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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傲娇帝女的谋权之路 > 第八十九章 金屋囚笼
 
  那句话的语气,显然是带着一些坚狠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不过她们也都没想到,这皇妃娘娘,竟然会直截了当的用水泼这位侧妃,也是完全不避讳,倒真是像她之前的作风了。

  祁钰尚未走远,但是也没有折回去看事情发展究竟如何了。

  她将手中泼了水的空杯子,重重的放在茶盏上,茶杯与茶盏的声音碰撞而去,倒是极为清脆的。

  “皇妃,我们都知道你曾是大胤的公主,可是如今都已经嫁过来了,你何必要摆着公主的架子。我们家姑娘是不如你身份高贵,可她也是林太傅疼爱的女人,怎么能任由您这样折磨。”

  林若璃倾倒在恒娘怀中,捂着自己刚刚被烫到了小臂,眼神中那样梨花带雨的表情,还真的是惹人怜惜啊。

  还未等清珞身边的人反驳,她倒是一句话说的恒娘哑口无言。

  “我有问你话吗?”

  这样的事情她见的多了,至于怼人什么的,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什么事儿。

  “尚未。”

  恒娘低下了头,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

  “尚未,那你是在回答谁的问题?还是说你们舒离殿的人,还没学会宫里的规矩?以为这还是你们林府,以为在我面前,就可以为所欲为?以为身后有林太傅撑腰,就敢在我面,如此放肆!”

  她的眼神变换的极快,倒不像是这段时间她们所熟知的大胤公主。

  也是,她们毕竟都不知道清珞的前尘如何,真的以为她就是个生活在宫里的温柔公主,以为嫁到这里,谁谁都可以欺负她。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她可是名震中州的百霜阁主,曾经也是杀人无数!

  对于这些事情,若是换了之前,不等她说话,身边的暗卫早就将此人斩杀了。

  “你们以为,我没发过脾气,就好欺负是么?”

  她那样的笑容还真的是瘆得慌,让在场的舒离殿的侍女婢子,纷纷跪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若璃忽然从恒娘怀里缓缓规整,再一次跪在清珞的面前,眼神与语气都带着极为的不满和倔强。

  “她们都是我宫里的人,皇妃若是要罚,罚我便是了。”

  清珞倒是觉得讽刺,今日的事情,本来就是她先挑起来的,若不是她那样拙劣的惺惺作态的手法,自己也不可能出手那么凌厉,让她失了所有的面子。

  一个大家闺秀,跟一个一直在江湖生活、手握重权的公主相比,怕是差距很大。

  “可能林娘子尚且不了解我,我脾气古怪得很。”

  不要看着她平日里柔柔弱弱、毫不计较事情的状态,其实她的脾气还真的是奇奇怪怪、让人捉摸不透的。

  毕竟是宫里人,让人猜透了心思,可就不好了。

  “我原本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的,我求摄政王,让殿下娶你入门,本来就对这样的事情毫不关心。我不在乎殿下对你怎么、也不在乎殿下对我怎样。原本心平静气的,大家也可以好好相处。”

  她凑近林若璃的脸庞,眼神中尽数是泛滥的杀气。

  “但你最好不要惹到我,我自小从宫里长大,那些手段、花样什么的,我见得多了,你的方式未免太拙劣了些。”

  清珞的嘲笑,倒是让林若璃无地自容。

  她还想着自己能够在祁钰面前嫁祸她一番,好让祁钰好好的疼爱自己。可谁知道楚祁钰像是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一样,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也没有对她产生厌意。

  看来恒娘说的是没错的,这个大胤公主,绝对不是如她所见的那般。

  就在林若璃尚在出神的时候,清珞的一句话,瞬间把她拉近了现实。

  “你应该听说过的,我曾经是帝女,我从不受任何人的命令,我还杀过不少人!”提到杀人,清珞原本在把玩手中玉器,但是瞬间抬眼的气势,让林若璃有些吓到了。

  “我杀过不少人,我的手段,怕是你从未见过的。”

  话音落此,她便起身离开了半月庭,留林若璃一个人在哪儿。

  若璃毕竟是个大家闺秀,虽然小时候被父亲宠上天,但对于杀人这样的事情,她却是半分都不敢动手的。

  想不到,那个大胤公主,竟然——

  清珞给她的威胁,让她这一天都缓不回神了。

  其实她的话很简单,她自己也说过了,她不会在意楚祁钰对别人和对自己的状态,就算是林若璃要使手段,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她都不会管。

