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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清鸣如一 > 第四章 山间缘 甲
 
竹林之中,几道影子转来转去,走走停停 终在一片满是落叶的巴掌大地方停了下来!

少年环顾四周,老竹参天,嫩芽破土,满眼的坚韧之色,无数的茁壮之情!

‘来吧!三位!’那狗蹲在尽是枯叶的地上,指挥的声音自四处而来!‘时间不早了!!’

话音刚落,只见它迈出一爪,轻按大地!然后发出两声清脆的叫声‘汪!汪!’那清响不断徘徊在林间头顶!久久不散!三人不由的抬头看向四周!但周遭并无半点异象!

这不由的感到十分奇怪,但也不好说出来!不禁对视疑问一番,便齐刷刷的看向那呆坐的狗!

那狗依旧面无表情的迈出一只爪子按着地上!一脸的无辜之相!

而三人一犬这一对视,那狗便打了个响鼻,懒洋洋的张张嘴,又将头惬意的扭了几下便将爪子收回!‘好了!万事俱已!从今而后,雷海就随我左右!陈小清,跟随鱼师傅!李小冉跟随猫师傅!’

这凭空的一句让三人又喜又惊!喜的是,终于初窥门径,得偿所愿!惊的却是,自己以后居然要跟随一只动物学习本领!但三人又回想起刚才的那一番变化之威!终觉得不可以貌取事!

思绪种种,雷海还是忍不住问起来!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师傅你呢!’

身旁二人也是对此问题十分好奇!都齐刷刷的抛出疑惑的目光,毕竟眼前的动物虽然看起来稀松平常,但眼下来看!能在此地称为人师的,绝非泛泛之辈!万一,这动物模样只不过是一时玩笑做来戏耍他们的也未尝可知!

‘既然我是一条狗!那就叫我狗师傅吧!如果你们碰见猫,就请叫猫师傅!鱼,就请叫鱼师傅!这样也方便,而且,我们对名字这种东西本就没什么印象!也毫不在意!’讲完这些,那狗师傅将脑袋抖了两下,张嘴打了个哈斥,丢出一句!‘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就这样吧?!’

六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之情在彼此心间交互!但谁也张不开口!

‘我有意见!’四个字飘飘然从身后传来!

三人闻声回头!那雷海发出一声闷响,眼前就觉一黑,便抱着头不住的揉搓起来!满脸疼痛之色!嘴上不住的轻声哀嚎!

而李小冉和陈小清两人动作比较慢!转头时感觉脸上也是一黑,都稍稍停了下来!向后各让出半步定睛一看!才发觉三人身后,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三支翠竹!

但,不同的是,李小冉身后的那只较高!姿色正茂,如同其人,俊美脱俗!而雷海那支竹子憨厚壮实,底蕴十足!是三支竹子次一些的!最后,陈小清的那颗竹子最矮,资质平平,周身伴尙有嫩芽冒出,稚气满满,碧绿非常,但有股丝丝的清气不易为人察觉!

‘我有意见!老狗!’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三人转回身子,才发现那一身斑黄的猫师傅此刻正精气十足的坐在狗师傅身旁!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三人!

‘我要那个叫陈小清的做我弟子!’说着起身缓缓走至陈小清身前全然不顾身旁那狗师傅的反应,自顾自的嗅了嗅,转了几转,便停在陈小清身后的竹子旁,抬头看着那颗稚嫩的竹子!

看到这般模样,那狗师傅索性趴在地上‘这样子好吗?’颇有不解的疑问着

那猫师傅也不答话,只是径直走到李小冉身后,猛地甩起尾巴!就听一声清响!那尾巴好似钢鞭只打得那竹子一声巨响不住抖动!从上面悠悠的落下几片叶子来!

只此一下,让本就毫无防备的李小冉猛地闪过身子,跳至一旁!任落叶萧萧将于眼前!

