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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公主是个撩人精 > 第20章 游鱼旧事
 
  
宋游鱼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她说:“母亲,你好歹也是宋府的当家主母,竟这般算计嫡长女,心胸量也恁窄了。”
宋夫人摆手,压根没听进去:“月儿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了,我为她打算有何不对?”
她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许轻嘲,“你那短命的亲娘,当初不也这般厉害?”
这地步,根本没得说下去,宋游鱼一咬牙,道:“行,你不给我备衣裳首饰,我自己找!”
宋夫人勾唇:“还有半个时辰就出发了,你若赶不上,本夫人可不等你。”
宋游鱼没心情跟她瞎扯,匆匆忙忙回汀兰苑去了。
给赵行泽送了信息过去,候在院子等待。
鹊儿给她斟上热茶,见她眉目郁郁,不由问道:“小姐,可是夫人为难了您?”
宋游鱼随意颔首,而后想到鹊儿是伺候她长大的丫鬟,抬眼问她:“鹊儿,当年我娘是怎么过世的?”
鹊儿惊了一瞬,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小姐你怎忽然想起这事儿来了?”
宋游鱼淡淡说道:“偶然听下人说起,我这病,似乎跟我娘的死有关?”
鹊儿犹豫了少许,劝道:“小姐,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已经大好,那些事情就不要过问了。”
“为人子女,岂能糊涂?”宋游鱼看着她,眼中有什么闪过,“鹊儿,你知道什么的,对吧?”
鹊儿一怔,哑了下来。
宋游鱼见她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有数,轻叹一声。
“鹊儿,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我们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皆损。我先前痴傻倒还罢了,如今我大病痊愈,你觉得母亲会放过你我吗?”
鹊儿还是没有说话。
宋游鱼神色落寞:“也罢,跟你说这些,你怕是不懂的,母亲待我如眼中钉肉中刺,你不曾感受,岂能明白?”
她低声唏嘘,“也不知道我这捡来的性命,能撑到何时。”
少许,她起了身子,“这些年来,我卧病休养,你都不离不弃,这份忠心,我记在心里 ,我会找个机会跟父亲说,赎了你的卖身契,放你出府去。”
鹊儿原先还在纠结,听得这话顿时慌了。
“小姐你何必如此,鹊儿待小姐一片赤诚,绝无半点虚假,鹊儿本就无依无靠,离开了宋府能去哪儿?”
她似乎想通了,一跺脚:“我本意是不想让小姐忧心,小姐非要知道,也不是不可。”
宋游鱼也不急,静静看着她。
鹊儿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捏了捏,深吸口气,方道:“小姐的母亲,陈氏夫人是病死的。”
“得的什么病?”
“为救落水的小姐,得了湿疾,而后化为肺痨,不治身亡。”鹊儿沉痛说道,眼睛都有些红了,“陈氏夫人,是个好人。”
这话略有突兀,宋游鱼琢磨了下,问她:“我怎么落水的?”
鹊儿噤了声,在她逼视之下,红着眼睛道:“是奴婢不好,当初没有看住小姐,以至于小姐失足跌落水中。”
宋老爷瞧着并不像个好说话的人,这么不待见她,许是因为生母因她而去。
亲生女儿尚且如此,何况一个丫鬟?
宋游鱼眼眸闪动:“我落水之后,你不在身侧?”
鹊儿点头:“当时尚在闺中的夫人和表少爷到府上玩耍,表少爷丢了随身的长命锁,我随丫鬟去寻了。小姐怎的知道我不在?”
她若在,依照宋仁安的脾气,那还能活到现在。
宋游鱼不答,只问他:“表少爷是谁?”
“如今夫人的娘家侄儿段兴平。”鹊儿垂头应道。
端坐的少女,良久都没再出声。
宋游鱼心头已经过了一遍大概,看那丫鬟:“所以鹊儿,这些年来纵我疯癫,你也不离不弃,可是因为愧疚?”
鹊儿低头:“奴婢本就是伺候小姐的,不论如何,都该好生照顾小姐。”
宋游鱼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告诉我,当年我娘跟段氏什么关系?”
段氏是宋夫人的娘家姓氏,鹊儿听得她声音低沉,脖子好像被压了一下,有些不敢抬头。
“是陈氏夫人的闺中密友。”
“好一个闺中密友,好个段氏。”宋游鱼将茶盏搁放在桌面上,面色沉得厉害。
鹊儿瞧她这样子,心惊胆颤提醒:“小姐,慎言,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坏,一切只是猜测。”
若非只是猜测,段氏能登堂入室,而后嫁给宋仁安?
宋游鱼眼中满是嘲讽,在鹊儿担惊受怕的目光下,倒没有继续发作。
“我知道该做什么。”她合上眼睛,“有些东西,该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她声音低沉,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鹊儿听。
鹊儿有点拿捏不住她心思,怔愣愣在一边站着没有再开口。
少许,有千裳坊的裁缝送了衣裳过来,绣娘笑盈盈地将衣服和一盒首饰呈上,对宋游鱼道:“大姑娘且先试着,若是不合身,奴家再改。”
宋游鱼应了声,回了屋子。
鹊儿服侍她更衣,待衣裳上了身,又瞧见那首饰盒里精致的几套玉钗耳坠金步摇,眼神惊了两分。
“小姐……”
她有些不安,“这些东西来历不明,价值千金,拿了会不会出事儿?”
“不怕,我舅母给予之物,受之无愧。”宋游鱼淡淡说道。
到底只是宋府的一个小丫鬟,目光终究短浅了些
安庆时期,她往日所用之物,何止是这些十倍的精致。
鹊儿见她神色坦荡,眼神平静,便也跟着静下心来。
不过……
“小姐,您什么时候跟大夫人娘家那边联系上的?”
宋游鱼顿了顿,缓声道:“前些天出门,在街上遇到的。”
她倒是忘了,宋游鱼母家那边,并非没有人。
可笑的是,母亲落水病死直到外甥女失心疯掉,都不曾有人出头过。
那外家,有也等于无。
心念间,鹊儿已经给她梳好发髻,是当下的流云坠,再插上两根素雅的金步摇,花容粉嫩,衣美人娇,端的俏丽娴雅。她在镜中端详自己,少许满意点头。
虽没有她原本的容颜大气,这底子也不错。
整顿稍许,往外院走去。
才到门口,却见外头空空荡荡,她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问那门口的家丁。
“夫人和二小姐呢?”
家丁看着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大小姐,语气都不觉恭敬起来。
“夫人和二小姐去施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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