  可偏偏她一开始就挑衅,让清珞也不得不给她一个下马威。

  恒娘扶着受了惊吓的林若璃离开庭院,走的时候,林若璃的身子还是在微微颤抖的。

  就像恒娘这种宫里的老人了,都不得不佩服素和清珞处理事情的手段。

  果真是狠厉了些。

  林若璃跟她斗起来,怕是真的会输。

  林家,还想靠着若璃在二殿下心中的地位,想着还能走到曾经的地位上去的。

  但是想着宫里还有一位大胤来的公主,怕是就有些悬了。

  她素和清珞手上沾的血算是多了,就算是在梁渝,就算是受制于人,她也不会怕了谁半分。

  骨子里那种傲然的气势还是在的,是不会因为其他外在影响而改变的。

  半月庭的另一端,其实楚祁钰一直没有走远,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倒是不怎么在意。

  “殿下,林夫人那边......”

  卫庭没有继续把话说完,他对请落到印象不是很好,他眼中的大家闺秀就是像林若璃这样的,清珞那样大大咧咧的性格,的确是有违。

  但是今日见了这样一幕,倒是对清珞的印象改观了许多。

  大大咧咧,都有着大大咧咧的好处。

  能柔则柔,能强责强......有什么话就说,有什么事儿就做,不像林若璃那样,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别人也不知道她所思考的想法。

  总是让别人猜心思,也是很累的。

  今日这样一段庭院深深的勾心斗角,还真是精彩。

  “让太医去看看吧。”这句话如此轻描淡写,仿佛他之前对林若璃的情感都是装出来的感觉。

  怎么会有一个人,把青梅竹马的情谊,忘得那么干净。

  一个交错,三个交错,一千个交错构成言语不断的传说,谁都不曾知道谁的过去,埋葬了誓言的苍白和等待的翠绿。

  像清珞这般美若尤物的女人,难道还不比那些染尽风华的那些庸脂俗粉?

  与其说变心,倒不如说是因为爱的太强烈而变得想要占有。

  ——要的太多,也就失去的太多。

  楚祁钰一身白衣站在半月庭的最深处,身后有两个人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离去。看着自己的主子一直朝着隽清斋的地方望过去,他们这些人眼里,真的是弄不明白。

  “隽清斋早上不是有人来说,她的咳疾又复发了么,太医去看过了么。”

  “太医去过来,但皇妃未见,说是老毛病,不用上心。”

  不是不用上心,而是她担心。

  身边毕竟没有自己信任的人,对于这宫里的每一个人,她都是心怀芥蒂的,总不会把自己真实的情况,让外人知道那么多。

  “那怎么行,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她那样磨。”祁钰言语急切,一边说,一边望着摇摇远去的清珞,可望而不可即的触摸,只能在气急败坏过后无闻的心软。

  “比起林夫人,殿下似是对皇妃更上心。”

  “比其他那种日日冷淡的情绪,我倒是挺喜欢看她怼人的样子,这才像她。”

  这样的状态,才像那个他曾经所见的人。

  他的初见,是在湛碧楼的一次截杀之中。

  他仍然记得,那个手持峨眉刺,与黑衣暗卫相斗其中的飒爽英姿,女中豪杰的气势,一开始就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眼神杀气、气势凌厉,却带着领家小姑娘的状态,那个样子的素和清珞,才是他一开始最喜欢的样子。

  如今这样的日日迎着脸色而为的她,真的不像是真正的她。

  “殿下,恕属下多嘴,皇妃的病,不在身上,而是在心里!”

  她心里藏着的,是另一个男人。

  另一个,再也无法见到的男人。

  另一个,她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都想随之逃离的男人。

  这话已经提的很清楚了,清珞拒绝医治其实就是想让伤病摧残自己。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有其他精力理会她的心痛。

  与其心痛,倒不如当自己身上的伤痛的更强烈,这样才不会在意了。

  真凤金雀,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之中,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回了隽清斋,她身边的人倒是一直想着刚刚在半月庭所发生的的事情对于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顿时有了改观。

  按理来说,她们有四个人都说自己是大胤人,应该对自己的事情有所了解,不会这样的,所谓无知吧。

  除了随织神色还算正常以外,其他人都开始有些怕她了。

  其实她不能算寡言,但是由于经常要支配那样庞大的组织,所以从她嘴边吐出的十有八九都是指令,说惯了这些话,语气都变得肃杀凌厉,再难温和。

  现在到了梁渝,要想改变,也是有点难的。

  清珞也有沉默的时候。

  然而,在她不说话的时候,空气中便会莫名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压力,时间仿佛就变得特别长。