那猫师傅则头也不回的向着林子的西南头也不回的悠悠踱步,空中只传来一句‘徒儿!还不快跟上!’那陈小清听到此话!转头对李小冉雷海一笑!‘小冉姐姐,雷大哥,我先去了!’那李小冉也是一笑放心的点点头!而雷海则是一脸的疑问之色!

那狗师傅见此情况也无甚多说,起身朝东北方的林子晃了进去,雷海此时颇为机灵,留下一声‘再见!’便追着师傅而去!

此地只剩下李小冉,惊此一闹!百般不解!

她看着消失的两对师徒!心中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又仔细的打量着周遭环境,片刻后就信心满满的迈步向东南方而去!

待三人离去,不大的空地上凭空多出的三支竹子依然挺立!只是那最高的竹子下面,几个绿叶正齐刷刷的直直的朝向东南方!

竹林七拐八折,陈小清只得静静的跟在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猫师傅身后!而那猫师傅在林中也是毫无章法忽左忽右的跳来跳去!偶尔追逐些什么东西!陈小清只能呆呆的注视着一切,什么也不敢说!也不好问!

硕大的竹林,满眼的春色,甚至连过往的风都带有一丝香气!

忽然,一只白色娇小的影子晃晃悠悠的穿梭在林中,不多时便萦绕在陈小清的身边,似乎被这陌生的客人吸引而去。

而陈小清也十分好奇.留心仔细望去去,纤细的身姿,绚丽的翅膀,一只美丽的蝴蝶正驻足在她的身旁,不断的翩翩起舞!

陈小清也被这小东西逗得喜上眉梢,停下脚步。干净的小脸上带起莫名的笑意!好看异常!

那猫师傅似乎也有所察觉,转身看着那飘飘然的蝴蝶!双眼闪着莫名的情绪!

蝴蝶也好似感知到身旁之人的秉性,竟慢悠悠的停在了她的耳朵旁!那两只绚丽的翅膀此刻只是偶尔拨动一下!阵阵的芬香扩散开来!

那猫师傅眼中的表情更盛!身子已经悄悄蓄势待发!似乎想要靠上去!

‘陈小清!你快将它抓住!给我看看!’如风般的细语钻入耳根

陈小清听了这话,有些犹豫,终还是试探性的伸出那纤细的食指慢慢的送到对方面前!那蝴蝶的翅膀急速抖了两下,竟飘飘然跃至那稚嫩的手指上!

陈小清笑的更加开心!灿烂!

她轻轻蹲下身子,将指头缓缓送至对方跟前!

那猫师傅的黑色瞳孔随着眼前的一切逐渐占满了整个眼眸!那里面星光闪耀!精彩异常!

待它将两只前爪缓缓躬起,整个身子紧靠两只后腿不住颤巍巍的向前探去!似乎想要将那灵动之物收入怀中!此时此刻,它的眼中已经只剩下那份来自本能的躁动!

可,那蝴蝶仿佛已经休息完毕,便再次振翅轻轻萦绕开去!而猫师傅也无奈的僵着身子,只剩下一颗小脑袋不住的跟随着目光胡乱摆动!

蝴蝶飞走了,可那阵阵香气依旧停留在周遭的土地上,空气中!沁人心脾!

‘它走了!可真好看!’陈小清望着某处,痴痴的说着。

‘嗯!..............我们还是快走吧!时间不等人!’猫师傅有些失望的迈着沉沉的脚步向前走去,头也不回,似乎已经对周遭失去了兴趣!



不一会,这一人一猫来至一侧山边!硕大的地段,只有三间不大的黑色石屋,陈旧异常,屋顶杂草丛生!门前都是三层石阶随意的拼搭在那里!前面土地上歪歪扭扭的长着几颗野草!随着山风,肆意的摆动!

再往前看,一条整齐而又宽阔山路依山而建,直直的顺着陡峭的山壁蜿蜒而下,不知下穿到那里,也不知道上拐向何方!

