻言,小陈笑了出来:“我不是和陈默都姓陈么,他俩打趣我呢。”

前面俩金刚闻言也嘿嘿嘿笑了出来。

小陈笑着斜睨了他俩一眼:“没吃你们就饿着,瞧你们那一身横肉的,饿两顿没事。”

“我们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肌肉。”

小陈将饭盒递给了我:“啥鸡肉鸭肉的,我瞅着都不如猪肉好吃。”

那俩人笑了好一会才不接话,小陈将另外一桶母鸡汤给了他们俩,他俩刚开始还不好意思,总偷看我,后来我干脆低头喝自己的汤不看他们,他们才放开脸面俩人一人一口喝的刺溜刺溜的。

我在后面瞅着副驾驶的一个金刚给开车的一金刚一口口的喂汤就觉得好笑,顿时胃口大开,将一整盒的冬瓜吃了个干干净净。

小陈往常都是在食堂吃过才回来,但见我们喝的带劲也伸着脑袋将汤给一口干了一半.......

车子越开越偏僻,前面喝完汤的俩人对我问:“您有啥想去的地方么,咱们再开就得绕回头了。”

??我侧脸看着窗外人烟逐渐稀少:“去墓地。”?闻言,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小陈才问:“好端端的...去那晦气的地方做什么?”?我撑起了有些犯困的脑袋:“去看看怡姐。”

闻言,小陈也不再说些什么,点了点头就对前面的俩人道:“那边人少,你俩装备带了么?”

?闻言,俩金刚都拍了拍侧腰上别着的枪:“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放心吧表姐。”

“呸,谁是你姐。”

??.................

?车子悄然无声的行驶在路上。

怡姐的墓地我去过一次,当时神智不是特别的清楚,只记得那里十分十分的偏僻,有一个很大的围墙院子,院子里面是一排排的墓碑,怡姐墓碑在靠右的围墙不远的地方。

事实上到现在我都没法接受怡姐已经不在的现实。

在墓园的门前停了下来,这里有一对老夫妻俩在看守。

我们到的时候,他们俩在围着小屋门前的小桌子吃午饭,见我们下车他俩盯着看了会,但没起身。

??我们也没想打扰他们,毕竟来这里的大多都是为了祭拜,老两口估计也看的麻木了。

走进园子,可能是因为周围树比较多,顿时就觉得清冷多了。

小陈跟在我身旁闭口不言。

一股股的苦涩开始从胸腔内蔓延开。

凭着上次的记忆,不算难就找到了怡姐的碑。

碑文很洋气,【秋雨,春光,夏雾,踏雪寻梅者独步天堂】

在墓碑前蹲下身子,上次来的时候我没注意看这个,盯着看了好一会我问小陈:“这碑文是谁写的?”?小陈道:“刻碑文的人自己选的,当时我们哪有人管这个事。”

那俩金刚其中一人念道:“瞅着还挺文艺的。”

我深吸了口气,伸手轻轻放到墓碑上:“怡姐一直很温柔,很有教养,几乎从未做过任何不文雅的事情......除了最后这一回......"我觉得想哭,可是哭不出来:“碑文很好。”

小陈拍了拍我的肩膀:“节哀吧...怡姐在另一个世界也不忍心看你这副模样。”

我缓步挪到怡姐的墓碑前,轻轻将脑袋靠了上去,对小陈道:“你们能先离开一会么?我想跟怡姐单独呆呆。”

那俩金刚立即就面露难色,但小陈心疼的看了我一会后点头:“自己小心点,我们就在旁边路上。”说完就扯着那俩人离开了。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走远,我鼻子顿时就酸了下来...眼泪飞速的在眼眶中汇聚到一起,把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我哽咽着嗓子喊了声:“怡姐...”

?周围安静,没人应我,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再应我这两个字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怡姐陪我走了那么久,陪我经历了那么多,她活着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多么的离不开她,可是她真的走了,那种痛真的让人难以接受,仿佛世界都空了一圈,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极了。

终于,眼泪流了下来,抚摸着墓碑冰冷的触感让我心如刀割:“怡姐...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怡姐...我好想你...”

闭上眼睛,我开口:“对不起...怡姐对不起,那天到最后我还在怪你,你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我还是在怪你,一直到最后...你都没给我机会道歉。怡姐,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为什么要这么不给自己留机会不给我留机会呢?就这么走了........以后那么远那么长的路,我怎么办呢?”

周围刮起了一阵细风,风不凉,很温柔。

眼泪沾湿了整张脸,我没有伸手去擦,不停的跟怡姐唠叨一些小事,就像以前她总是唠叨我那样。

“你在那边见到了耍帅的小鲜肉千万别搭理人家,那边的男人人品咋样咱也都不知道,你一定要去找家家,找到家家好好的亲亲她,抱抱她,她一定很想你。?”说着说着,我被自己越来越离谱的话给斗的又哭又笑起来,脸在墓碑上蹭了蹭:“怡姐你瞧我,一说话就开始不正经。”

???.............

