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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盏书斋 > 若水三千 卿独怜一枝黎若水萧长卿 > 第15章:萧长卿,我求求你
 
两个都不是吃亏的主。

霍敏君不甘示弱:“我作孽怎么了,肉长在我肚子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敢打胎,你敢吗?不过一个男人,你苏槿的骨气哪里去了,人家哄两句你就乖乖给人家生孩子,你脑袋被驴踢了,你说我作孽,你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孩子都不知道他妈是谁,你就不作孽。”

苏槿脸色一白:“我就乐意生怎么了,你有种也生一个试试,别到时你连孩子他爸是谁都不知道,我这就算是私生子,哪怕以后不认我这个妈,好歹我只跟了一个男人,你看看你,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了,我做情妇也比你连鸡都不如强,连个打胎的钱都没有,你说你可悲不可悲。”

“苏槿,你有种再给我说一句。”霍敏君火了,挽起袖子就要跟苏槿干架。

“怎么,你还想打人是吧,来啊,我怕你啊。”

这两个姑奶奶。

彼此揭开最痛的伤疤,不过是两败俱伤。

我夹在中间最是为难,苏槿怀着快八个月的孩子,见两人真要打起来,我赶紧挡住霍敏君:“姐,苏槿还怀着孩子,你别冲动。”

“你还是不是我妹妹,不帮忙就给我闪一边去。”霍敏君将我推开。

苏槿也说:“若水,你别管,她就是一个窝里横的人,在外面被欺负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些年你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现在说她几句还不行了,我倒要看看她今天有没有种把我母子俩弄死在这。”

霍敏君是冲动型的人,苏槿也是。

可再冲动,特么的也要看看场合跟情况啊。

我哪里能任由着两人的性子闹,死命抱住霍敏君,并叫来护士帮忙,将苏槿给拉开。

别看霍敏君瘦,力气还挺大,我手都勒红了。

费了不少劲,我才将霍敏君拉走,并让苏槿先在这里等我。

将霍敏君拉出医院,她的火气也渐渐消了,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

我有多久没看见她哭了?

“姐,苏槿也是在气头上,那些话别放在心上。”我只能用苍白的语言安慰她。

“没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以为她比我好受多少?”霍敏君侧过身去,抹了抹眼角,强扯出一抹笑来:“你还是去照看她吧,可别因为我的话真想不开气的把孩子做了,我先走了。”

实际上两个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还是希望对方好,关心彼此。

“姐,你来医院是?”

“身体有些不舒服来看看,没什么大问题。”霍敏君敷衍的回了我就走了。

我目送着霍敏君消瘦单薄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怅。

回到医院,苏槿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神情寡淡。

见我折身回来,托着大肚子起身问我:“你姐走了?她有没有事?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重了?”

“你们两个人啊,每次见面就掐,回过身又关心,真是冤家。”我扶着她,自然是捡好听的说:“她没事,还让我回来照看你,怕你有事。”

“我又不想跟她吵,是她非要跟我吵。”苏槿嘀咕了一声,旋即嘴角又扬起一抹苦涩:“其实回过神来,又觉得真是可笑,我跟你姐何尝不是同类人,她想骂醒我,我想骂醒她。”

都是走错了路的人。

我走的路比她俩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想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搀着苏槿走出医院,一辆白色的卡宴缓缓地朝我们这边开过来,停在我们身边。

而从卡宴车上下来的风神卓然的男人,正是陈扬。

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西裤,手腕上戴着一款限量版的百达翡丽腕表,深邃的五官并没有一丝表情,一双凤眸如潺潺流水,像是藏了许多心事。

陈扬的眼睛跟萧长卿的像,又不像。

萧长卿的眼睛里多了一样我说不清楚的东西,每次看见萧长卿的眼睛,暴躁的脾气,下了的决心都会有所动摇,他的眼睛就有那种魔力。

见到陈扬,苏槿眉头微蹙,似有些不想见到他。

“小槿,上车吧。”

