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Luke在教堂正殿之后的休息室吃着夹心面包，这是Luke付钱买的。本在他们提供午餐，但他们以为要在十月份才会开始工作，所以今天并没有吃的。于是Luke提议要不要一起吃面包，这周围一家店的面包咬起来很筋道。
这种大约一尺长，夹着蔬菜酱汁和牛肉的面包每个售价4元，如果选择煎鸡蛋则是2.5元，而选择鱼也是4元。面包本身没多少甜味还有点硬，老实说嚼起来还有点费力。这样的食物降低了我的进食速度，我都能感觉我的腮帮子开始隐隐发酸，最后我吃掉了大约一半，然后我留下了剩下的部分，我可以晚些时候吃。
“你吃不习惯吗？这种粗粮面包很实惠，但确实有些难嚼，这个下次你可以选玉米粉比例少的，吃起来会软不少。”Luke放下手里的面包，起身又问我：“喝咖啡吗？“
“有茶吗？红茶。“我揉着脸颊回答他。
“有。“
我的记忆感觉里，咖啡只有和甜品一起，红茶占据其他其他餐后时间。Luke给我的是红茶包，味道淡苦，没什么其他滋味。
“我看你的脸色和精神都并不太好，你有病在身？“Luke问我，他吃完面包之后和我闲聊。
“实际上我刚刚从一场意外中恢复过来，我离开医院大约有一周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也想知道，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说了一部分实话。
“你没选择在家再休息一段时间吗？“Luke想了想之后又问。
“这又是我想不起来的一个点，家也是我想不起来的一部分。“
“什么？你想不起自己的家和以前的工作？现在你一个人？那你住在哪？“这一下子Luke很惊讶了。
“其实我现在在警方手下，他们安排了我的住处。“
“不过别谈我了，我现在的处境像你们天主教形容的迷途的羊羔。然而且问题更多，我不光是没有人生方向，我连任何方向都没有。也许你好奇我是怎么落到这个境地的，但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我没想到今天接收的第一位劳动者是这样的情况。不过，你没通过警方查询你的家住址吗？“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你相信吗，我在医院的时候不仅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没有任何财物，没有人知道我怎么来的，没有线索可供调查。所以事情也就是这样。“
“可Kurt叫你白女士…”
“你认为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姓白的意思，你不姓白？”Luke更迷糊了。
“是空白。”我指了指自己的头。“这是我暂时给自己的使用名。名字是父母给我的第一件东西？可现在是我自己给自己了，像不像我们在网络上的ID？啊，你不知道，我用的身份证是发给我的临时身份证，我甚至不能离开上海市。”
“这…难以想象…”Luke想了想，说不出什么。
“但现在，我认为你能帮我。”我抬头直视着Luke。
“我帮你？”
“我说过，我们有一样的眼睛。”
“眼睛？”Luke咋咋眼睛，又打量起我的脸。
“我们的眼睛形状，眼眶和眉毛，我的两枚食指指向自己的两眼，很利落紧凑是不是？相比很多人，它们所在脸上占的这条线显得更窄，显得更平。”
“你的眉毛比我的更平，我的在眼角处有明显的上翘，你没修眉？”
“没有”，我摸摸自己的眉毛，“起码有两周以上没修过。”
“你也没化妆？”
“没，所以我眉毛天生这样，我知道，这样显得我的眼睛有点小…”
“并不小，但有些偏男性，我是说，实际是偏中性。”
“大概吧，但我想说的就是，我们的眼睛是一样的，起码是很相似的。我想知道你来自哪？”
“你想就凭这一点来寻找自己的家?这没有可能的，这种级别的相似也许能说明我们几百年前的祖先有种族甚至血缘关系，但这在现在根本没用。全世界同一个血缘的人哪都有。如果能帮你我当然不会隐藏这点小事，我是立陶宛人，立陶宛的Kaunas，但你能看得出来，我根本不是立陶宛族，我的头发，我的脸的形状，我可能更像意大利人。所以这一开始就有矛盾，你不能靠这些来调查。”
这是个事实，即便我们似乎有着相似的表面特征，也不可能有用。
“其实你刚才看起来就像花痴一样，而且在教堂里，我都以为你简直疯了。可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这对你确实很不容易。”
“我确实喜欢你的脸。”我认为他这张脸表情多庄严，气质又温雅，挺好看的，并且他眼睛也不大。
“天…我要提醒你，我是这里的执事…”
“我认为这没问题，你很符合我的审美，我就是很欣赏你的长相。你们天主教对美有顾忌吗？你们那么多雕塑都那么充满艺术性，那么精细，这也没有人反对是不是？”
“你这样看？那我可以接受。”
“你来自立陶宛，那你来中国是，读书？“
“我同家人一起到中国已经有九年了，所以说现在和一般的中国人也没什么区别。不光是上学，“
“你是怎么开始在教堂做执事的？”
“自然而然的选择，在能做得更多同时想为信仰做的更多的时候，就去做了。”
“你现在的职业是什么？”
“我还是学生，就像你刚才猜的，我在学医药学。”
“你住在这附近吗？”
“是的，比较近。”
“你姓什么？”
“Klimaviien. Luke Klimaviien.”
