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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沉河渡鬼陈松徐凤 > 第22章 沉尸
 
可现如今如果不答应,眼前这女鬼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我想起了爷爷的话,心里一横,管他的,洪河里正好有之前还没解决的古棺白骨,如果这真是我命里的一劫,就算我想逃,又如何能逃?

耳边传来洪河潺潺的流水声,夹杂在其中的,似乎还有一些耳朵尚不能分辨的声响,有些像是人的窃窃私语,有的又像是人在耳边吹气,撩拨起的发丝弄的耳根直痒痒。

“你怀孕多久了。”

我回头,正好对上孟然那惨如白纸的脸,虽说惨白,可五官依旧清秀。

知道了她的来历,我心底也没来由生出些许同情心,现在这个社会,像孟然这样的女子并不少,可大都选择了打掉孩子,重新开始生活,殊不知那么做,同样是造就了一桩孽缘。

有道是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你问的是跳水前还是?”

“就是跳水之前。”

孟然点了点头,而后小声道,“已经快六个月了,肚子越来越大,我实在是受不了,才……”

“那现在距离你跳水过去几个月了。”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从孟然之前的话里,我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和大概,孟然冤魂不散也就罢了,可她刚才说经常听见孩子哭泣的声音。

试问一个尚未成型的婴儿如何会哭泣?

“应该已经半年多了。”

孟然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就让我鄂立当场,虽说一开始我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可真的由孟然嘴里告诉我,依旧让我忍不住一哆嗦。

短暂的相处下来,能看出孟然的心肠并不坏,而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多半是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孩子并没有被打掉,或许是孟然死前心存怨气,那股怨气渐渐由肚子里的胎儿继承了去,这也是为什么孟然到现在依旧只是平和地跟我交谈的原因,若是寻常的厉鬼,怕是早就将我碎尸万段了。

人死后若心平气和,离体后的魂魄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进到阴司,再入轮回,可如果心存怨念,那怨念就会在死尸身上凝聚,大多数是凝聚在喉咙位置。

能够将这口气咽下,一个人才能真正步入轮回。

这是我在爷爷留下的书里看来的,毫无疑问,眼前这孟然咽不下的那口气,就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她的孩子早就应该被生出来,可从她怀孕半年到投河自尽,来来回回已经过了一年多时间。

刚成型的孩子是不会产生怨念的,更何况现在还在娘胎里没出来过,可由孟然怨气胎养出来的孩子,现在恐怕早已经超越了婴孩儿的范畴,就如村里水库那些婴儿一般,一个两个根本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可如果是10个20个,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解决的了。

突然想起父亲和爷爷,我的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疼痛。

“你害过人么。”

我冷冷的开口,好在孟然木讷地摇了摇头,这才让我松了口气。

“那好,尸体我可以帮你捞,但不是现在,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找我吧。”

孟然有些恍惚,我看向洪河河面,平静的河水之下,谁又知道到底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我想要离开,可孟然就这么一直跟着我。

“我不是让你明天你就在这儿等我就成了么,还跟着我干嘛。”

人鬼毕竟殊途,这世上之所以有阴阳之分,也正是这个理,一个人被鬼魂缠的太久,自身就会产生虚弱感,总觉得力不从心,黑眼圈加重,身上阳气流失,虽然我体质特殊,可说到底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半罐水,知道这些东西,可破解之法,还需要回去研究。

毕竟从小到大,我也没见过爷爷或者老爸有谁去水底捞尸的,有过一次,村里水库那次,可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捞尸。

摇晃了几下脑袋,将那些回忆甩出我的脑海,不料这时孟然又幽幽地开了口。

“不是我想跟着你,如果你明天晚上不来,那我又该怎么办,阿虎也说他过段时间就来看我,可直到死,我也没有再见到他一面。”

说着,孟然就低声抽泣起来。女鬼没有眼泪,她一哭,周围的温度就瞬间降了下来,我面色一变,猛的回头,可河面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行了,你别哭了。我可以对你发誓,如果明晚我不过来,天打五雷轰!”说罢,我直接咬破自己中指,而后准备把血点在孟然的额头眉心之间,算是我对她的承诺。

可当我伸出手指,那血还没点到孟然的眉心,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河边传了过来。

与此同时,孟然也是一愣,随后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孟然消失后,刚才出现的声音也蓦地消失。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分明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阿虎应该就是那个渣男的名字,我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血,若有所思。

重新回到旅店,已经是凌晨了。因为孟然的事情,我再没了任何睡意,直接拿出了爷爷留给我的书。

一直看到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我心里才渐渐有了底。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我几乎想也没想的答到,能够来这里的人,无非有两个,徐凤和葛婉儿,徐凤昨天才回去,不可能这么早就来找我,所以现在出现在我门口的人,只会是葛婉儿。

不出我所料,大门被人推开,葛婉儿提着一个食品塑料袋进到我的房间。

“我买了早饭,一起吃吧。”

葛婉儿身着一身淡蓝色紧身牛仔裤,上身上一件粉色的连帽卫衣,看起来清新可爱,回想现在葛婉儿也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正常人在这个年纪,应该正端坐在学堂里。

心里莫名有些感慨,现在我们老陈家就我一根独苗,葛婉儿的爷爷也在给我缓解血鱼痕迹后第二天就离她而去,大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

也是在这时,葛婉儿刚刚坐下,我就忍不住开口道:“婉儿你没上学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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