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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皇上靠边站 > 第36章 夜探尸堂
 
紧跟着出来的是慕容天保,萧绝和谢玉寒等人。

“七哥!”慕容天保见慕容雪成神色发白,困惑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天保,到马场牵马来,连苼死了……”

慕容雪成的声音平静得出奇,然而平静的双眸之下,那丝丝骇人的似千年冰雪般的寒冽却教慕容天保唬了了一大跳,这淡淡的一声,如雷劈开水面,慕容天保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当他回神之际,整个正义堂外是他的咆哮:“七哥,你说什么?!!!”

萧绝的目光倏地堕为漆黑,像两泓深渊,深渊之下隐隐有不知名的焰火簇动。

芜花县,衙门。

芜花县令心中苦不堪言,当他看见太子那双眼神的时候,只觉得犹如身处在地狱之中。连苼的躯体停放在监牢外的一间停尸堂内,太子的眼神像是鬼一样死死将他盯着,县令大人险些昏厥。

“她是怎么死的?”

慕容雪成的目光淡看着芜花县令,问出的话仿佛携带着一股寒风。

“太子殿下,是,是这样,下官实在是不知这早饭里被人悄悄下了毒啊,楚公子和那莺歌姑娘均中了毒,那莺歌姑娘中毒较浅,让她父亲救回一条命。”芜花县令哭丧着索性跪了下来:“太子!下官实在不知这凶手会如此狠毒,下手如此之快啊!”

慕容雪成没有正眼看那芜花县令和跪下的一干人等,目光凝望躺在那的连苼,掀开飘逸的衣衫下摆,走了进来,越过县令之时,淡淡的道了一声:“她若死,你们九族来葬……”

这话轻如鸿毛,却让芜花县令严严实实打了个寒噤,不由得抬头敬畏中望了一眼当朝太子,一股沁人的寒意从心底下升起来。都以为这位太子温文儒雅,可是刚才那眼神,那语气,可谓是教人胆战心惊!

“连苼!连苼啊啊啊!”慕容天保虎步如风的冲了进来,抱着脸色发紫的连苼孩子样嚎啕大哭:“臭小子你给我醒过来!你别吓我啊连苼,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你死了谁来跟我吵嘴,谁来陪我练拳啊啊!连苼我不要你死啊啊!”

在场的那些衙役们险些昏倒一片。

这位十一皇子未免也太孩子气了些。

“狗官!”慕容天保冲上来,抡起他结实的小拳头,就要揍那县令大人,“我要你偿命!”

赶过来的谢玉寒和子阳文宝他们纷纷喊着上前阻拦,衙役们猛擦冷汗,这县令当得委实是窝囊啊……唉唉唉……

慕容雪成不知何时已走了上来,“天保,放开大人。”

“七哥,他可是害死了连苼啊!”

“我自有主张,你是皇子,不能失了身份。”

“连苼死了,我还要什么身份!”慕容天保说着气话,人却放开县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淌眼抹泪。

在他们吵闹之时,萧绝走到连苼身旁,深深的将她望了一眼。

袖子稍稍抬起,袖中的手指不动声色,搭在连苼的手腕上。

须臾,他的目光加深。

外头,听见慕容雪成的声音传了进来:“县令大人,限你三日查出毒害楚连苼的凶手。”

“什么,三天?”县令大人简直头疼……

入夜三更,芜花县衙里,浮游着诡异的气息。

夜枭的啼鸣,森寒的穿透树林。

萧绝无声无息潜入停尸堂,黑暗之中,他的目光如炬,盯着连苼的脸。

半晌,他对着空气道了一声:“起来吧,四下无人。”

他的手握着连苼的手腕,一股内力缓缓灌输进连苼的体内,连苼捧着疼痛的头坐了起来,她唇色青乌,脸色惨白,发束凌乱,胸口上衣襟还沾着血渍,在这黑暗中看起来着实吓人。

“知道瞒不住你们。”连苼张着乌黑的嘴唇,顶着一双黑眼圈鬼一样抬头望着萧绝:“你来做什么,先不说万一被揭穿了,这里停放着这么多尸体,你不怕?”

“你都能装死人和他们睡在一起,我又怕什么?”

“慕容天保那家伙没事吧?”

“他?哭昏了。”萧绝的语气颇为鄙夷。

“是个有良心的家伙。”连苼却笑了笑。

“他是有良心,可惜找了你这个不靠谱的朋友。”萧绝给她一颗药:“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要装死也不用糟蹋自己的身体,把它吃下吧,对你有好处。”

连苼的目光,忽然深深的看着他。

“萧绝,你干嘛这么关心我?”连苼望着萧绝,目光如炬,将他的每一个神情看在眼中。

“这个问题,你问过几次,答案还是一样。”萧绝惯于隐藏他的心思,眼神毫无破绽,即使是连苼,也无法看穿他的心。

连苼的神情,难得的肃穆起来:“朋友是吗?你应该知道,我和你是什么身份。我们两家的斗争从来都没有停止,今后也不会。如果来日为了齐燕的江山安危,我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敌对的立场,到那时候,朋友成为敌人,你还会对我好吗?”