苏槿许是见我在这里,也不想跟陈扬闹太难堪,也就对我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将她交给陈扬。

陈扬冲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感谢我陪苏槿,之后带着苏槿离开了。

我也只好打道回萧家。

萧念今天带了朋友回来做客,正在客厅招呼。

我不想触霉头,直接上了楼。

萧念自然是看见了我,却也只是看了我一眼。

身后有她朋友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来:“萧念啊,那就是你的嫂子啊,长得可真漂亮,不去娱乐圈发展,真是可惜了。”

萧念好似赌气的回了一句:“她不是我嫂子。”

大概是刻意说给我听的,就连音量也故意拔高了。

这话对于我来说不痛不痒,说得好似我把她当过小姑子似的。

我回到房间换了衣服,随手拿了本书半靠着床头培养睡意。

也不知道刘静梅跟萧念是不是商量好的,同一天带朋友回来,我正看书看的昏昏欲睡,刘静梅忽然敲我的门,让我去切盘水果送到麻将房去。

刘静梅今天约了牌友在家里打牌。

要知道这母女俩都在家,我宁愿在外面游荡一天也不愿回来。

家里有保姆,刘静梅大可吩咐保姆去做,我知她是有意为之,可人在屋檐下,她怎么说也是萧伦的母亲,我还是穿上鞋去楼下切水果。

刚切好,路过客厅,萧念冲我喊:“喂,我们这的水果也没了,你先把水果端我们这。”

虽然互有把柄,可怎么着萧念她是萧家大小姐,而我不过是死了丈夫没有背景的女人。

哪怕萧念没有礼貌的直接喊我‘喂’,我还是咬牙忍了忍,将水果先给萧念她们送去。

水果刚放在茶几上,就听见她带来的朋友说:“萧念,原来这是你家佣人啊,我刚才还以为是你家嫂子。”

还真是明摆着羞辱。

“长这么漂亮的女佣,萧念,你还是多留点心,现在很多保姆仗着自己几分姿色爬上主人的床。”

嗯,这位美女担忧的也真有道理。

我连表情都没有变过,好似她们口中说的人不是我。

估计她们也没见过比我脸皮还厚的。

萧念见我不上钩,恨恨咬牙:“有我在,我是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她明着回答朋友的话,实则是说给我听的。

放下水果,我淡然自若的离开,重新再去切一盘水果。

我在厨房隐约能听到她们的聊天内容。

有朋友说:“对了萧念,你不是有个堂哥吗,上次我在学校见到过,长得好帅啊,比国民老公梁生都还帅,萧念,看在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你把你堂哥介绍给我呗,以后我来做你堂嫂,我们的关系也更拉近一步不是。”

我心里冷呵呵。

为说这话的美女默哀。

觊觎谁不行,偏偏觊觎萧念心里的宝贝疙瘩。

果然,萧念冷冷的呛了回去:“你没机会了,我堂哥是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什么嘛萧念,还是不是朋友了,那你说说你堂哥喜欢什么类型的,清纯性感还是冷艳的,我都能满足啊。”

有人笑话道:“周晓,怕是你什么类型人家都不会喜欢,萧长卿可是跟黎家的黎夏桑订了婚,你啊,晚了。”

听他们津津乐道,我好奇的朝客厅望了眼,只见那个叫周晓的女人妩媚风情的撩了一下胸前长发,不屑道:“就那个瘸子啊,我当是谁呢,别说这婚还没结呢,就算结了,我周晓想追男人,那还不是分分钟到手的事。”

萧念的脸色愈发难看:“我都说了,我堂哥是不会喜欢你这类型的,你还是别打我堂哥的主意,好了,不说这个了,无不无聊。”