那猫师傅自顾自的来到中间的石屋前倒下身子,然后惬意的摆着尾巴 ‘进去吧,换上衣服!’

那陈小清收到命令,颇有些犹豫的向前点了点头,然后紧张的向那屋里摸去!

那黑色的石屋没有门,出口也只有一人多宽!外面天色虽是大亮,但进到里面,一抹黑色便遮天蔽日!不住的凉意袭上心头,惊起毛孔大张,鸡皮疙瘩久久不退!

陈小清借着微光,哆哆嗦嗦的向前摸索着!实在看不清周遭事物!

她闭上眼睛,稍后片刻又缓缓睁开,才勉强能看清周遭一切!

不大的地方,一张石床紧靠墙边,床上依稀有几块杂色的布料仍在上面,看起来格外厚实,一个坛子半人多高!放在床边,上面盖着一块刚刚好的木板!而在那木板之上,整整齐齐的叠着一套灰色的衣衫!纤尘不染!

陈小清伸手过去,拿起来闻了下,没有一丝异味,然后转头看向屋外,发现视野极小,而在门口有个不高的石凳!

她有些犹豫,将衣服拿起又放在床上,然后去门口试探性的搬了搬那凳子,发现简直是自讨没趣!那冰凉凳子仿佛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她只得转过身去重新捡起衣服,颇有些顾虑的回过头来看向屋外!

‘赶快换吧!这几年间,你们是唯一的山上新客!不会有人出现在此地的!

屋外的一句话打消了些陈小清的顾虑,她伸手摸了下石床和布料!那石床居然触手升温!真是稀奇!而那布料也是格外的轻便,明明看起来那么厚重居然一只手就提了起来!而最惊讶的是,陈小清此刻才发现,整个屋内,一尘不染!





不多时,一身质朴的陈小清走出屋外,那原本就不怎么漂亮的脸蛋,此刻在服饰的衬托下更加平凡,就如同鸟身上的羽毛,一旦随波逐流,就再也认不回来!

那猫师傅只顾自己躺在那里,全然不看她一眼!只是听到脚步渐起!才头也不回的念道‘山下不远处,有一果树,离地三尺,上有百香果无数,你去摘些回来!我自有用’说罢,自顾自的悠然梳理着毛发!

那陈小清听到此话,看了眼前面的山路!心中颇有些不自然,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只是思绪再三,终究鼓起勇气给师傅弯腰施礼道‘那徒儿去了!’

那猫师傅自顾自的享受,全然不看他一眼,也不答她的话!

陈小清自觉无趣,也没多想,就抬腿向山下快步走去!

蜿蜒的山道,却亮趟非凡,直着走一段,又绕着走一段,那台阶穿山绕岭,颇是无趣!陈小清也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时刻注视两旁,生怕错过那个所谓的百香果树!

行走在山道上,因为是下山,所以十分轻松,两侧的花花绿绿,怪石奇鸟不禁让她的心舒缓下来!

一时间,思绪便开始胡乱涌动,早些时候,她在那云海旁,满眼都是奶奶和小婉的影子!那云海中布满了过往的点点滴滴!而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一身素衣的成为异乡学子,但她依旧并不十分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要哀求奶奶让自己来这里!虽然每个孩子在少年时期都向往一些新鲜的事物!但,对于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尤其是孤身一人,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想到此处脚下不由得疑惑起来!

一个念头铺天盖地的席卷上来!

她,想回家!

那念头一起,就如同脱缰的野马,整个人都变得恐惧而又孤单!周遭是那么陌生!自己是如此可怜!

陈小清不住的转过身子,望着身旁的一切,那蜿蜒之上,又盘绕而下的台阶不论哪边,都不是通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迷茫,就如同天上的云,渐渐铺散开来,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阴云密布!

凉风一阵一阵的催促着她摇摆不定的心!

她,想回家!