?我记得曾经有一次,我因为一些小事和琳琳产生了很大的矛盾,我只知道哭着面对琳琳的各种指责那时候还没彻底撕破脸,怡姐劝我,????那次怡姐的说话语气在以前的日子中一直都是慢悠悠十分的温柔,她告诉我:“林徽,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大了,你得知道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哪里,凡是生着,活着,那就是在生活,然而生活中并没有容易二字,而眼泪从来都不能去解决你的问题,软弱无能只会加重你的问题严重程度,以及加深你所受的委屈,不要因为一点点的困难就哭,那根本就没用,你哭了一夜,明天来了之后能让你哭的问题还是存在,你根本就没有去处理好。”

怡姐的话,我当时理解的似懂非懂,只抓住了那句软弱无能只会加重我所受的委屈,于是为了防止增大‘所受的委屈’,在那之后没多久我就彻底和琳琳撕破了脸,死死的将陈默抓在手里。

?而现在,我才终于懂了怡姐的话和里面所包含的意思,但是已经晚了。

理解的太晚了。

成长有时候就是这样,许许多多的道理,在你应该明白的时候你不明白,而过了许久之后你明白了,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所留下的也只是那个你终于明白的道理而已。

小陈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太久,十分钟就忍不住过来了。

?那时候我已经擦干了眼泪,在清理怡姐墓碑旁边的杂草,其实根本没什么杂草可以清理,这里很干净整齐。

小陈上前蹲下身子帮我,轻声问:“刘美丽的坟在另外一边,你要过去看看么?”

?我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小陈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提醒你,但你总是这样不是办法,过去看看吧...或许能释怀。”

从地上站起身子,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扫了眼旁边清理干净的地面,对小陈道;“过去看看。”

??随后跟小陈还有俩金刚给怡姐深深鞠了一躬后我们转身离开了。

刘美丽的坟距离怡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中间隔了一条主干路,而且更加靠后。

我们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的墓前清理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一束没有枯萎的鲜花,小陈左右看了一圈:“今天有人来过?”

现在天气很热,放在这里的花隔天就会晒干,而这束花上面明显还带着水珠,说明起码一个小时之内是有人来过这里的。

可能是刘美丽的老公或者家人。

?站在她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中笑容温和的刘美丽,我突然间有些无法将她的照片和她那日的脸重合起来。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一个人。

小陈抓紧了我的手,开口道:“给刘美丽检查过的医生说,刘美丽在最后那段时间,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任何一丁点,哪怕只是水杯放错地方的小事都可能引起她歇斯底里的愤怒,当时医生建议住院,但她家人不忍心...所以最后才导致.......”后面的话小陈给省略了:“所以你不需要因为这件事想太多,那天如果她不死,那么你跟布布也活不了。”

?“那也不是她想要的。”我道。

?小陈深吸了口气:“可这也不是你想要的,那天如果你不那么做,你肚子里的俩孩子怎么办?你万一有个好歹,叔叔阿姨,陈默,我们怎么办?”

?.............

没有在刘美丽的坟前停留太久我们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被人盯视的感觉,回头看过去,只有刘美丽坟后密密麻麻的草丛。

我知道那草丛里面肯定有人,我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要躲在那里。

但是不难猜测,刘美丽坟前的那束花应该就是他送的。

回到病房的时候,老爸已经过来了,大概是我们太久没回来他脸色满满的担心,我进房门的时候他立即就迎了上来,上下看了一圈舒了口气道:“你们去哪了?”

小陈打圆场:“出去透透气,整天在病房都闷出毛病了。”

?闻言老爸看了我一眼,半天开口:“你妈今天问了我你最近的情况。”

心里一动我看向老爸:“然后呢?”

听我开口老爸也有些惊讶,但脸色还算正常:“我说挺好,她就没再说啥了。”

??微微有些失落,我问:“老妈还是不愿意来看我么?”

我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怄什么气。”

垂下脑袋:“老妈估计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她觉得怡姐的死是我害的。大概也接受不了自己亲生女儿竟然在家里杀了人。”

??“别胡说。”我爸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你好好养着,过段时间她自己冷静下来就好了。”

..........而这一等,则又是半个多月。

每天中午那个小女孩都会跑过来跟我聊聊天什么的,但是半个月后的一天我在楼梯口等了她一晚上她都没来。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过来。

我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股子不安,终于在第五天的下午忍不住跑下楼去找她。

而这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连她在几楼的病房住都不知道。

只能挨个的去询问那个楼层的医生,终于在三楼问到了那个女孩的信息。

我找到那女孩病房的时候正赶上她妈妈在给她擦身体。

原本就不胖的身子骨,这么短短几天的时候消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鼻子前还带着氧气管。屋子里只有他们一张床上有病人。

?我进门的时候引起了孩子爸爸的注意,憔悴的男人起身礼貌的对我问:“请问有什么事么?”