萧绝的眸光变成墨般的深沉,会吗?他在心中问自己,口中却说道:“那,你为齐燕江山付出,是因为太子,还是因为你爹的忠心和你楚家满门的忠肝义胆?”

“……”连苼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萧绝道:“我和他都是你朋友,但是,还是有区别。我与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同,来日如果不得不选择,我想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他的一方。”

“他是齐燕太子,是正统皇位继承人。”

“齐燕气数已尽,我想你不是看不到齐燕百姓对皇室的怨声载道。”

“慕容雪成不同。”

“力挽狂澜的,不必非得是他。”

“你是在为你爹终有一日的叛逆,寻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吗?”

“我只是在说这天下,称述事实。”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又会怎么对我?”连苼的目光褪去随性,露出清美锐利的光泽。

萧绝深望着她,沉默了片刻,回答:“不知道,也许是……杀了你。”

望着萧绝深邃灼热的眼神,这一瞬间连苼觉得自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他的一声冷淡的回答,却最真实。

因为这一声回答,连苼对着萧绝绽开一缕毫不掩饰的笑容。

萧绝把药递到她嘴边,连苼张开嘴吞下,彼此对望的目光,在越渐明亮的夜光下灼热相交,一点点微漾的情绪于连苼的心底里弥漫开来……

这一眼笑容映在慕容雪成的眼中,犹如雪光般刺目。

她从不吝啬将笑容展现在他面前,然而此时此刻对萧绝绽放的这一笑,不同,与对他的笑容全然不同,那如泉涌的怒意自他胸臆之间散开,带着令他失控的害怕……

当萧绝离开,他却依旧藏在房梁上。

萧绝前来的那一刻,他比萧绝早到了片会,轻身一跃,隐在屋顶上,将底下的一切皆看在眼中。虽然光线黯淡,尽管他无法看得仔细,但连苼的那一笑,却是格外的清晰映在他心上……

他的手不知不觉握着横梁,用力之间掰断了一小截木条。

听见细微的动静,连苼的目光刹那间凌厉射来:“谁?”

慕容雪成只是凝着她,隐在黑暗之中,教人无法看清他的样貌。

连苼的唇抿成一线,长睫下目光中泛起一丝的冷意,下一刻,她已纵身飞上房梁,手指之间有森冷绝然的寒芒闪现,她若动了杀意,便是绝不留情!

然而当视线逼近,慕容雪成的脸隐约出现在眼前,她瞳孔睁大手中的招式猝然收回,但她身手极迅捷,若慕容雪成不自行闪避,她就算收回七成内力,也会伤到他,当然,她没想到的是慕容雪成只是用那般飘渺的目光轻睐着她,木头一样,不闪不避。

“慕容雪成!”她手掌间是一柄用来防身的极精巧的匕首,自他颈子上划了一刀!

两人双双飞落在地,此时圆月自云层之间浮现,银色如水的月光,带着凉薄的光泽洒在他倾长的背影上,他那千山暮雪般的眸底,平添了一缕孤凉的气度。

鲜红的血,沿着他颈子上滴落在他月牙白的华衫上,如同雪中凋零的滟涟红梅。

他却立在那,不动,也不觉痛。

一双眸光,只是将她凝望着。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杀了你?”她的身手当然不足以杀他,可他面对危险不闪不避,难道他是傻子不成?连苼见自己出手伤了他,既感到后悔又觉得莫名其妙。

连苼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巾,捂他脖子上流淌的鲜血,情急之下,她没发现拿出来的黑色丝巾,正是那天晚上他在舍号门口,从她受伤的手腕上取下来,扔掉了,属于萧绝的东西。

她不舍得?

偷偷捡回来洗干净随时随刻带在身上?

一片寒冽和冰凉,自他眼底缓缓的侵染开。

这种意识让他的心不安。

“慕容雪成……”连苼此时此刻却想的是另一回事:“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鬼,吓成傻瓜了吧?”

陡然,慕容雪成握紧她拿着丝巾的手腕,过于用力的将她整个人拉扯到怀中,声音温柔,浓稠,又轻若流水:“是……当我得知你中毒身亡的消息,我吓到了,连苼,以后永远不要再对我开这样的玩笑,因为我真的很怕……”

闻着他怀中淡淡的属于他的清幽香气,贴着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听着他的话语,连苼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暖:“慕容雪成,我不是对你说过吗,我楚连苼,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挂掉。我还没活够,我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我还要生儿育女、”

“生儿育女?”慕容雪成忽然皱起长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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