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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李修吴玉寰 > 第267章 幽幽:七、相救
 
禹幽然与柩山七鬼中的老五短命鬼过上了招。那人顶着一头脏乱的发,脸色白得有如鬼魅一般,出招毫无章法。不过他轩辕宫的武学到底了不起,禹幽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辈,对上这个大他有三十岁的前辈,竟是丝毫没有落败之势。

闵逍遥才稍稍放心了些,场中变数又生,有大笑之声自四面八方传来,飘忽不定。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宾客们不禁四下寻找了起来,可却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正在打斗的人不禁为此分了心,招式也变得慢了下来。

笑声突然止住,众人听到有人以内力送声道:“今日来了这么多人,有没有年轻好看的娃儿啊?老怪就爱年轻好看的娃儿,不管男娃女娃。那‘绝色公子’洛洵来了没有?若不是他住在天子脚下不便老怪我生事,我可早就把他捉了来给我暖床啦。”听声音当是个七旬老翁,偏生说出的话污秽不堪。这声音东一句西一句的传来,若以声音分辨此人位置,那此人的武功当真高深莫测。

轩辕越朗声道:“可是凉河老怪到此?”轩辕宫往南千里,有一条河叫做凉河。人说凉河边上有个老怪物,专门喜欢捉了相貌好看的年轻男女,供自己耍弄。这些个年轻男女他什么时候看腻了玩腻了,却又再行放回家去,有武功的废了武功,决计不会杀害;可若有谁阻止他抓人,他则是来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武林中不乏有人想要除此祸害的,性命白白搭进了不少,凉河老怪却依旧过着他的快活日子。

半空中又传来几声大笑,有人道:“正是!”

不过眨眼间,众人便见场上多个了细高身材白发白须却是精神矍铄的老者,那老者站在柩山七鬼身后只瞧了一眼,便笑道:“有好看的娃儿,好看的娃儿!”说着纵身跃起,双手分别成掌,挥了出去。

闵逍遥坐在一旁看得清楚,那凉河老怪的左掌,正是对准了禹幽然的。他这一惊非小,待得反应过来,身体已是纵了出去,将兀自和短命鬼斗在一处的禹幽然推了开去。胸前猛然一痛,明明早已提起真气护体,闵逍遥的身体还是直直地飞了出去,撞到了主台边缘的墙壁上,又重重摔了下来。闵逍遥动了动身子,却觉胸口痛得厉害,气血一阵翻涌,心想凉河老怪这一招还真是不轻,当真是想废了禹幽然的武功。耳听得乔馨惊叫了声“逍遥哥哥”,禹幽然也颤声喊着自己的名字,闵逍遥想要说句没事,才张了口却吐出一大口血来。

禹幽然奔过来扶闵逍遥坐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担心地看着他,“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也不知道,”闵逍遥无力地笑笑,“没想那么多,就已经把你推开了。”

禹幽然心中一痛,抬手拭去闵逍遥唇边的血液,“你再撑一下,我这就叫三哥来给你看伤。”他口中的三哥便是三星堂主宫新羽,擅医术,人称“三星妙手”。

“我不碍事,”闵逍遥拉住禹幽然的手,“疗伤也不急于这一时,且等这些人走了再说。”他挨了凉河老怪一掌,虽是受了内伤,只要好好休养便不会有事,可若换了禹幽然,非得震断他几根经脉不可。

禹幽然却没听他的,只想快些让宫新羽来给他瞧一瞧。他看向场中,却见林熠、柩山七鬼与自己的几位兄弟经此变故都退开了,那凉河老怪正自得意,左思昭却忽然跃下台来与他斗了起来。禹幽然顾不得那么多,只寻找着宫新羽,却见他正给自己的结义四哥钟毓诊脉。钟毓半靠在自己的结义大哥戚无涯胸前,面色惨白如纸。禹幽然不禁又是一阵担心,他回握住闵逍遥的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乔馨自人群中挤出,身后还跟着白梅山庄的众弟子。她跑到闵逍遥面前跪坐了下来,眼中满是泪水,“逍遥哥哥,你怎么样?没事对不对?你别吓我。”

闵逍遥轻轻咳了两声,而后又露出微笑,“馨儿别担心,我真地不要紧。”

乔馨哪里相信,狠狠地瞪了一眼禹幽然,“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逍遥哥哥怎么会受伤?”

“馨儿!”闵逍遥忽然厉声道,可他身体到底受不住,猛地咳了起来。

禹幽然给他吓坏了,急忙扶住他以免他倒下去,“你别激动,小心你的伤。”

乔馨本想再数落禹幽然几句,可她见闵逍遥这般,又想起他那日对自己说的话来,他说不要阻止他接近禹幽然,莫不是,连这都是他用来接近禹幽然的招数?

闵逍遥咳了一阵才停下来,他按着胸口,闭着双眼皱着眉,很是难过的样子。

禹幽然一直看着他,担心,却又无能为力。

闵逍遥慢慢睁开眼睛,见禹幽然正盯着自己,便笑了笑,“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乔馨抹了抹眼泪,“若是被伯母知道了,她定要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的。”

闵逍遥安慰她:“你不说,我不说,我再叫弟子们不要说,我娘又怎么会知道呢?”

乔馨扁了扁嘴,“都什么样子了,你还笑!”

闵逍遥不再理他,对禹幽然道:“幽然,扶我坐好,我试着运功。”

禹幽然立即照办,动作十分小心,“用不用我帮忙?我渡些真气给你怎样?”

闵逍遥摇了摇头,“我的伤没那么重,我自己运功调节几日想必就会没事了。你轩辕宫看来也不安宁,你还是不要为我劳神的好。”

乔馨听了忙道:“那我来帮你,你我的功夫同是伯母所授,定然要比他帮你来得快些。”

“馨儿,”闵逍遥再次摇头,“我自己来就好。”

乔馨虽然心疼他,却不敢违抗他的意思,满心难过气愤无处发泄,只得又狠狠瞪了禹幽然一眼。

闵逍遥闭上双眼,缓缓运起功来,气行无阻,心脉没有受损,这伤势确是没有看上去那般严重。

禹幽然看着他,想起他才说过与自己是朋友的话,只是相识不过一月的朋友,真能做到如此么?他舍身救自己,为的究竟是什么?自己心里一下一下的痛,为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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