下午，我开始了我的第一份工作，核对仓库。在教堂修缮的同时，也更换了不少大小家具，现在还未放入教堂内，我现在就在按照发货单在核对货物。这里面包含格式桌椅，柜子，烛台，盘子等等。这些东西以后要放进教堂，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还做不了。
Luke在教堂等候其他工作者，同时也在读书，他还有很长的学年。
时至5点，我真觉得有几分累了，这些东西即便不需要我搬进教堂，但翻动查看也不容易。坐在仓库门口，我拿出剩下那半个面包吃起来，这时候我也不觉得这面包难嚼了。
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没有茶了，吃完面包我准备回家，找到Luke说我要告辞。Luke告诉我，明天及后天不需要来，可以从下周开始工作。
回家。
晚上接近九点我才回到酒店，从楼下的大厅里领过食物走进我小小的屋子。真是很想睡啊，所求的睡意终于以疲惫的代价换来了。求仁得仁。老实说，我很清楚今天的劳动强度相当于没有，但这就是重回战局的人要面对的问题，也许我之前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也能游刃有余的特种兵，现在仍然要从新手级别重头开始。
我并不是单纯在路上花了三个小时，我在地图上找这酒店的位置和研究回家的路线花了不少时间。
想起Luke这个小伙子，或许我们有同一个祖先。这于我也毫无用处，唯一能证明的就是他的孩子们活到现在了，成功繁衍了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但指望我们的先祖能帮忙？指望不上。他们可没法跳出了给我指一条道。
在床上躺了一会，我起来把拿回来的晚饭吃下。可能我要适应一下以后每天八点吃晚饭了。最令我不满意的是，我以后每天要在路上花掉三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这对我来说真是别扭，要是出门就是那间教堂就好了。
两天时间之后我去斯伯恩教堂，Luke没在。是另外一个执事，姓胡，他知道我回来，和我打了个招呼之后离开了。他说他今天还有其他事，我自己在这就行。
这样轻松的管理让我意外，我一边继续做事一边好奇今天会有几个人来，然而没有，当晚上回来关门的时候，他也表示没接到Kurt的电话。
事情就这样奇怪地进行着，一连几天，都没有人过来，我一个人把东西核对完，又花了剩余的时间把这些东西按房间配置进行了整理。就这样，在周末的时候我已经无事可做了，我可没本事一个人把这些东西搬进教堂安装好。
闲着没事，可此时倒是心安理得，在教堂内外转悠到了中午，买了吃的去休息室找执事聊天。
不过今天在休息室的并不是早上露面之后就走了那个执事，而是一个红头发的女生，在房间里正跳舞。
“你好，你是哪位？”我看了几眼之后敲了敲门，问道。我是Sara修女，我今天代班。你有事吗？”她回答，她说话条理倒是没问题，口音上显然不是在中国呆很久的人,生硬的很。
“我没事，我是在这工作，我不知道他们有人对你提起过没有。”
“有，我在这也是包含这件事，他说你有事找我，我可以打电话给他，其他人找我，我也可以打电话给他。但他现在有事，不能在这。你有事找他，他可以来。“
“没事，我就是中午休息找他随便聊天。“估计当班执事交代过的。
“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找他聊天，你等一下，他过一会儿回到。“
“别，我就是想随便找人聊天，这不算什么事。我其实不找他，你明白吗？“
她瞪眼看着我。
“我原本找他，现在我改主意了。”她的理解能力让我放弃解释的想法。”我找你。”
“你找我有事？“
“我想在这休息一会。“
我自己翻出茶叶，倒水。
“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吃午饭吧。“
“不，我们有时也在这里吃食物。“
“那你现在不吃饭吗？“
“我一会儿会回院里吃饭。“
“院里？在这附近吗？“
“后边的修女院。“
“你是修女？“我原以为她是这里某个执事的亲戚或者教友。
“我刚才说过了。“
“所以你住在附近，就是后边的修女院，然后今天代替来值班是吗？“
这小姑娘想了想，点点头。
“你多大年纪了了？“
“我十九岁。“
“你来中国时间不长？“
“大概二十个月了。“
你做修女多久了？
“九个月吧，我还属于见习。“
“你为什么做修女？“我不怎么了解修女，总觉得年纪轻轻的要那样生活实在不符天性。
