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中午，白杨看不对劲。留几个摄影师在这，提出了离开。
韩忆桐出于礼节，只能电话里跟江雨薇打声招呼，陪同去往订好的饭店。
本不打算跟白杨一辆车，被扫了一眼，不情不愿坐在了后排。
车子平稳启动，一路上，韩忆桐只拿着手机翻新闻，跟微信里几个朋友闲扯，没出声。
白杨电话也不少，接，打。
各自忙活着，他收起手机：“你是不是要谢谢我，这次关于海城的专题报道，重点就是介绍滑雪场……过阵子会上权威频道。”
“有什么用，基建都还没完成。现在上电视，过阵子别人就忘的一干二净。”
白杨心里念叨着不怒，淡声道：“那些跟着来的投资人，也不准备好好跟人聊聊？”
“能不能聊可以看出来，没见着一个个跟大爷一样，说个话都语重心长，打不完的腔调。这种人能办成事才怪了！再说公司暂时不缺钱，我犯的着去低三下四。”
开车的黄立噗嗤笑了，迅速收敛，认真开车。
白杨目光渐深：“你意思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这些人，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
韩忆桐习惯性往车门边靠了靠，又坐稳：“哥，别拿这些将我军。我来海城呢，有你一点原因，关键真的想把事做好，咱们是合作共赢……我好歹也不比那几个上京市的投资人差哪吧，你对他们笑眯眯的，回头就凶神恶煞，我欠你的……”
噗的一声。
韩忆桐捂着腿，说不出话来。
半天，她缓过疼痛：“小立，停车，我坐前面去。”
黄立想停，被后视镜中的白杨看着：“桐，桐姐。咱们带路，一停后面车也要停了！”
韩忆桐无可奈何，转头：“哥，我刚才都是说笑，那帮广电的人确实能帮上大忙，毕竟收视率高，加上电视频道权威，能给人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对以后做广告营销这些很有好处。”
“还有王立海那个小老头，要能帮着跟那些财政大佬说几句好话，对海城整个城市都有影响……辛苦了，真辛苦了。”
白杨不屑：“我要早知道踹一脚能让你好好说话，还跟你磨什么嘴皮子。”
韩忆桐跟她对视着，然后挪开视线。
白杨毕竟也是被激的下不来台，见此平和许多：“汪厅长下午要来海城，说是跟海城公安局交流点情况，要请我吃饭。”
韩忆桐怔神。
汪冬兰请吃饭，她怎么会还敢请白杨吃饭！
上次吃一顿饭，闹出来十几条人命。又请吃饭，到底什么意思。
“你准备赴约？”
“她敢请，我为什么不敢去。”
韩忆桐手指跳了跳，碍于黄立在，并没继续追问，也不能追问。
她已经不是当初禁毒局的那个代理局长，这辈子都不想，也不该再跟汪冬兰有何交集。管不了，烦恼何用。
可不管如何调节自己，韩忆桐都被动记起了当初的一幕一幕。
利益集团所搅起来的血腥残酷，对她的触动甚至比维和之时还要更加深刻。汪冬兰，这个女人是真正的蛇蝎，机心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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