  一般在她身边的人,也是会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包围住的。

  林若璃哭哭啼啼的回了舒离殿,她倒是没想过,原本想要栽赃一下素和清珞的,竟然自己被自己摆了一道,她还真的是高明啊。

  那杯烫水的确是给清珞准备的,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当着楚祁钰的面泼了过来,当时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素和清珞真不跟所看见她平日的那样,还真的是变化极大。”

  恒娘一边帮她上药,一边言语着清珞的话。

  的的确确,今日这一闹,让所有人对她都有所改观了。

  林若璃的脑中,还一直久久回荡着清珞说的那句话,那句“我杀的人不少,最好不要惹我。”

  一个女人手上沾满鲜血,怕是真的狠起来,就让人很可怕了。

  “今日一闹,怕是韶冀楼的人对她都有所改观了,以后还是谨言慎行些吧。”

  后面的话,恒娘没有说完,谨言慎行,就不会遭来挑衅,毕竟素和清珞她不在意楚祁钰对谁好、对谁不好,或许她想要的就是在此安稳渡完余生吧。

  毕竟每一场联姻,结局都不是幸福的。

  星辉之夜,异常的宁静,浓雾的沉星,茫茫银河悬在高空,仿佛要以它那赤裸裸的身体拥抱夜色苍茫的大地。

  月亮似是充斥着无限的精魅之灵,让人望而生畏。

  清珞今日很早就歇息下了,也不知怎么的,最近倒是很累,她很嗜睡的样子。

  因为咳疾的原因,她总是心不在焉的干着一些事情,有时会也会让人担心。

  只是今日的睡意,却让她深深的陷入到了另外一种回忆之中。

  好像一直有人在问她:那一天,为何不曾来?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答案,这十几年的时光便恍如空废。

  三个月前的那一幕,就如烙入钢铁的字,伴随着灼热和刺痛,刻骨铭心。

  她做了个梦,梦里女孩儿的遭遇,很像当天灭国之时的景象。

  梦中的女孩儿,面容清秀姣好,可惜灭门之日,十多岁的她被母亲塞了一卷书,拼死推出窗外,独自踉跄地奔逃。

  哥哥们已经战死,那些可怕的敌人马上就要杀到后堂女眷的住所中来。母亲为了引开那些追兵,把唯一生存的希望留给了最小的女儿。

  那个女孩儿手脚并用的爬出栏杆,落到花园的草地里面。

  背后传来的扭曲嘶哑的惨叫声,那就是她的亲人们临死之前发出的最后的一丝声响。她不敢回头,咬着牙只是拼命的往外逃跑,想逃离这个屠戮的血池。无论如何,她都要逃出去,为了自己,为了那个家族。

  然而,她毕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想要逃离那些男人们的搜捕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几个四处寻找的壮汉回过头来,看到了正在逃离的她,看到这个女孩儿,那些个男人的眼里露出了兽性般的狞笑。

  粗壮的手臂用力一抓,只听见刺啦一声,她的衣襟已经破碎,完全裸露在那些人面前。

  女孩儿没有力气推开那些人,却在衣襟被扯破的时候,悄悄的将舌头放在牙齿之间,闭上了眼睛,努力克服恐惧凝聚起来的全部力量,希望等下用尽力气一咬能够令自己迅速一些解脱。

  只是突然传来一个清爽的男子的声音——

  她就看到寒光漠然一闪,那人的头颅被齐刷刷斩下。

  血从腔子里面喷射出来,溅了在了女孩儿的满身。

  无头的尸体沉重的倒下,压在了她的身上。女孩儿睁大双眼躺在树丛里,惊骇的说不出话来,手脚冰冷。

  孩子清楚的看着那个男人,穿着敌人的衣服,难道也是来杀自己的吗?

  呼啦一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蓦然罩住了她。她吓得一跳,定睛看去,发现竟然是一件外衫,上面仍然带着他的体温和飞溅的血迹。

  “穿上,快走……”那个少年再次开口,不容反驳。

  来不及多想,她只是失神的站起,拼命踉跄的跑了出去。

  女孩儿终究是在灭门之中逃了出去,推开后门的瞬间,却恍惚间进入了另外的一个格局。

  那是大胤的王宫——

  那个女孩儿,就像是她自己。

  椒房殿尚且没有走水,她能够看见母亲在椒房陪着孩子玩儿、能够看见父皇教着二哥哥学术、能够看着四哥哥经常在秋千推着自己嬉戏的场景。

  一幕一幕,仿佛就在眼前,恍如真实。

  “父皇。”

  她轻轻唤了一声,一下子便踏入了昭阳殿的场景,父帝正在与二哥哥处理朝堂的政务,看见她来了,倒是极为欢喜的。

  “珞儿来了啊,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三个多月了,父皇甚是想念啊。”