萧念是主人,见她真生气了,别人也识趣的岔开话题。

萧长卿对女人那是来者不拒,若是周晓去追,怕还真是分分钟就到手。

我切了水果端上楼,刘静梅大概是输了钱,我正好触了她的霉头。

我一进门,她就看我横竖不顺眼:“让你切点水果,怎么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茶水没了,你去泡一壶来,动作麻利点。”

刘静梅今天是拿我当佣人使了,一会儿缺这少那的都让我去跑腿。

“萧太太,你这儿媳妇可真孝顺,你真是好福气啊,哪像我家那个,成天就知道购物美容,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

“对对对,我家那个也是,半句重话都说不得,说了回头就让我儿子跟我闹,我这头疼的哦。”

“你们这都还算好的了,我家那儿媳妇,不仅事事跟我对着我,嫁进门都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一个,还囔着要保持身材,不要孩子,这不生孩子,我们家那么大产业到时交给谁啊。”

麻友们你一句我一言,我站在一旁只觉得后背发凉。

刘静梅的脸色早已经难看得不行。

因为我这个儿媳妇一进门就要了她儿子的命。

她以后不仅没有孙子,就是想要儿子跟她吵吵架都不可能。

一想到萧伦的死,我的愧疚又都跑了出来。

终究是我欠了萧伦。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中,刘静梅终于忍不住将面前的麻将都推倒了:“不打了。”

麻友们直到刘静梅发火了,好似才想起刘静梅的儿子没了,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戳别人的痛处。

最开始说我孝顺的太太面色尴尬,抱歉道:“萧太太,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不会说话,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个我家里好像也有事,我也走了。”

“我也走了。”

一下子人都走光了。

看到刘静梅的脸色,我心里就没由来的犯怵,可我不能像她们一样走,只能像木头桩子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怎么死的不是你啊,你害死我的儿子,就等于毁了我的一切啊。”

刘静梅的气没有消半点,痛苦的嘶吼着,竟然将麻将桌也给掀了,将她触手能即的东西都给砸了,摔了,满地的水果跟玻璃杯碎片。

我愣在原地。

也就在那一瞬,刘静梅忽然抓起茶壶就朝我砸了过来,我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避。

茶壶朝我脑袋直直的飞了过来,只听砰的一声,疼的我全身骤然一紧,脑袋有那么片刻都是懵的。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捂着被砸的地方,只感觉手心一片温热,粘乎乎的,是血。

我看着发狂的刘静梅,能理解她那份伤痛。

孩子没了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差点疯了。

可面对刘静梅的痛苦,我只能说:“对不起。”

那是最无用而苍白的道歉。

“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的伦儿活过来吗?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刘静梅扯着我的衣服不断摇晃,情绪失控,让我将萧伦还给她。

我头脑有些昏沉,因心中的愧疚,只能任由着她发泄。

发泄了一会儿,她忽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哭的是声嘶力竭。

那时,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

萧念听到动静匆匆跑上来。

“妈,这是怎么了。”她将我推开:“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刘静梅抱着萧念哭的更厉害了,就连老夫人都被惊动了,杵着拐杖过来。

老夫人一声叹息,捂着胸口痛心的说了一句:“作孽啊。”

萧念将刘静梅扶回了房间,保姆将麻将房给打扫了,我自己去诊所处理头上的伤。

幸好伤口不大,还不需要缝针。

从诊所出来,天已经黑了,我却一点都不想回萧家。

那里不仅让我觉得自己肮脏,更提醒着我萧伦的死。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会慢慢的淡忘掉,看到了刘静梅今天的失控,我才发觉,欠下的债不是刻意忽视就不存在。

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时间慢慢的走,人也渐渐地散了,偌大的公园,也没几个人。

“不回去还想打算在这坐多久?”

一道熟悉而醇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一抬头就见到了萧长卿那张让我又爱又恨的脸。

他也真是神奇,手机关机了,他还能找到我。

我朝他凄凉一笑:“萧长卿,我真不知道我该回哪里去,你知不知道,我怕回萧家,待在那个空间里,我感到窒息,你放了我行不行,就算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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