我将眼神从孩子的脸上移开,看向她父亲:“我...我是楼上的,你闺女经常去找我,这两天没过去...所以想来看看怎么了。”

?闻言,孩子的妈妈给她盖上了被子,收好毛巾,原本就肿着的眼睛瞬间又红了:“她...最近病了。”

细看了孩子的妈妈,长得很干净,很温和讨喜的脸。

?我知道她生了很严重的病,但是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孩子爸爸叹了口气对我道:“食道癌中晚期,两个星期前查出来转移了...”

??“不好意思...”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面对这对脆弱的父母,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她爸爸摇头:“没啥不好意思的...你去看看她吧,这两天醒过来的时候就总说去找阿姨,找阿姨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感情就是你吧。”

闻言,我犹豫了一会,才抬腿朝着小女孩走过去。

她的假发丢在旁边的床上,看上去凌乱又恐怖。

她脸色青紫苍白,没有一丝健康人的神色。

想到她在不知情的时候被宣判了死刑,还每天去乐呵呵的去找我这个无病呻吟的人逗我开心,我就觉得自己简直可耻。

孩子的妈妈说了刚刚那句话之后就坐在孩子的床边发呆。

?我靠近她也没移动一下眼珠,她一直在看自己的孩子。看那孩子被她教育的如此开朗活泼就知道这妈妈应该是个性格十分好的人,只是无论多么乐观的人在面对自己的孩子随时会离开自己而去时应该也是无法接受的吧,更何况还是如此残忍的离开方式,对于父母亲来说心里应该就像被凌迟一样痛苦吧。

我站在床边盯着小脸看了十秒钟不到就觉得几乎喘不上气,赶紧扭头从病房里冲了出来。

心就如同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一样.......连续几天都没法从胸闷中走出来。

?大概一个多星期后我再次去那个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人了,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我进去捡起了床脚边的一个嫩黄色的小发卡,看了一会后死啊进了口袋里。

巡查的护士刚好经过,看到我在病房里,开口问:“你是哪个病房的?这里不住人别进来,弄脏了别的病人怎么住。”

我说了声抱歉就赶紧走了出去。

护士还在喋喋不休,我最后看了那扇门一眼对着护士问:“请问你知道这里住着的那个小女孩现在去哪了么?”

她一直在啰嗦,这会被我一问愣了下,扫了眼病房号道:“噢,你说小云啊...她前天死了。”

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护士的脸色有些心疼:“那么重的病,能撑那么久也是遭了不少罪,可怜小小的年纪。怎么?你认识她?”

隔着口袋摸了摸里面的发卡我摇了摇头:“不熟,见过几回,小丫头挺漂亮的、”??...............

??时光飞逝,转眼夏天就飞快的过去了,天气再次凉了起来。

??秋天是最舒服的季节,不冷不热没有太多的蚊虫和传染病,简直就是大自然对人类最慷慨的赐予。

预产期也已经临近眼前,医生早早的就说过我的身体素质不适合自己生产,建议预产期那天去剖腹产。

陈默那阵忙的不见人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又可以每天陪在我身边。??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小云的事情,只是有一回小陈看到我顺手放在桌子上的发卡很疑惑的问我啥时候品味那么幼稚,喜欢这种小孩子的东西。

?我说她不懂浪漫,这是小公主喜欢的玩意,她那种女汉子怎么可能会懂这些少女心。

陈姐预产期早几天就开始整天往医院跑,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还亲自去跟主刀医生聊了好几次。

陈姐虽然性格豪放,有时候略显霸道了些,但她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人。

??用陈姐自己的话说,人生在世难得两个臭味相同的人碰面,当然得确保对方能活的好好的。

我们俩共同的特点就是爱惹麻烦,就如同名侦探柯南一般,我们俩在的地方麻烦就总是接踪而至。

我称呼这个为主角光环。

终于到了预产期这天,我从凌晨开始就紧张的根本睡不着。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陈默的眉头越拧越紧,一大伙的人都挤满了屋子...我肚子也没见半分的反应。

后来医生说这种状况很常见,可能得晚两天,但是预产期到了哪一天剖都是一样得。

经过协商,决定如果夜里还是没有动静的话,就第二天一早做手术。

想到还要再精神紧张的熬过一夜我就疯了的心都有。

好在陈姐当晚没走,没心没肺的跟程咬金,小陈侃大山,我在一旁听的乐不可支哈哈大笑,结果笑着笑着脸就绿了.......

肚子刚开始只是隐隐的疼,因为经常会有这种隐隐的疼我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等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疼的有些厉害,而且间隔的时间短了许多。

陈默赶紧去喊来了医生,医生一检查就道:“宫口都开两指了,你说你这大性的白天竟然还说没感觉,赶紧去手术室,不然一会你阵痛的醉都得白受。”?于是糊里糊涂的我就被一群人被送进了手术室。

?直到躺到了手术台上,一旁的开始询问我问题,我才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

?眼瞅着医生我道:“医生同志...我这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那年轻女医生原本还笑眯眯的脸闻言顿时一沉;“你才是同志,你全家都是同志...”

我:“...............”

在打麻醉的瞬间我还在想,这他妈哪来的傻逼医生?!这么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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