  是啊,三个多月了。

  娄归夺政权之后,已经是三个月了,她的父皇离开她,也已经三个月了。

  不提及倒是好,一提及,眼神中徘徊的泪珠倒是瞬间落了下来,她何尝不想要父母的疼爱呢。

  “女儿很好,父皇不必担心,倒是父皇身体,可有好些了。”

  很多事情,都是在失去之后才开始珍惜的。

  裕帝生前的时候,她不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没有过多的体现自己对于父亲的孝心,现在想过,倒是挺后悔的。

  “快去椒房殿看看你母后,她也是很想你的。”

  “好啊。”

  母后离开她八年多了,到现在,她都无法真正的直面母后的面容,总觉得自己这一切的作为,没有遵循她生母想要的结果。

  她记忆中的椒房殿,还是曾经那样的布局,殿外是莲池,殿内都是极为复古简单的陈设,屋子外有一座秋千,那是清珞小时候最喜欢在上面玩的了。

  她竟然不敢推门进去。

  母亲的死,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种伤疤,永远恢复不了的创痛。

  “阿珞,干嘛站在门外啊,快进来,母后啊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雪云糕。”

  “清珞,快进来,哥哥推你荡秋千。”

  终于,她再也忍不下去了,那样的悲欢与喜乐,完全充斥了她的回忆。

  枯荣和生死,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女孩儿踏着石阶,一步步往着椒房殿的大殿之中走去。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当初会做此选择。

  面对茫茫万千,面对整个大胤,她肩上的担子要比别人多出几倍,若是没有势力,没有扶持,那这大胤正统的主权,或许都是别人手下的亡魂。

  她素和青珞,就是他们的希望!

  可她,也是这个王朝,最为霍乱的女人——

  “阿珞乖,阿珞要听话,不要意气用事,素和家的重任,还是需要你肩负起来的。”

  女孩儿伏在傅后的怀中,享受这段久违的疼爱,八年了,或许她都未真正感受过一个母亲给她的抒怀吧。

  过去的故事还了上一个轮回欠下的记忆,当再也不欠什么的时候,就会把手中碗里的水一饮而尽,接着走进了轮回门——

  茫茫彼荒,万丈空璜,大千世界就只剩下那个女孩儿一个人。

  只听到话语,然而,努力的环顾四周,白衣女孩儿却无法看到任何清晰的东西。

  一切,仿佛是虚幻而不可扭曲的,似乎隔了一层袅袅升起的水雾。

  “母后....父皇..四哥哥,母后......”

  她的呼唤声越来越空旷,仿佛是瞬间堕入了一阵虚晃的世界,她再也看不见刚刚的场景了。

  时间如同奔流不息的河水,泛着岁月的光芒,永远不知,疲倦地向前涌动。

  慕尔如星,愿守心一人,只唯愿,君尔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

  那些年华,流水如梦;不泣离别,不诉终殇。

  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可真实的却让她,真的陷入其中。

  恍惚之中,她看见有人对她笑,却又消失在大火无尽的灰暗之中。在她的周围全部都是火烧寮般的红莲,无尽的黑暗,无可抗拒的恐惧,大火烧烬一切。

  血色记忆,再一次重现了。

  戌时二刻,清珞从梦中惊醒。

  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

  她一直在母亲的那句话中出不来——素和家的重任,需要她去担起来。

  现在的大权旁落,娄归一个异族女子掌握了整个中州大胤的权利,将王朝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的确确也是她没有掌控好的局面。

  若是她没有选择与辞渊离开,或许她会听从母亲托梦的意愿,一定会掌控无数的势力,再一次把权利夺回来的。

  可无奈的是,那个王朝困了她二十年了,谁都想趁此,离开那个金丝的禁锢。

  “主儿,可是不舒服了?”

  随织听见了屋内的动静,便推开门缓缓进来了。

  可谁知道此时的清珞,已经是哭成了个泪人了,她强忍着声音,就是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心中还保留着曾经记忆的脆弱。

  “主儿,这是怎么了。”

  随织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额东西,上前到了榻便,急忙的护问这清珞情况。

  怎奈她自己却忽然轻轻的笑了一声,缓解一下尴尬,“没事,做了个梦罢了。”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掀开被子,侧身坐在塌边。“想到我的父皇母后了,不知道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

  她起身往着屋外走去,苍郁的海棠花树在月光照耀中泛着青黑暗红色彩。青石台上偶有飘散几片经不住侵蚀的蔷薇花瓣,像是流连生命最后的惦念,空气中弥漫着盛夏独有的韵味,夹杂着徐徐暖风,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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