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岫把嘴打开一条缝，御行川一手扶着他的脖子，一手拿着杯子，将里面的水送进她的嘴里。
“感觉怎么样？”
姜芷岫点点头，“好了。”
御行川见杯子里的水和原来的差不多，关心道：“只喝那么一点怎么行，多喝点。”
姜芷岫摇头，
她刚才只是太渴了，现在嘴里湿润了一点也不需要再喝水了，主要是她胸口上的痛感越来越强。
她连嘴都不想动，似乎一动就会牵扯伤口，连喝水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时，屋里来人了。
进来的是两个官兵，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姜芷岫，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眼神里偷着嫌弃。
姜芷岫估摸着之前送他们来的那两个官兵已经跟这么人打过招呼，真以为她又什么病。
“官爷，你们什么事？”
那两个兵道：“太子爷请你们两个去一趟。”
御行川看了一眼姜芷岫，让她别说话。
“我家娘子能不去吗？她今天身子不太舒服，你们也是知道的，她现在要是走动，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这话倒是真的。
姜芷岫点头，“是啊，官爷，这次我就不去了吧。”
那领个兵摇头，“这是太子殿下的愤怒，要是她怪罪下来，我们几个谁能担待的起？”
御行川保证道：“我去和你们太子殿下说，要是他们怪罪你，我就和你们一起下黄泉，”
那两个兵看着姜芷岫的样子，脸色甚是吓人，唇色一片发白，御行川都这么哀求了，他们商量一下。
“那好吧，不过她不准随意走动，只能躺在床上，要是等会太子殿下再来要人，你们还会是得走一趟的，知道吗？”
姜芷岫家点头，“好。”
几人带着御行川一个人走了。
李长功一改往日的样子，换上了华服。
只是因为李长功身形太健硕，那穿在她身上看不出丝毫的美感。
御行川看了一眼，叹道，“真是可怜了你衣服上的金丝线，你好歹也把衣裳做大一点那。”
李长功正喝着茶，准备把御行川带到自己姐姐面前，算算之前的账，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只把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将手里的茶杯砸在桌上，哐当一声，整个店里的随从都跪在地上了，“太子殿下息怒。”
李长功抽出刀，起身离开凳子，把那刀向御行川辞去。
御行川却完全没有躲的意思，快要刺刀他的胸膛时，李长功突然顿住了脚。
“你为什么不躲？”
御行川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刀，淡淡道：“你会杀我的。”
李长功恨自己下不了手，气道：“你再这么说老子就真杀了你！”
御行川认真地看着李长功，“那你就杀了我吧，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
李长功拿着刀的手在颤抖，脸上的表情都不受自己控制。
这些年来他没了姐姐，其他几个皇子又不是一母所出，皇帝身边这么多皇子公主等着他去爱，李长功就觉得自己跟孤儿没什么两样。
如今见到御行川恨他是真的，可这个人是他之前唯一的好朋友，他真恨不得自己闭着眼睛，一刀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前尘往事如果因为御行川的死就可以了结，他也不用这么痛苦，那该有多好？
见到御行川闭着眼睛，一副受死的样子，李长功百感交集。
他收回刀，看着殿里的人，道：“你们所有的人全部都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宫人一个个全都退下，只有御行川还站在他面前。
李长功往前走了几步，“关于以前的事，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御行川看着李长功，脸上除了平静，眼里看不到一丝情绪，“都过了。”
过了？
“我姐姐那么爱你，甚至因为得知你身死的消息郁郁而终，你就用一句过了了结？”
御行川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样？”
李长功恨自己不能杀了他，只能借助别人了。
“跟我去见父王，让他来看看这件事到底该怎么了解！”
去见皇上那就等于送死，御行川没想到他真的有那么狠自己。
他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好，我跟你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李长功：“你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御行川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他。
这是他们两个见面以来离得最近的一次，御行川发现这小子竟然比他高那么多，真是好奇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他哼了一声，道：“反正我不管，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不去。”
这么些年了，御行川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
李长功把手掐上他的脖子，恨道：“你说。”
御行川感觉有些呼吸不顺，皱着眉道：“你要不要这样。”
李长功没有那么多耐性陪他一起玩儿，“快说！”
御行川放弃挣扎，现在李长功要拧断她的脖子也没有人会进来帮他了。
“好，我说，不过你把手送开店，我这样难受。”
李长功最受不了他这穷讲究的脾气。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讲就难受不难受。
他把手松开了一点，“说！”
御行川深吸了两口气，一点也没浪费周围的空气。
感觉力气恢复了些，他道：“我要你放了姜芷岫，要杀要刮都随便你。”
李长功眯着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这可是你说的，我杀了你都可以。”
御行川无语，这人真是到哪儿都说违心的话。
他明明记得之前李长功可不是这样，那个爱笑干净的少年郎才过了多久，竟然就消失不见了。
“好好好，你要怎么对待我都无所谓，但是你把人放了就行。”
左右现在找不到解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多再过两个月就会无法再支撑下去。
而找到解药的几率比找长生不老药大不了多少，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在李长功手上。
如实因为这样，他就会变成以前那个样子，他倒也愿意。
李长功看他这么闲适轻松的表情，心里很不爽，“你这么不怕死？那你的新找的那个姑娘你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呆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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