“这里让我感觉舒适。“她的理由自主到无法让人再问。
“你之前在哪生活？你是哪个国家的？“我说点儿别的。
“西班牙。“
“你的家人呢？“
“他们在两年前来中国，不过最近有事又回到西班牙。我姐姐和我在留在这。”
“你姐姐呢？“
“她在工作，就在上海工作。“
“她不是修女？“
“不是。“
“你这样的年纪不考虑继续读书吗？“
“我在读书。“
“那就好。“既然还在上学，那她不可能花太多时间在教务上，果然是个见习人员。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我。
“我？我叫，白忆。我上周开始在这里工作。刚开始。“我回答。
“但是只有你一个人是吗？“
“现在是，可能在国庆节之后有更多人会来吧，听说希望在十一月末可以完工。“这也是他们预计的。
“你也住在这周围吗？“
“我住的其实挺远，每次上下班大概要花三个小时在路上。“
我们在闲聊着，谈到这小姑娘还在上学，但她想换个专业，因为她认为自己对数学越来越不感兴趣。至于跳舞，她表示她很喜欢，如果有有机会进行专业学习她就会去，而平时她尽量保持一定练习量来保持状态。
此时，Kurt打过来电话，找我的。
“警局马警官找你。”
“尽快来局里，你的案子有消息了。”这是Masson说的。
天知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充进多少血。
我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时候，老马正在接待室，知道我到了之后出来对我解释状况。
“我们现在找到一个可能知情者，但他不大可能是这案子的参与者。我们现在在询问，我们会整理和你有关的部分。你一会儿来辨认，我们到时候来看看有什么进展。”
“我想现在就去看一下。”我说。
“进来吧。”老马想了想之后同意了。
在单面镜之后，对面房间里面的人并没有让我产生一点熟悉感。这是个留着胡茬的年轻人，瘦弱但看起来有恃无恐。这家伙说话倒并不顶撞警察，有问则答，但话里话外总想嘲笑别人，显得挺自大狂傲的。恐怕这家伙就算知道一些内情也并非一手直面过，说出来不过是道听途说，毕竟这样他才能有这么不在乎的底气。
然而这家伙还有个挺离奇的故事。
这人叫Henwick，是个英国人，他上学同时还四处旅行，家里比较有钱。最主要的是他还是一个叫Appraisers组织中的一员。而这组织的宗旨就是要组织成员旅行并见识和记录那些世界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并且，如果可以，还进行调查，把那些可能是纯粹骗人的那些把戏剔除。看起来就像个有钱人收集茶余饭后谈资的组织。
这个Henwick在大学一开始就加入了，按他的理论，这世界上的总有很多奇异的事情并未被人广为人知，那么去观看，参与，体验，调查，分辨这些事就是出于人类基础本能的驱使，毕竟人类总是藏不住好奇心去探寻真相。同时也正是这个组织的本质，和名字由来，鉴别者，就是这个意思。
这说法真是让人觉得他真诚又高尚。要不是我深陷迷雾并且与 他相关，我都要为他鼓掌了。
“我们是更加主动去探索世界。我们在有不错的经济基础之后可以把自身更多的时间用于探索世界，这和哥伦布等人没有什么其别，你们可以不用对我脱帽致敬。”他的高傲感甚至即使只看他的小胡子都能感觉的道。
这人说的普通话很生硬，可我有点纳闷，怎么这么多人都能说普通话。如果他说英语我也能大概听懂， 不过他还是说中文为主，有时夹带一点英文单词。
“如果你也很有钱也想探索世界，那我可以考虑介绍你加入，那样你可以看到太多世界背后的事。否则，就凭你们警察的能力，你想理解都达不到那个层面。”这人对着眼前的警察推销自己。不过对方也不搭这话茬。
老马说他们也知道有这个组织，不过这些人就像一群参观者，他们打听各种奇谈怪事，然后去想办法去看和调查。所谓调查也就是确定是不是人为的片子，并不是调查事情的真相。如果不是骗子搞的，那他们就会详细记录下来。所以他们有时候会成为一些事件的知情者，这样全世界的警察在罪案现场如果发现他们的行踪就都会考虑传唤他们。不过也不会对他们做些什么，因为他们几乎不参与案件本身。
“我们国家虽然有知情不报入罪的法条，但对他们很难用，这些人都很有钱，可以请律师周旋很容易脱罪。另外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一般也不隐瞒，问什么答什么。他们也不在这种事上自找麻烦。”老马说了他们的一些行为模式，认为他们能提供些线索。