想奶奶!想小婉!想那熟悉的村庄,想那总是让人瞧不起的简陋家园!

往日种种,真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过胜的孤独感,不知何时,已在陈小清的眼圈不住犹豫徘徊,不断泛着晶光!

可是,她又忘不了,那一天,自己苦苦哀求奶奶的样子,那切身之感是如此执着,何等的难以忘记!亲人的泪光,那么清晰,如此透彻!

冷风中,陈小清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百感交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云层更深了!乌云悄然而至,一丝没有声响的闪电冷不丁吓跑了岐黄山的美色!

陈小清也不知想了多少。忽然抬起头来,卷起袖子擦了擦脸,她的脸上写着一丝向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让她愤愤然的朝着山下再度快步赶去!



风,停了!

雨点断断续续的连接着天地之间的空隙.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芳香!

陈小清小心翼翼的迈着脚步,身下的台阶夹杂着雨水,着实让人脚下打滑!头上的雨水丝毫没有同情之色,逐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那朴实的脸上也是说不出的苍白狼狈之相!

突然,陈小清快步转向前边的山道旁,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用力的伸出手臂,伴随着一声脆响,一个巨大的叶子被他生生折断,那叶子生长得植被倒也是大的出奇,而他的叶子似乎很适合拿来遮蔽风雨!

但那雨伞实在超出了她的想象,两只手用尽力气才让它靠在身上撑了起来!

眼见雨势丝毫不减,山外的空旷之地也是雾蒙蒙一片,陈小清不由的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向山下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陈小清早已累喘吁吁,她已记不清自己休息了多少次!

只觉得,又累又饿!便在路边避雨的地方将那厚重的绿色雨伞往旁边一丢,沉沉的坐在那里不住的喘气!

休息了一会,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乌云洒在周遭的大地上!台阶洋溢金光!山林吐着芳香,放眼望去,不禁叫人心旷神怡!置身此处,不免的让人开始向往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

而在此时,一阵奇异的香味伴随着山风,自山下悠然而来!

陈小清陶醉的闻了一番!那原本已经略显呆滞的表情忽然写满了笑意!

也许,那就是猫师傅说的百香果!

想到这里,陈小清立刻就有了动力!赶忙站起身子,快步向着山下溜去!

每下一寸,那芳香更盛,越来越多的甜味刺激着陈小清的食欲!脚步也越来越有动力!唯恐慢了就赶不上一样!

果然,在绕了三两处艰辛后,一颗不高的果树昂首而立!红色的果子挂满枝头,看起来鲜嫩可口!而那香味此刻如同一只手直直的把陈小清拽至跟前,死死抓住!



陈小清看了眼四周,也无人管理!就赶忙抬手拧下一个来,那鲜红的表皮上雨水的痕迹晶莹剔透!使整个果子看起来格外诱人!搭配上说不出的香味,当真是勾人魂魄!

原本就饿的不行的陈小清早已两眼冒火,哪里顾得那么多!快速的在身上擦了几下,张嘴就啃了下去!

感受到那果子的口感和味道,陈小清的脸上悄悄写了两个字‘幸福!’

原本就不大的果子,她三两口就吞了下去!

一个才刚下肚,另一只手已经向着树伸了过去!当真是太过好吃!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连擦也不擦一下,只是直直的向着鼓鼓囊囊的嘴里塞去!那美味已经让她忘却一切!脑海中的每一个念头都是下一口该如何让自己吃的更尽兴,更开怀!

就这样,也不知吃了多少个!

陈小清渐觉腹中充实,这才忽然想起猫师傅的交代!

那鼓鼓囊囊的嘴又嚼了一阵,她才开始动手将果子摘下三五个来,一只手撑开衣襟,另只手伸手将那果子置入怀中!

如此又放第二次!第三次!

但到第四次时候,陈小清心生异样,当她将果子再次放入怀中时,那原本该充实异常的衣襟,此刻居然空空如也!

