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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计谋皇权 > 七十六 黄嬷嬷(三)
 
  
老鸨看黄丫丫年纪不大,开始把她关起来不给饭吃,准备饿她几天,她自然就听话了。饿了三天,黄丫丫就是一声不吭,老鸨怕她饿死,只能给她饭吃。黄丫丫吃饱喝足养好了精神,还是不答应。老鸨又让人打她,就是打得皮开肉绽也还是誓死不屈。老鸨没辙了,只能让黄丫丫暂时去后厨烧火,做一个粗使的丫头。
丽春院的厨师姓穆,早年丧妻,只留下一独种儿子穆委棋,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以后养成了游手好闲的品性。穆老汉辛苦挣得钱不够他挥霍的。近段时间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可家里就那么点家底,拿什么还赌债?赌坊的打手说了,最多给他两个月期限,再不把赌债还了,就打断他的腿。
穆委棋愁死了,地无一分,乡下的破茅草屋更不会有人要。他只好来求他爹,他爹也没有办法,老鸨要不是看穆老汉人老实,厨艺还可以,早就想把他辞退了。
穆委棋有个狐朋狗友叫王二银,也欠不少的赌债。王二银这人鬼点子特别多。他跟穆委棋商议一下,看来他们是走投无路了,他听说芒荡山里聚集了一股好汉占山为王,正在招兵买马,他们不如去投奔芒荡山,不仅能逃避了赌债,说不准还能混出点名堂。可他们如果去投奔芒荡山的好汉,拿什么做投名状呢?这个王二银经常跟穆委棋一起去丽春院后厨找穆老汉,他打起了黄丫丫的主意:“老弟,我看跟你爹烧火的那个丫头,尽管每次看她都灰头土脸的,但是细观她其实姿色不错。你说我们要是把她弄上山,头领肯定高兴,头领一高兴不就赏识我们了?”
“他一个小丫头,头领怎么会高兴?弄点银子还差不多。”
“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山上能有女人吗?我们把那个丫头弄去献给头领,头领能不高兴吗?”
穆委棋想了想点点头道:“也是!可她一个大活人,我们怎么把她弄上山?你也是听我爹说过的,这个丫头性子刚烈,她怎么会听我们的?”
王二银说:“硬来肯定不行,这样吧,你看你长得也不赖,你以前是怎么讨好丽春院朱婉君的?现在就去讨好那个丫头,让他心甘情愿跟我们走!”
穆委棋哭丧着说:“讨好朱婉君用的是银子,我现在哪有银子?”
“我说你傻了吧?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你只要虚情假意对她好就行,哪需要什么银子?”
这天丽春院的生意特别不好,客人都去了街坊对面的香红袖,听说那里来了个色艺俱全的姑娘。
老鸨既羡慕又嫉妒,不禁恨死了黄丫丫,这个死丫头就是不听话,如果她肯听话,哪有对面香红袖什么事?她越想越气,就来到后厨找黄丫丫撒气。
黄丫丫正在往厨房里抱柴禾,老鸨走到她面前抽了一根柴禾劈头盖脸地就往丫丫身上抽打,边打边骂:“你个小**,你要是能好好的听我话,生意能都被香红袖抢去吗?你个缺千人骑万人睡的小**,老娘我这辈子就要被你气死!你给我听着,老娘再给你几天时间想想,再不愿意,老娘就把你卖去做军妓,那些兵痞子可不管你三贞五烈!”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老鸨刚走,穆委棋就来了,他看黄丫丫手臂上鲜红的血痕说:“丫丫妹妹你这是何苦呢?”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只过了一会,穆委棋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盒子。
他走到丫丫面前,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对丫丫说:“这是同济堂最好的药膏,丫丫妹妹你把它抹在伤口上,你看这天越来越热了,你又***粗活,万一感染痈疮就不好了!”
黄丫丫强忍住泪水,摇了摇头。
“丫丫妹妹你拿着吧!”
“我不用,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生痈疮才好,早死早好。”丫丫抱起柴禾往屋里去。
穆委棋跟着进了屋,穆老汉见儿子进来,说:“狗蛋,你来干什么?你爹我是真的一分钱也没有。?”
“爹,我不是来找您要钱的,我现在找到了正经营生,”说着举起了手上的盒子:“爹,这是我给您买的万得斋的桃酥,您尝尝。”
穆老汉见儿子这样说,就接过了桃酥。
“爹,我今天来刚好看见老鸨在打丫丫妹妹,这是同济堂的膏药,您让丫丫妹妹抹上。”
“唉,这个丫丫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穆老汉接过了药膏。
“爹,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穆委棋走后,穆老汉把药膏给丫丫:“丫丫,你还是抹上吧,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哪天有个好心的大户人家老爷为你赎身,你也能在大户人家做个姨太太。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人生来是什么命就过什么日子吧!”
穆老汉老实善良,平时对丫丫不错,多做的饭菜都会留给丫丫吃,所以丫丫在后厨的这段日子,过得还好。
第二天穆委棋真的又来了,这次他还给黄丫丫也带了点心。黄丫丫冲他笑了笑。
连着几天,穆委棋都来看他爹,他爹问他做什么营生,这么闲?穆委棋说在码头上卸货扛包,这会没有船来,穆老汉就信了。
穆委棋还背着他爹送给黄丫丫一些女红,丫丫开始不收,穆委棋告诉她,这些都是他辛苦扛包得来的钱买的,她要是不要就扔了。黄丫丫看穆委棋说得真诚,只好收下,其实她心里像小鹿一样乱撞,脸不禁红了。
一晃过了九天,这段时间丽春院生意稍微好点,老鸨也忘了找黄丫丫麻烦。这段时间,黄丫丫和穆委棋相处和谐,黄丫丫自从被卖到丽春院,面对的不是打就是骂,现在穆委棋对她这么好,她一个小丫头不禁情愫暗生,芳心暗许。
又过了几天,丽春院的一个老主顾对老鸨说:“胡妈妈,你这院里都多久没有新姑娘了?再没有,本少爷我可就不来了!你看人家香红袖,新来的姑娘又水灵又风情,关键还浪骚!哈哈哈哈!”
老鸨一听,忙说:“吕大少爷你尽管来,新姑娘我们有!”
“那你带出来给本少爷见识见识啊!”
“吕大少爷,我们新来的姑娘可不能轻易就出来接客,要挑一个好日子呢!”
“胡妈妈,你要挑个好日子?搁哪天?本少爷来捧场!”
“四天后,是初九,要想有,三六九嘛!到时候吕大少爷一定来捧场啊!”
“好,一言为定,本少爷一定来!”
吕少爷走后,老鸨又来到了后厨,这次倒是和颜悦色地对黄丫丫说:“丫丫,你想好了没?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在后厨干活了,先跟着付嬷嬷学学仪态,至于琴棋书画以后再说吧!你这个小脸蛋不学也惹人疼啊!”说完就走了。
等到稍晚时分穆委棋来,他见黄丫丫愁眉苦脸,就问她怎么了?
黄丫丫说:“穆大哥,你以后就忘了丫丫吧?如果有来生,丫丫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对我的恩情!”
“丫丫,你到底怎么了?”
于是丫丫就把老鸨要她从明天开始接客,如果不从就把她卖去做军妓的事说了一遍。
穆委棋听后,心中一喜,他抑制住自己的兴奋对黄丫丫说:“丫丫,横竖都是一死,我看今夜我来带你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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