说道这次和我的联系，还确实是和LIF有关。LIF追寻女巫，那么这次Henwick来中国就是因为他听说LIF确实找到了具有超自然能力的女人，想来亲自见识见识。
“我和LIF的几个人约好了，他们声称找到一个中国女孩，她有奇异的能力，如果我想看，就到上海之后一起见面。
我9月9日到达上海，他们告诉我12号会与那个女孩见面，也就是当时的下个周一。我在上海玩了两天，然后在周一去了长岩屏岛上，我问过他们想怎么处理这个女孩，他们说这并不是处理，他们想和这个女孩聊聊，想给需要女巫的地方把她介绍过去。你们可能也知道LIF，他们把女巫当资源，而且稀缺。但这不能像绑架和拐卖，如果女巫不愿意，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很可能是大麻烦。
那个女孩原本晚上会来，但在那个小礼堂里出现的是另一个女孩，昏迷不醒的。我们几个人吓了一跳，然后赶紧联系原来的那个女孩，但联系不上。我们觉得好像哪里出了问题，像是谁要陷害我们。为了自保，我们决定立刻离开，于是我们在夜里顶着雨回到上海市内，之后我们就分开了，而我也很快回了英国。
事情基本就是这样，我们没见到那个女孩。“
按他的描述，我是那个没见到的女孩还是那个昏迷的女孩？
“你说那个女孩的照片？我手机里有，是LIF那边发给我的。”Henwick说。
“在教堂见到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孩？我有一些印象，但我没有照片，我们当时很疑惑也很惊慌，我们都没有拍照。她原本也和我们无关。
放在桌子上？是我们放的。原本她在靠在教堂的椅子上，但LIF那个家伙最后还是决定把她放在桌子上。你觉得奇怪是不是？我觉得也是，我们都不是想给自己找麻烦的人，而他们解释是他们无法坐视不理，于是他们把那女孩虔诚地放在大桌子上，然后我们离开了。之后他们还报过警，但我估计他们没留下电话号码。至于他们为什么把这女人放在那，我猜是因为这群人很尊重女巫，以至于见了那个女孩他们仍然觉得无法当成一般人任之不理。不过你们以后还是找到他们本人来确定吧。
所以我们来上海这次没见到相见的人？对，她一直没出现，我猜那个女个女孩出事了，你们接到报案了吗？她的身份？我不知道，你约别人第一次见面一定会给出真名吗？那你就能理解我们也不会这么要求别人。
不过也别拿我的话完全当真即使我完全没有说谎，遇到有的女孩突然改变主意不想来见面的情况我是毫不吃惊的，在座有多少男士被这样对待过？所以如果她反悔了同时也想和我们不再联系，这也是一种可能。不过这样就显得我们很可笑了是不是？那你们笑吧。
和那女孩的联系方式？我没有，在LIF那边，你可以找他们要。
真的女巫？我见过。你想知道细节？你知道我虽然不会骗你们，但也不代表我的描述你们就会相信。所以这种事你们想知道就去自己探索。当然，到时候你们可以联系我来给你们线索。现在？现在我不会说，我不可能轻易泄露别人的隐私。即使你们也不行。
对那个被放在礼堂的女孩？我有些印象，什么体貌特征？大概是比较年轻的女孩，但我不确定年纪。当时穿着一条蓝色裙子，浅蓝色的。大约有170CM的身高，正常身材，肤色很白。头发颜色大概是褐色或者黑色，长度不到肩膀。没看到她身边带什么东西，没有。照片？不过你们有照片我应该可以辨认。“
老马问我有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我说没有。对于他讲述的这些事，显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他也就是个与我偶遇的局外人，唯一解释了我是怎么被放在礼堂桌子上的。他们也无法解释我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接下来他们将要他辨认照片。第一组十张照片，没有我，Henwick犹豫了一会儿，选出了一个人。第二组摆出来的时候，这家伙做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你们在耍我？我说过了我没有对你们隐瞒。你们根本不用这么做。”
他之所以这样表情是因为里面有我两张照片，而第一组根本没有。
“你还情况没对我们说。”老马自己进去对他说。
“那要看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 东西说三年也说不完，但不可能全告诉你。”
