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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阁主小姐别上钩 >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追根溯源
 
  去往江宁的马车上,女子兀自望着窗外,凝神观赏,脸上时不时露出一抹笑意,比路边的野花还要灿烂。

  车内,凝神忍不住打趣道:“哎呀,这是谁啊,一直笑的合不拢嘴。”

  方映妍低头含羞:“你才合不拢呢,不过一时宽心罢了。”

  “人家三言两语你就信了,哎,怪不得都说女人好骗。”

  “不是的,他能来桂唐查案,至少说明他也想知道真相,不管凶手是不是他,这份诚意不假。”

  “可是人家发起疯来真的好可怕……”凝霜说完仍然心有余悸。

  方映妍被她这么一提醒,倒也觉得自己高兴的早了些,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用的什么伎俩巧遇。如此说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追查到底。

  一切心绪恢复,她重又陷入沉思之中,开始探查身边一切可疑人员。

  忽然,她眼神一亮,有了答案,立问:“你说方紫瑶她母亲奇不奇怪?”

  凝霜皱眉道:“夫人怎么了?很正常啊。”

  “正常吗?谁家夫人像她那样完全不问世事,与世无争。”

  “人家从小锦衣玉食,有什么可争的?”

  “那方紫瑶为什么争?”

  “那是因为有你啊,总想跟你斗。”

  “不对,都不对,你等着,我绝对能从她身上捞着点东西。”

  方映妍望着窗外的荒野淡笑,顿觉又有了新的目标,只求快快抵达。

  身后桂唐城内,徐为任与周浚转身来到桂唐最大的酒楼——万贺居。

  随后,一枚精致的玉佩便高悬在万贺居的大门之上,与之呼应的是案桌上一堆亮闪闪的白银,放眼望去足足有一千两。

  门外有人唱言:“谁能说出这枚玉佩的来处,便可获赠白银千两,即刻拿走。”

  一千两银子?路过的人不禁侧目,一个来处便值一千两,那么这玉佩得值个什么价?

  有人说:“起码得五千两起步。”

  又有人道:“不可能,少说也得一万两。”

  “依我看,玉佩价值一般,值钱的恐怕是这玉佩的来处。”

  ……

  一时众说纷纭,赚足眼球。

  然而,无论大家如何为之咋舌,却始终无一人敢于出手。

  徐为任与周浚坐在楼上暗暗观察,发现确实认得的人极少,不过倒也并不意外,江氏灭门近二十年,唯一认识的几个也多半作古,想要找出这样一个人绝非易事。

  这时,人群中出现一个中年汉子,五短身材,并不说话,眼里却是不住地看那玉佩,仿佛似曾相识,随后扭头就走。

  “跟着他。”徐为任立命。

  周浚直接飞身而去。

  汉子一路急急来到郊外一户人家,推门便叫:“爹!”

  “长明啊?”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汉子长驱直入。

  此时已近黄昏,屋内一片昏暗,光线稍亮处,点着一盏油灯,一位粗布麻衣的老者正蹲在地上修理锄具,手里的锤子打的叮咣作响。

  汉子走近嚷嚷道:“爹,你那破玩意别修了,扔了吧。”

  老人张嘴便道:“混账,扔了吃什么啊?”

  “马上就有了。”

  “哪有?”

  “我告诉你,万贺居上挂着一枚玉佩,谁要能说出它的来处就能得到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做梦呢吧。”

  “真的,银子就在那摆着,绝不唬人。”

  “什么玉佩这么值钱?”

  “我也不认得,但我看那上面的字跟咱家瓦罐上的挺像。”汉子说着就去灶房抱出来一只黑漆漆的瓦罐,用抹布擦了擦,果然露出一行小字。

  他嘴角一咧,惊喜道:“差不多差不多,就是这样写的。”

  老人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胡说什么,江家的东西可别沾上,沾上就没好。”

  “爹,一千两……”

  那汉子话没说完,忽然两道暗器直飞而去。

  周浚急忙现身阻挡,然而,迟了,两人均已中招,暗器直入咽喉。

  周浚下意识地扶住老人叫道:“老伯!”