她惊讶的伸手摸了又摸,扯了又扯!

四下张望,也没见有果子落地!如此怪异,当真叫陈小清颇为惊讶!

左思右想,翻来找去,终是不见!她只得再去摘一个将之攥在掌心!紧紧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充实感!

许久之后,摊掌依然可见那鲜红的果子香味扑鼻!

陈小清有些惊奇!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不成?

想到此处,她便勾着脑袋,一点点注释着手中果子送入怀中!

在那双眼死死的注视下,那果子纹丝不动!但,陈小清刚要直起脑袋!

那果子居然就凭空消失不见!

眼见这一切发生在眼前,陈小清赶忙伸出手去又是一阵翻来覆去的摸索!甚至将整个外衣解开!可依然,毫无所获!

果子,去哪了?!

一时急的她抓耳挠腮,毫无头绪,失落感陡然而生!

眼见晚霞争色,白云思乡!

陈小清这才想起已经过了许多时候!

可是猫师傅让自己带些果子回去!如今这样,难不成只能双手捏着?

思来想去,也只有如此办法!

陈小清只好再伸手去尽量多摘几个,将两只手掌撑的紧紧实实!

眼看天色不早,她也不敢留恋,立刻踩着晚霞向山上跑去!



自古以来,文人雅客,皆喜欢登山之时送月!下山之际披星!那旭日东升,夕阳西下!当真是人间一道美景!引的多少痴男怨女文人骚客尽数驻足!这一来一去间,又见证了多少!唏嘘了几分!恐怕只有品过之人才知其中滋味!

月摇东天,夕阳浅醉,岐黄山上霞光万道,云海之间仙气腾腾、

陈小清微举着酸胀异常的双手正在迈步寻着记忆往回走,不知为何,她竟全然未觉有丝毫吃力!那曲折的走道上此时温顺异常,仿佛已经被醉人的颜色驯化!而两侧的植被也是那么谦虚,失去了早些的威风!

陈小清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轻巧,山风将笑意卷上她的心头,眉间!大自然的晚妆让那尙有稚气的脸庞看起来自信异常!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道黑影,早已蜿蜒着尾随了许久!而她,全然不知!

也不知上了多少台阶,跳了多少山路,陈小清只觉得心中不住的喜悦,那丝毫不觉疲倦的双腿和阵阵的山风当真有些世外高人的美妙!沉醉其中,让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脸上的笑意也有一阵每一阵的蹦出来!

不知名的虫吟鸟叫伴随耳旁呼啸的风声让陈小清仿佛猿猴一样的在山道上不住跳跃,奔跑!只是那依旧酸胀的双手还是紧紧将果子紧紧托着!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也不知跳了多久,笑了多久!眼看马上就要到自己换衣服的地方了!

陈小清只听到耳旁一声呼啸,就觉脚上被人绊了一下,而整个人猛地向前扑了出去!接着便是一声闷响!

一阵头晕眼花过后,陈小清才隐隐感觉到恢复了身体的知觉和控制!

那撑着地的双手传来冰凉的触感,腮帮的肌肉勉强挤了几下,忽的,内心生出万分惊恐!

那原本手上拿着的果子,此刻已经全部不见!焦急的陈小清赶忙跪在地上不住四下翻看!不时拍打着地面!满脸的紧张神色!

可不管怎么找,四下根本就没有半个影子,甚至于连味道,也早已被山风偷吃得一丝不剩!

‘难道是刚才滚下了山道?’想到此处,陈小清有些狐疑的扭头看向走过的道路!

瞥了一眼天上,残阳如血,尚有片刻后天才会黑,只是那晚霞已经越来越盛!而黑夜似乎也已蓄势待发!

陈小清不敢迟疑,起身就要向下找去!

可她刚站起身子,一股刺疼由脚踝传上心头眉间!赤辣火劲走遍全身!她只觉得顿时呼吸困难,接着便两眼一黑,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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