“这个女孩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你确定她当时活着？”
“我们还是能分清死活的，至于为什么会昏迷我不知道，她当时脸色苍白，但那天是个下雨的天气，身上有少许淋湿。另外她头上有血迹，不多，这可能就是她昏迷着的原因。”
“你们有没有性侵过她？”
“你在侮辱我。”Henwick很不高兴。
“我是说你们，不是你自己。“
“我说过LIF的人不会这么做，那你还不是在说我？“Henwick提高的声音，有点激动。
“LIF的人为什么不会这么做？“Masson没管他的情绪问题。
“可能出于对女巫的狂热？或者单纯的女性崇拜。他们成员不是全部是男性，其中部分女性的地位很高，估计她们不能接受这个情况。另外别把人都当做性野兽行吗？你这种猜测甚至让我很鄙视你。“
“我们问话都是有依据的。“
“那你尽可以来核对我的DNA，我愿意接受调查，你们要抽血吗？或者口腔表皮也行，这更简单。“
“我们会考虑。你们认为她是女巫？“
“不知道，那种情况我们根本无从得知。我们也没考虑过这问题。“
然后老马又问了一些关于另一个女孩的问题，以及他这次来中国的目的。
“我想找他谈谈。“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我对老马建议。
“你有什么要问他的？“老马问我。
“我不确定，我想看看他的反应。“
“但你先想想要问的。“他想了好一会儿，答应了。
我和老马先后走进招待室。
Henwick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没错，就是她。那你应该相信了，我们所做的事既没违法又体现我们的人性关怀。“
“你在说什么？“老马问，”你什么地方有人性关怀了？“
“我们为她报警了啊，这也是我们最合理有效的救助行为了，毕竟我们没医学知识，也不能随意给她查看伤势。“
我并有参与发言。
“她既然在你们这里，你就可以知道她出现在礼堂之前的事情了，这个肯定和我们无关。至于在礼堂里，那段时间很短，我也讲得很清楚。如果你们再有怀疑那就请自行寻找证据，我肯定奉陪。“
“你比那时候瘦了，和那时候比你现在脸上的骨头都更明显。“Henwick转过头对我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另外，其实我也很好奇当晚是一个什么情况，为什么是你出现了而不是另外那个女孩？“
我哪知道，不过我没说话。
老马也转头看我一下，难道也认为我会知道？我继续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我们起码想知道当晚是个意外还是掉进谁的圈套。我们也不想不明不白。“
我继续装傻。
“实际上我们也在调查，还回答不了你。“老马说。
“那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人？你也是女巫？那晚上的事是打算针对我们的吗？“Henwick看着我问。
“你不说话吗？不想回答？还是想掩饰什么？这就奇怪了，你既然什么也不想说，那你来干什么？你大可以躲在镜子后面安静地听着。告诉我，你就想近距离看看我？“这家伙有点嘲笑地说。
“你问的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了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说了和他之间的第一句话。
“那真太有趣了，好吧，我等你知道之后把故事讲给我，记得找他们要我的电话。“Henwick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言语行径，我哪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这家伙九成九是个路人。
按他的说法，他和我就没实际交集，就是我案子里面的一颗擦边球，老马说他们会去查查那个案子里的那个女孩，但这也很难，因为那个根本就不是个案子，一个女孩约了一个男的见面之后放了鸽子能叫案子吗？这样看来Henwick愿意来配合调查已经是很难得了。一旦找到那女孩验证了今天证词就又与我无关了。
今天的事没能帮我多少，如同千里迷雾一丝风。
生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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