  老人临死前勉强吐出两个字:“顾家……”随后一命呜呼。

  周浚大怒,奋起直追,可惜刺客早已逃之夭夭,只好默默返回万贺居。

  再回来时天已大黑,徐为任望见他一脸期待道:“怎么样?”

  周浚遗憾摇头:“又被灭口了……”

  “废物!”

  “本来想等他把话说完,可惜对方下手太快。”

  徐为任一时无语。

  周浚僵持了一会儿,故意等到外面暗影悄然远走,方才对着他耳边嘀咕几句。

  徐为任眼底暗暗一喜,想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随后,二人连夜来到桂唐唯一的顾家村。

  村中一片寂静,大部分皆已关门闭户,早早入睡。

  二人进村先行考察了一番,随后各自分开,一个登上屋顶,一个去往村中间一座圆形的打谷场。

  一切准备妥当后,徐为任用方巾蒙了脸,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铜锣,使劲一敲。

  “咣咣咣……”的锣声响遍村落,原本的静寂瞬间就被打破。

  村民们各自出来开门查看,片刻之后,打谷场就围了几十个人。

  徐为任站在一块大石上,抱拳朗声道:“各位乡亲,打扰了!小可姓江,是从前江氏的子孙,听说这座村庄也住着姓江的人,劳烦各位通传一声,我有要事找他,不胜感激!”说着便掏出一枚足有二十两重的大银锭放在石头上,静待来人。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一脸发蒙,大家都是一辈子未曾出过远门的农民,没听说过什么江氏,不过一个个却对那银子十分留恋,不舍得走。有的甚至直接奔回家,向家人打听有否姓江的……

  周浚藏身于屋檐之上,居高临下,静观其变。

  他发现,几乎所有人家都开了门,相互打听谁姓江,唯有一座漆黑的单幢旧瓦房,无声无息,不为所动。

  他眼底显出一丝惊喜,却又立刻警觉起来,飞身到了屋外,以防暗器再次出现。

  人群眼看散尽,徐为任一跃上屋顶,发现周浚早已消失,立刻明白,急忙起身去找。

  待他寻来,周浚重又飞上屋顶,负责视察周遭情况。

  徐为任解下面巾,以手轻扣院门。

  然而,一连几声均无回应。

  他正自犯难,这时隔壁邻居开门出来一个妇人道:“别敲了,里面只有一个老婆子,不姓江。”

  “多谢!”他说完转身离去。

  妇人腾一下关了门。

  徐为任不肯死心,再次回来,以一枚长针将门栓一拨,打开木门。

  他小心进去,轻轻将门带好,缓缓进入院内,边走便道:“请问,屋内可有江氏的人?”

  可惜,依旧没有回应。

  他举步上前,发现屋子的大门竟是虚掩着,便大胆推门进去。

  一股燃香的气息迎面扑来,他心下奇怪,像这样的味道一般只有在寺庙或者祠堂才能闻到,怎么这样普通的人家也会有?

  他缓步向前,以烛火照亮前路,走出去几步忽然发现屋子正厅内摆了一面墙的灵位,以香火和果品供祭,远远望去,一座座灵牌如同一片坟地,依次排开,从大到小,从前到后,偌大的客厅竟有些装不下。

  他心中一亮,端着烛火仔细一看,发现灵牌上赫然写着顾家祖先的名字,顿觉失望。

  “抱歉,打扰了!”

  他说完将烛火放在案桌上,躬身拜了三拜,转身熄灭告辞。

  这时,灵位后方转出一片火光,烛火幽幽,暗影幢幢,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手持半截蜡烛走了出来,步子压着身影,走的极慢极缓。

  徐为任急忙抱拳揖礼:“晚辈见过婆婆!”

  老妪抬起一张皱纹可怖的脸,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找姓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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